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球員,就差臨門一腳獲得勝利,卻突然不踢了,誰都懷疑有黑幕。
“好端端的,爲什麼不來了?”蔡金斗迷不解道:“難道是怕了我們嗎?”
“不要扯淡。”旁人搖頭道:“能夠參加流會的,不存在誰怕誰的問題。大家都是抱著切磋進步的心理,是來流,誰怕誰?”
“就是。”又有人點頭:“再說了,以蒯家幫的實力,也不需要怕誰啊。”
這倒也是實話,儘管沒有評選出高低排列,但是哪個流派的實力怎麼樣,大家心裡也有個譜。蒯家幫的實力,雖然不至於是排在第一,但是也算名列前茅。
這樣的底蘊,只有別人怕他們,沒有他們怕別人的道理。
“肯定是有什麼事耽擱了。”有人猜測起來。
“問題是,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參加流活。”旁人說道:“還有什麼事,能比流活更加重要?”
衆人猜測紛紛,卻沒有統一的結論。
就在這時,蔡建中眉頭也皺起了很深的川字紋,不過卻能夠保持鎮定,輕聲喝道:“你們不要吵了,活就要開始了,有什麼事等到活結束再說。至於現在,都給我打起神來,準備開工。”
“沒錯,要開工了,都給我悠著點兒。”
“開工,開工,抄傢伙,檢查帶足東西了沒……”
蔡建中幾個素有威的徒弟也吆喝起來,很快就把衆人安下來,忙著自己的事。
相比之下,方元也算是外人。不需要忙活什麼。不過他也好奇的,直接開口問道:“蔡師傅,你現在可以說了吧,需要我做些什麼?”
這一路上,方元也很好奇。不知道蔡建中邀請自己過來的目的是什麼,不過料想絕對不是單純的請他過來看熱鬧而已。不過他不是多的人,一路上沒怎麼問,蔡建中也不主說。
現在流會就要開始了,方元乾脆提一提,看看蔡建中是什麼說法。
此時。蔡建中也暫時拋開蒯振興的事,微笑道:“方師傅,你知道我們是怎麼切磋流的嗎?”
“這個都是不清楚。”方元搖頭道:“不過應該有什麼章程吧。”
“沒錯,的確有章程。”蔡建中立時笑道:“但是這個章程,也充滿了隨機。”
“隨機?”方元一怔。有些不解。
“方師傅應該知道,我們營造門派,那麼切磋的容,自然離不開營造。”蔡建中解釋道:“考慮到公平公正的問題,我們在參賽之前,就各自把題目敲定好了,然後以籤的形式決定該以什麼爲題目。”
“是啊,籤最公平了。”蔡金斗笑嘻嘻道:“如果運氣棚。站了我們自己寫的籤,那更是喜從天降,神擋殺神。佛擋殺佛,賺大發了。”
這個時候,方元也算是明白,爲什麼說這是流活,而不是比賽了。因爲隨機太強,要是幸運到了自己寫的籤。那麼肯定是自己門派最擅長的事。如果真是比賽,那麼那個門派肯定穩拿第一了。本沒有什麼意義。
唯有是流活,對於勝負不怎麼注重。在遇到不擅長題目的時候,才能夠考驗臨場發揮的能力。大家切磋流的目的,基本上就是在鍛鍊這方面的能力。
“方師傅的臨場反應能力,那就不必多說了。”蔡建中笑道:“希一會兒方師傅能夠多多指點啊。”
“原來是這樣,那沒問題啊。”方元立即點頭,不會拒絕。
事後方元才知道,原來是在去年的時候,由於到的題目很偏冷,蔡門上下琢磨了半天,纔算是敲定了方案。但是拖得時間太長了,導致在規定的時間,工程本沒有完。
雖然說不僅是他們沒有完而已,另外還有許多同行也是同樣的況。但是別人不笑話,他們自己卻覺得無地自容。所以蔡建中痛定思痛,決定請方元這個外援幫忙。
在聊天之中,蔡建中的一個徒弟匆匆忙忙奔了回來,氣吁吁道:“師父,結果出來了,題目是大鵬展翅恨天低。”
“什麼,這麼大氣的題目,誰出來的,真該他……”
“鵬程萬里啊,這個小山村磚石瓦泥材料有限,能做出來嗎?”
知道了結果,不僅是蔡門上下譁然,就是旁邊的各個門派的營造師們,也是抓耳撓腮的,覺這事不好辦啊。
“哈哈哈哈……”與此同時,人羣之中也有人興高采烈,得意洋洋道:“諸位,承讓了。小弟不才,就笨鳥先飛了。”
說話的是個禿著頂,頭皮油亮的老人,他笑容滿面,抱拳朝四方示意之後,就帶著一幫徒弟走到村中一棟破爛的房屋旁邊,然後熱火朝天的忙活起來。
其實所謂的切磋流,就是對據限定的題目,對於這些破房屋的改造。在改造的過程之中,各門各派肯定要使出看家的本事,把一些技風水局什麼的,完的融合到房屋裡頭。
反正大家基本上不會留手,而且也不會讓你迴避,隨便你參觀打量。當然,人家肯定不會詳細解說的,在觀中能夠學到多東西,就要看你自的悟了。
“便宜他們了。”蔡金斗嘟道:“還大鵬展翅恨天低呢,這破村子格局本來就不算大,他們還想營造出宮廷大院的佈局來麼?”
此時,方元也明白過來。不出意料的話,這個題目肯定是禿頂老人擬定的,所以他們纔會那麼開心得意,一幅穩勝券的樣子。
剛纔蔡建中帶著大家與各門派的人招呼寒暄,方元依稀之間也有幾分印象,記得那個禿頂老人的門派,似乎就是以鵬爲名,最擅長大氣磅礴的宮廷大殿構造。在清朝時期,康熙乾隆皇帝總是下江南,據說在江南各地的行宮,就是這個門派負責修建的。
總而言之,或許鵬門的歷史不算悠久,但是技藝絕對不差。或者說能夠流傳數百年而不斷的營造師流派,肯定都有自己的拿手絕活。那是幾十代人的積累,人民智慧的結晶,足夠後世子孫揮霍不盡了。
在鵬門開工的時候,大家自然也是似無意實有意的細看。
鵬門幫衆人數也不,而且都是幹活的好手。他們好像經過多次的演練,在進破爛的房屋之後,立即分工協作。有人上房揭瓦,有人拆牆搬磚,也有人就地挖坑……
在常人眼來,這是哄哄的工地。但是在行家眼裡,卻也能夠瞧出幾分端倪來了。
“這些傢伙心真大,居然在築鵬巢,甚至連天池都想開闢出來。”
“鵬之徙於南冥也,水擊三千里,摶扶搖而上者九萬里。既然是鵬屋,自然離不開池子,雖然說形勢有些不足,但是有個框架在就可以了。”
“就是,畢竟只有一天時間而已,又不是真要把鵬巢修建出來,這可是歷時好幾個月的大工程,他們能修,我們也耗不起。所以只要有廓在,讓大家知道他們建築的髓,就算是完任務了。”
一幫人議論紛紛,時不時針對鵬門的建築手法點評幾句,趁機教育徒弟門人。
半個小時過去,也終於有人忍不住了,開口招呼道:“大家別看了,開始幹活了,都跟我行起來。”
“走了走了,完了工作,隨便看……”
嚷聲中,又有幾個門派帶領門人開工幹活,大興土木。顯然,他們對於大鵬展翅恨天低這題目,也各自有自己的理解。不管理解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反正做出來再說。
畢竟大家都知知底,哪個門派擅長什麼,不擅長什麼,大家心裡都有數。在不擅長的領域中,做出來的效果不盡如人意,也不會有人刻意笑話。
既然如此,自然有人放下心理負擔,大刀闊斧的實驗起來。了固然最好,要是不,嘿嘿,就當是練手了。
帶著這樣的想法,越來越多的人也開始行。一時之間,整個村子就變了浩大的建築工地,到是塵土飛揚的場景。
見此形,蔡金斗也有些按捺不住,急忙道:“爺爺,我們是不是也該開始了?”
“不急。”蔡建中上是這樣說,卻看向了方元:“方師傅,你覺得呢?”
“再看看……”方元沉了下,環視道:“蔡師傅,這村子有排水的渠嗎?”
“渠?”其他人愣住了,不明白方元的想法。好端端的找什麼渠呀,有什麼用?
“沒錯,渠。”方元笑道:“最好是在地勢比較高的地方,找到一條通往村裡的渠。”
“聽見了沒有,趕去找找看。”蔡建中立即發號施令。
一聲令下,一幫人也開始躥起來。蔡金斗一邊找,一邊琢磨,突然道:“地勢高的渠……我好像明白了什麼。”
“金斗,你明白了什麼?”旁人好奇問道。
“大鵬展翅飛翔,負青天,絕雲氣,恨天太低,這可是氣勢磅礴的大意象,怎麼可能在地勢低的地方?”蔡金斗自得道:“他們一開始,選擇的方位就不對,整個村子形勢很平坦,哪有大鵬的氣象?”
“嗯,有道理。”旁人贊同之餘,也奇怪道:“可是爲什麼要找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