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一起手,很快就把一箱海螺埋到了坑中,然後與之前一樣夯實泥土,把鬆的泥夯得好像石頭一樣堅固,直到潑水不滲的地步,大家才滿意罷手。
適時,又到艾士奇出馬了,又來燒香點燭,一番叩首磕頭,然後匆忙後退。香燭煙氣嫋嫋,飄浮盤旋,氣線拉得極長,卻不見斷……
其實大家都明白,香燭就是介,一種引氣的介。
在香燭燃燒片刻之後,一狂暴的氣流又憑空出現了。此時此刻,衆人一邊後退,一邊聚會神的打量。大家都十分明白,風水佈局敗的關鍵,就看這一時刻了。
氣流呼嘯席捲,直接滲了地表。一時之間,大家也可以清楚到,山坡地面在震,塵土飛揚。約之間,甚至還有咔嚓異響傳來。
衆人目不轉睛,或是張,或是期盼的觀察,然後發現地面上忽然出現了線縷縷裂紋。那個況,好像是大地承不了狂暴氣流的摧殘,一下子變得支離破碎起來。
由此也可以知道,狂暴氣流的威力要比之前提升了幾倍。
不必多說,肯定是孔龍接到趙師傅的通風報信之後,在另外一個場那邊,通過其它手段提高了地氣衝擊的力度。畢竟鬥法就是這樣,誰也不會束手待斃。
到底鹿死誰手,還要拼了才知道。
狂風暴卷,大地破裂,有幾分岌岌可危的景象。就在這一時刻,場的況忽然起了另外一番變化。
突然之間。狂暴的氣旋出現了分裂的狀況。巨大的氣旋,一下子就分裂了,變了兩個相對較小的氣旋,然後一右一右旋轉。
當然,大氣旋雖然分裂了。但是兩個氣旋出現,遊走的範圍自然而然擴大,數量的增加對於地面的破壞程度也在加劇。
剎那間,飛沙走石,塵煙漫空,枯枝敗葉飛。又讓衆人退避三舍。
然後在後退之時,衆人的表卻中截然不同。方元等人,不憂反喜,倒是趙師傅的臉,頓時變得十分難看。所謂見微知著。在場多數是行家,通過氣旋的變化,自然明白方元的佈置已經湊效了。
氣旋一分爲二,恰恰沿著海螺分佈的太極圖案刮卷,哪怕威力再大,也離不了這個限定的範圍。不僅如此,在兩個氣旋刮卷片刻之後,兩個氣旋又各自分裂。
瞬時。一爲二,二爲四,在工地上就出現了四個氣旋。而且。這僅僅是開始,在接下來的短暫時間,四個氣旋又再次分裂。四分八、八分十六、十六分三十二……
隨著氣旋的增加,工地的狀況就變得愈加混起來,就好像大海底下的暗洶涌澎湃,然後產生了無與倫比的吸力。把沙石泥土枝葉都捲起來,撕了碎。
按理來說。氣場變得愈加混不堪,彷彿波詭雲譎一般。這應該不是什麼好事。
但是看到這樣的形,蔡建中卻哈哈大笑道:“方師傅,果然不出你所料,就算不用厲害的法,一樣能夠解決問題。”
“是啊,一氣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衍萬。”蒯振興嘆服道:“萬生,自然自定秩序,相安無事。”
這是顯而易見的事,因爲隨著氣旋不斷的分裂,原來巨大滔天大氣旋,逐漸化了幾百個小氣旋,這些小氣旋力量十分微弱,彷彿一盤散沙,各自爲政,相互扯後。
那個形,就好像十二級颱風過境,一路沿途破壞,但是在深陸之後,風力逐漸衰減變弱,最終化作拂面輕風,不再有任何的威懾力。
與此同時,蒯振興的聲音才落,數百個氣旋瞬間消失不見,彷彿融到了空氣之中,了無痕跡。
衆人卻十分明白,知道那是數百個氣旋再次經過分裂之後,力量微弱到已經不再能夠形旋轉的狀態,自然而然匿起來了。
隨著氣旋消失,工地頓時風平浪靜,塵埃也隨即散去,恢復了朗朗晴空。
艾士奇呆呆看了一會兒,才似喜似驚的小心翼翼問道:“……這樣,算是功了?”
“你覺得呢?”蔡金斗反問一句,然後笑臉開懷:“方哥,我們功了,果然和你構想中的一樣,負負得正。氣旋在海螺陣中分裂,然後變得更加混,最終相互抵銷……”
“儘管早就知道,萬皆可爲法,但是能夠做到的人卻之又。”蒯振興也是慨萬端:“這應該是所謂的不滯於,草木竹石均可爲劍的境界。”
蔡建中深以爲然:“很有道理,方師傅能夠使用這些不是法的海螺佈陣,顯然是已經到那個境界的門檻邊緣了。”
“那個境界……”趙師傅一愣之後,驟然一驚。那個境界是什麼境界,他當然十分清楚,再看到方元年輕的面容,然後聯想到孔家那位仙才,他腦中頓時浮現各種念頭……
“既生瑜,何生亮,龍……徹底沒機會了。”
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逝,趙師傅才慢慢清醒過來,隨即一言不發,認真的看了方元一眼,好像要把他牢記心中一樣,然後轉快步而去。
“喂,輸了還想跑……”蔡金斗要去阻攔,卻讓蔡建中擋了回來。
“算了,隨他去,不要節外生枝。”蔡建中搖頭道:“這事有些複雜,能不撕破臉,最好不要撕破臉。不然的話,我們縱然能夠平安返回泉州,但是艾老闆這裡估計討不了好。”
“……對。”艾士奇是多聰明的人呀,或者早就瞭解一些幕況了,聽到這話更是連忙不迭的點頭:“蔡師傅說得對,只要解決了這事就好,至於其他事,就不需要多理會了。”
艾士奇作爲一方豪雄,更加清楚難得糊塗的道理,有些事他心裡門清,但是出於某些顧慮卻不得不揣著明白裝糊塗。
蔡建中也差不多,知道事涉及到孔家,哪怕只是孔家的弟子而已,他也十分的忌憚,想要見好就收。不打算再糾纏下去,免得惹火燒。
對此,方元也是同樣的想法,不想再招惹麻煩,當下笑道:“艾老闆,這裡的混氣場已經平息了。你明天人來開工試試看,要是沒有什麼意外,說明問題就已經解決了。”
“好,好……”艾士奇連連點頭。
第二天早上,衆人再次在工地聚集,看著一幫工人施工,整整的一天,果然沒有出現毫的事故。但是爲了安全起見,大家還是多觀察了幾天,確定真沒有半點意外之後,這件事就算是圓滿的完任務了。
“方哥,我悄悄地去那個村子察看過了,並且找了一個村民打聽,正如同你所料,那個傢伙果然已經離開,宅子早就空了。”
蔡金斗嘿嘿笑道:“看來,那個傢伙是怕方哥你了,看到有你在這裡坐鎮,知道也對付不了你,乾脆知難而退。”
“不一定。”方元輕輕搖頭:“覺他未必是怕我,而是擔心事鬧得太大,引起他家族長輩的關注,從而到斥責。畢竟這事他不佔理,自然不好張揚。”
就是明白孔龍有這方面的顧慮,他才佈局化解了混氣場。不然的話,他寧願不要那半邊龍盤,直接有多遠跑多遠,免得招惹麻煩。
“管他呢,反正最後還是方哥你贏了。”蔡金斗又羨又嘆:“孔家啊,風水界的泰山北斗,能贏他們一回,那是很多很多人共同的願。可惜這事不能宣揚,不然的話方哥你肯定能夠聲名大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算了吧,這樣的名聲,我消不起。”方元擺手道:“總而言之,這事到此爲止,去和你爺爺說一聲,我們收拾行李回去吧。”
“好……”蔡金斗連忙點頭,轉才想走,忽然想到什麼,回頭笑嘻嘻道:“方哥,那半邊龍盤,艾士奇給你了沒有?”
“給了。”方元微笑道:“在風水佈局完的當天晚上,他就派人悄悄地送到我房間了。”
“嘿嘿,還算識趣。”蔡金斗滿意道:“他要是敢出爾反爾,分分鐘讓他重新做人。”
方元無奈笑道:“行了,知道你的意思。回去之後,東西借你把玩幾天。”
“謝謝方哥。”蔡金斗立時歡快而去。
在一幫人收拾行李返回泉州之時,在幾百裡外的一個地方,孔龍正在爬山。
這山不高,卻很厚實,草木鬱鬱蔥蔥,空氣十分清新自然。其間有溪水潺潺,不聞其聲,但是水質十分的清澈,有些尾指大小的魚兒在水中悠然的遊,一派天然趣。
孔龍非常悉這裡的地形,步過了這條小溪之後,駕輕就來到了山頂,在山頂的中間位置,一排參天大樹的旁邊,側是一個竹木茅草搭建而的籬笆小院。
此時此刻,一個穿著寬鬆袍,鬚眉雪白如霜,材十分高大的老人,就躺在院中的一把搖椅中津津有味地看書,不時隨著搖椅起伏,十分怡然自得。
孔龍走到院門前,籬笆門沒鎖,他隨手就可以推開,但是他卻沒,而是畢恭畢敬的問候起來:“老祖宗,我來給您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