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孔龍的問候聲中,院中的老人卻彷彿沒有聽見,繼續在搖椅看書。孔龍也不敢催促,更沒有重複開口,而是低下了頭,靜靜地等候。
時間過了好久,搖椅纔算是停了下來,老人也放下手上的書籍,淡聲道:“進來吧。”
孔龍臉上一喜,急忙推開了籬笆竹門,輕快走到了院中,來到了老人的前,然後垂手而立,一副聆聽教訓的模樣。
“知道錯了嗎?”老人問道,聲音慈和,沒有半點嚴厲之。
儘管是這樣,孔龍卻一震,卻不敢狡辯,反而認真點頭:“老祖宗,我知道錯了。”
“哪裡錯了?”老人又問,不溫不火。
這樣的態度,也讓孔龍心裡泛嘀咕,但是更不敢遲疑,急忙道:“我不該借用孔家之名,讓孔家清譽蒙。明明是別人在算計艾士奇,我爲了自己的私心,卻把這事攬在上,其他人還以爲這事是孔家子弟所爲,對孔家產生了不好的看法……”
“你說錯了。”老人打斷道:“你是你,孔家是孔家,孔家的聲譽,那是由千百個孔家人撐起來的,不會因爲你一人而興,也不會因爲你一人而毀。孔家的招牌沒有那麼弱,你把事攬在上,毀的是你自己的清譽,別人絕對不會對孔家產生什麼不好看法。”
老人語氣淡然,卻充滿了強烈的自信。這樣的自信,那是建立在綿延兩千多年的時間上,經過數百代人的苦心經營,孔家聲名已經牢不可破。至不會由於一兩件事而搖。
對此,孔龍也深以爲然,然後卻迷起來,如果這事沒錯,那自己哪裡錯了?
“知之爲知之。不知爲不知。”老人搖頭道:“你口口聲聲說自己錯了,但是又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錯上加錯,果然是真的錯了。”
這話有些饒舌,不過孔龍卻聽明白了,眉頭皺了起來。試問道:“老祖宗,您的意思是,我不該去找方元的麻煩?”
“又錯了。”老人嘆氣道:“你平時的聰明勁跑哪裡去了,怎麼還不開竅。”
“呃……”孔龍眨了眨眼睛,腦子高速旋轉。忽然機靈一,猶豫道:“老祖宗,我最大的過錯,是不是找了方元麻煩,卻沒有功?”
老人把書卷進起來,啪的一拍手掌,點頭道:“嗯,總算沒蠢到家。你應該知道的。你老祖宗我一輩子沒吃過誰的虧,唯獨在一個姓蕭的的傢伙上栽了幾次。我就算了,現在連我的子孫也步後塵。你覺得這是不是錯?”
孔龍啼笑皆非,卻不敢回答是不是,只得含糊其辭,唯唯諾諾,不過他也忍不住自我辯解一番:“老祖宗,其實我也沒輸。只是有所顧慮,不敢把事鬧大……”
“栽了就栽了。不要找什麼藉口。”老人表一肅,沉聲道:“在你佔盡先機的況下。人家能夠扭轉形勢反敗爲勝,這樣的本事更勝你一籌,你敗得不冤。”
孔龍默然,也隨之慢慢點頭:“對,我不如他。”
“不錯,孺子可教。”老人表緩和下來:“如果連自的弱勢都不敢正視,那麼就等著一輩子沉浸在他的影下吧,再也沒有半點追趕的機會。”
說話之間,老人話峰一轉,寬道:“當然,姓蕭的傢伙是妖孽,他的傳人是怪胎,你輸給了怪胎,不算丟臉。知恥才能後進,努力吧。”
“是!”孔龍重重點頭,然後不解道:“老祖宗,我們明明已經調查清楚了,方元與蕭神仙本沒有任何接的機會,爲什麼你們一致認定他就是蕭神仙的傳人呢?”
“小子,你不明白。”老人擡頭天,目悠遠深邃:“姓蕭的傢伙,很狡猾很狡猾,他的鉢法袍,不是什麼人都能夠披在上的。那件袍子除了他本人,也只有他的傳人,纔可以安然無恙的使用。”
“可是……”孔龍還有些懷疑。
“沒有可是。”老人再次打斷,目落在孔龍上:“孔龍啊,我知道你與孔張兄弟深,你想充當急先鋒,爲他披荊斬棘,鋪平大道。但是你應該明白,求道之路從來沒有康莊大道可走,不經歷坎坷磨難,風霜雨雪,怎麼可能問鼎巔峰之境。”
“更何況人生寂寞,對手難求。方元就是孔張的磨刀石,反之亦然。誰是刀,誰是石,在磨礪之間,才能揭曉最終的答案。”
老人微微用力,又搖起了椅子,悠然道:“總之,這事順其自然就好,不需要你再心了。不然讓孔張知道,他肯定怨你多管閒事。”
孔龍表一滯,隨之不願的點頭:“老祖宗,我知道了,不過……”
“行了。”老人淡聲道:“就這樣吧。”
“是!”孔龍點頭,退去。
與此同時,方元等人也坐上了飛機,順利地抵達了泉州。在機場下來之後,他就與蔡建中等人告別,各自回家。
出門一趟,半個月纔回到家,方元也覺得家裡十分溫暖,很是親切。當然,最重要的是收穫不小,他的心自然格外舒暢。
到家之後,他來到房間,把半邊龍盤和兩塊神殘片拿出來研究。細看之下,方元就約察覺,龍盤與殘片之間,的確存在了很切的聯繫。
反正在龍盤旁邊,兩枚殘片有幾分蠢蠢的意味,特別是殘片上殘存的氣場,更是一下子變得十分活躍,繞著龍盤上空打轉。
氣機相連之間,半邊龍盤部更有微微澤浮閃,截面上也有一點點好像暗夜星空中的星輝似閃非閃,非比尋常。
見此形,方元若有所思,也更加的驚詫。因爲他研究之後發現,龍盤斷邊截面上的鋼花紋理,好像是風水陣似的線路。
如果他的猜想爲真,那麼龍盤的價值也可想而知。
想想看,龍盤渾然一,那是一整塊金屬熔鑄而,需要經過多次反覆摺疊鍛打,纔會在部形風水陣?這其間,又蘊含了多技含量,是多代風水師代代索、積累,才掌控了這樣的絕技?
利用金屬摺疊鍛打的過程中,折紋疊產生的節點,那就是佈置風水陣的節點。一個最簡單的風水局,起碼要十幾個節點“鑲嵌”在金屬部相應的位置。而且這些位置需要十分確,沒有毫的偏差,纔有可能形風水陣。
問題是,龍盤部蘊藏的風水陣,肯定不可能是簡單的風水陣,從斷邊截面上的鋼花線紋點中,方元就可以知道,這個風水陣肯定是異常的複雜。就算在紙面上用筆勾畫起來,估計也要費一番心思,更何況是在金屬部鍛打出來。
由此方元也可以想象,在鑄造龍盤的時候,肯定是集合了幾百上千個大風水師,讓他們日以繼夜,殫竭慮,廢寢忘食的鑽研,單單是設計稿圖就堆了幾十間大屋子。
不僅如此,在正式鑄造的時候,更是佔用了一座大工廠,用千上萬礦工鐵匠,然後煉廢了幾十萬斤的金銀銅鐵材料。在經歷不計其數的失敗之後,纔在必然之中產生了這個偶然的結果,龍盤終於誕生。
可以說,這塊龍盤是無數人的心結晶,更是無數風水師智慧火花撞的傑作。這樣的東西,已經不能稱爲珍寶法了,奪天地之造化,堪稱鬼斧神工,神之稱恰如其分。
其實在看到半邊龍盤的時候,方元就有這樣的預了,所以他纔會怦然心,明知道幫艾士奇解決問題肯定很麻煩,但是卻抵擋不住這樣的。
不過真把龍盤納手中,方元卻覺得……值了!
“可惜只有半塊,如果是真正的龍盤,又該是什麼風采……”方元嘆起來,多有些貪心不足的意味。不過得寸進尺這也是人之常,無可厚非。
方元繼續觀賞研究龍盤,他覺得龍盤之,應該沒有多人知道。不然的話,不知道有多風水師蜂擁而來與他爭搶這神。
“或許在大家到了固有觀念的影響,總是覺得龍盤再厲害,也離不了法的範疇,況且還是殘缺了的龍盤,自然沒有足夠的重視……”
方元琢磨了下,覺得最主要的原因,還是艾士奇的太爺爺足夠保,纔會平安無事的代代相傳下來。不過在艾士奇手中的時候,他畢竟不是風水師,哪怕知道東西貴重,卻不覺得貴重到不能捨棄的地步,爲了自己的私利,自然毫不猶豫貢獻出來。
不管怎麼說,龍盤在手,方元心肯定十分舒暢,一連研究了幾天,喜悅的心才慢慢淡化了,開始重新專注公司的事務。
畢竟人總是要生活的,不可能長時間專注某一件事。有起有落,有高山有低谷,這纔是常態。比如說公司的事務就是這樣,經過一高速發展之後,業務就進到平穩期,於一種利潤充盈,卻不溫不火的狀況。
“這是一個瓶頸。”包龍圖經過調查之後,智珠在握道:“要是突破了這個瓶頸,那麼我們的公司肯定更上一層樓,迎來新一發展。要是突破不了,那麼只能守著現在的一畝三分地混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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