一拿錢，一手接貨。此時，方元把磚頭接了過來，忍不住搖頭嘆氣道：“虧了虧了，不該說八百塊的……”

攤主裝做什麼也沒有聽見，繼續眉開眼笑的數錢，仔細檢驗鈔票的真僞。

“對了老闆。”與此同時，方元漫不經心問道：“你這裡只有一塊磚頭而已麼？”

“你還要？”攤主一怔，眼中多了幾分狐疑。

“常說好事雙，兩塊石頭擺在一起，纔不顯得單調。如果有三五塊更好，完全可以擺一個簡單的圖案了，這樣更妙。”方元隨意道：“不過看起來這是孤品，你應該沒有了。”

“哦。”攤主釋然，隨即輕笑道：“小兄弟喜歡的話，那我幫你留意一下，你下次再來說不定就有了。”

“要有下次才行呀。”方元臉上掠過一抹失之，然後抱著磚頭轉要走。

“等等！”就在這時，攤主住了方元，稍微猶豫了下，這才問道：“小兄弟，聽你的口音應該是外地人吧？”

“外地人又怎麼了？”方元皺眉道：“你有地域歧視？”

“不不不……”攤主連忙擺手，賠笑道：“我的意思是，小兄弟應該是初次來這裡遊玩，或許過兩天就要回去了吧？”

“你打聽這個做什麼？”方元一臉警惕的表：“真是莫名其妙。”

“小兄弟不要誤會。”攤主連忙笑道：“我是想說，如果小兄弟是本地人，或者就在大都市裡工作，那麼就可以隨時過來。如果你是來這裡遊玩，過兩天就要回去了，那麼我就不能讓你帶著憾離開了。”

“什麼意思？”方元不解道：“你說得清楚一點，什麼憾不憾的，我不明白。”

“小兄弟剛纔不是說，還想多要幾塊磚頭嗎？”攤主笑瞇瞇道：“儘管我手頭上沒貨了，但是我可以帶你去找上家呀。”

“嗯？”方元遲疑道：“真的假的……”

說話之間，方元悄然後退了兩步，表古怪道：“老闆，你該不會是想帶我去到偏僻的地方，然後方便行事吧。”

“小兄弟，你想哪去了。”攤主有些哭笑不得，最終實話實說道：“我這不是聽你說要買三五塊古磚嗎，這也算是一筆不錯的買賣。我帶你去找上家，如果你們了，按照規矩你們要給我一筆中介費。反正我今天沒什麼生意，賺一筆茶錢也不錯。”

“中介費是多，帶我去的地方遠不遠？”方元斟酌道，彷彿輕易不上當。

“你一點，他多一點，看著給。”攤主笑道：“兩三百不嫌，六七百不算多，畢竟只是跑個，皮子，能得多是多了。主要是熱心腸做好事，圖個人緣，回頭你和上家承我的，多多照顧我的生意，那就值了。”

“至於上家的位置嘛，說遠也不算遠，七八分鐘的路程，而且在一條巷子裡。”攤主笑呵呵道：“如果小兄弟不放心，可以招呼朋友一起去。”

“不用了。”方元搖了搖頭，突然取出手機對準攤主咔嚓拍照，然後擺弄了片刻，這才解釋道：“老闆，我把你照片發給朋友了，並且告訴他，如果我晚上不給他打電話，那麼他拿相片去報警就對了。”

“嘖嘖嘖……”攤主無奈搖頭：“小兄弟，你還真是小心啊。”

“沒有辦法，這年頭出門在外，不長幾個心眼怎麼。”方元收了手機，笑著說道：“老闆，你也不要見怪，如果我買到了想要的東西，到時給你封個大紅包。”

“那我等著。”攤主一笑，隨手取出一塊長布把攤子遮蓋起來，然後引手道：“小兄弟，我們走吧。”

“這樣走，你這些東西……”方元指了指攤子，提醒道：“不怕有什麼意外。”

“你們年輕人，心思就是多。”攤主搖頭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衆目睽睽之下，誰會我的東西？再說了，旁邊擺攤的都是人，他們會幫我照看的。”

“嗯。”方元輕輕點頭，跟著攤主走了。

兩人順著街道不斷深而去，然後走了一條窄小的巷子之中，果然越走越偏僻，附近都是比較仄的民宅，充滿了抑的覺。

不久之後，攤主停了下來，回頭笑道：“到了，我去敲門，你要是還不放心，我讓他把東西拿出來讓你看。”

“這個倒不用了。”方元不好意思道：“一起進去就好。”

“怎麼，擔心我和串通起來宰你一筆？”攤主玩味一笑，隨即輕步上前敲門。

這個時候，方元也打量起來，只見眼前是一棟比較破舊的民宅，外面用矮牆轉了個小院，裡面是上下兩層的小樓房。從建築風格來看，這已經是三四十年以前的老建築了。

畢竟相對現在日新月異，越來越新的高樓大廈來說，三四十年以前的樓房，真的可以稱得上是古老建築，屬於大都市中的“貧民區”。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有就有暗，有太就有影，有鮮亮麗的天大樓，自然就有破舊不堪的低矮民房，哪怕是國際大都市，一樣避免不了這樣的存在。

在方元的注視下，攤主輕輕敲門，卻發現院門只是虛掩而已，一推就開了。“吱呀”一聲，門扉如扇退卻，然後就可以看到旁邊的一顆歪脖子樹，一烏枝蜿蜒斜，好像是在歡迎客人的到來。

“老五，在不在？”攤主立即高聲喊道：“生意上門了，趕出來。”

片刻之後，二樓的窗戶打開，一個著膀子的人探出頭來，不耐煩道：“……誰呀？”

“是我。”攤主招手道：“趕下來，給你介紹一筆生意。”

“哎呀，是六哥啊。”著膀子的人了眼睛，不僅看到了攤主，更看到攤主旁邊的方元，立即笑容滿面道：“等我片刻，馬上就來。”

“快點兒，不要讓客人等不耐煩了。”攤主催促起來，然後回頭道：“他老五，隔三岔五的就下鄉掏宅子，平時沒事就待家裡睡懶覺，只要了規律，肯定不會撲空。”

“嗯。”方元輕輕點頭。

一會兒之後，老五披著服下來了，一邊扣扣子一邊笑道：“六哥，有什麼好關照？”

“不是我關照，而是這位小兄弟關照。”攤主讓道：“我就是個拉縴的，有事你們談，談好了給我些茶錢就好。”

“貴客，貴客，歡迎，歡迎。”老五隨意扣了兩個釦子，就急忙手走過來。

“您客氣了。”方元微笑與之握手：“請多關照。”

“互相關照，互相關照。”老五鬆手之後，連忙迎請道：“來，到裡邊說話，有什麼事喝杯水再慢慢談。”

在老五的迎請下，方元和攤主走到了客廳中。客廳不大，但是桌椅傢俱一律俱全，另外角落還擺了一臺飲水機。總而言之，這裡佈局簡單樸素，地面乾淨整潔，沒有方元想象中的雜污髒的形。

招呼方元和攤主坐了下來之後，老五又取出一次的杯子給他們倒水。

“謝謝。”方元接了一杯水，微抿一口就放了下來，然後開門見山道：“五哥，聽說你這裡有許多古磚，我比較興趣，能讓我見識一下嗎？”

“古磚？”老五眉頭一揚，下意識地看了攤主一眼。

此時，攤主微微點頭，然後笑道：“老五，剛纔小兄弟在我那裡買了塊磚頭，他覺得太單調了，想多買幾塊帶回去。他是來這裡旅遊的，這兩天就要回去了，我也不好讓他失，就乾脆把人直接帶過來了。”

“有點兒冒昧，希五哥不要介意。”方元笑道：“其實我對收藏也有些興趣，但是買不起太貴的東西，更不好判斷古玩的真僞。但是料想這種古磚頭，應該比較貨真價實，所以就打算多買幾塊回去，也算是滿足我收藏的心願了。”

“這樣啊。”老五立即笑道：“這是好想法，畢竟相對其它古董來說，古磚的價比的確不錯，值得收藏。”

“就是這樣。”方元連連點頭。

就在這時，老五也起說道：“小兄弟，你稍等一下，我去拿東西出來。”

說話之間，老五順著客廳通道往裡走，大概過了三五分鐘，這才搬著五六塊磚頭走出來。這些磚頭比較瓷實，他也搬得比較吃力，把磚頭放到桌上之後，也忍不住長長吐了一口悶氣。

“小兄弟，你看看。”老五微微氣道：“看看滿不滿意，要是滿意了，價格好商量。”

“好！”方元也不客氣，順手拿起一塊磚頭仔細打量起來，只見這塊磚頭與之前的磚頭差不多，表面澤發黑泛青，質地十分細，分量更是不輕。

一塊一塊的打量，方元不斷的點頭，毫不掩飾自己的滿意之，不過當他拿起最後一塊磚頭觀看的時候，眉頭就皺了起來：“不對呀。”

“什麼不對？”老五連忙問道：“哪裡不對了？”

“這塊磚頭不對。”方元皺眉道：“好像有點兒問題。”

“不可能……”老五一驚，不過也沉得住氣，手把那塊石頭拿過來，反覆掂量研究，然後狐疑道：“我怎麼看不出問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