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祭,嚴格來說,也算是一項陋習。
在上古時代,活祭肯定十分稀鬆平常,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但是隨著時代的進步,文明的萌發,一些先賢明確指出,活祭是暴野蠻的行爲,號召大家予以抵制……
這也算是大勢所趨,時代的流,誰也不能阻擋,所以千百年來,活祭越來越了。在一般況下,大家都是把祭品提前宰殺好了,而且是煮之後,才擺出來祭祀。
當然,活祭越來越,卻不代表已經斷絕。在某些特殊的況下,活祭卻是祭祀的第一選擇,屢試不爽,屢不絕。比如說現在,知道烏八爺打算活祭,卻沒人反對,甚至出恍然大悟之,有幾分理所當然的覺。
許多人覺得,類似於生龍口這樣神奇的存在,肯定不可能隨隨便便開啓,需要祭祀一番,也是很正常的事。帶著這樣的想法,自然有人自告勇,幫烏八爺把抓出來,又有人跑到屋裡拿刀……
片刻工夫,村長把三炷香點燃了,煙氣嫋嫋飄浮,散發出淡淡的藥香氣息。聞到這個氣味,大家就可以肯定,這香是特製的,也有幾分不同尋常。
“八大爺,把香在哪裡?”村長問道,躍躍試。
“地上。”烏八爺順手一指:“隨便哪裡都行。”
“哦。”村長點了點頭,找了個看起來不錯的位置,就小心翼翼把三炷香好了。不過他也擔心香頭被雨打溼,所以一直撐著傘遮著。
“你不要擋著……”沒有想到,烏八爺直接走來。一手把村長揮開幾步,任由香頭暴在綿延雨水之下。
“啊……”衆人驚疑起來,但是再看,卻更加驚奇的發現,雨水打香淋溼了。但是香頭卻沒有熄滅,依舊冒出縷縷的煙氣。
“這香,居然還能防水?”大家自然十分吃驚。
烏八爺十分淡然,沒有理會大家,而是專注的觀察湖水狀況。又過了幾分鐘,他才輕輕的一手。沉聲道:“刀子!”
旁邊村民聞聲,急忙把一把鋒利的小刀遞過去。
烏八爺接過刀子,也沒有毫的猶豫,直接把大公揪起來,然後手掌捂住頭。再在脖子上一抹。霎時,鮮迸現,也讓旁觀衆人不自避開視線,不忍直視。
不過方元也注意到一個細節,烏八爺在抹脖子的時候,卻沒有下狠手,只是割了一半,在迸流的時候。他更是把捆在、翅膀的繩子切斷。
大公吃痛之下,又重新獲得了自由,自然是拼命的掙扎。撲翅膀。
“去吧!”
與此同時,烏八爺把手中的大公一拋,把它直接扔到了湖中。大公在空中撲翅膀,也有幾分翔力,一下子就飛了好幾米。
問題是,隻是。不是鳥兒,不能展翅膀高飛。翔片刻。大公最終還是落進了浪花翻騰的湖水中。
大公沒有死,自然在水中掙扎。在傷口之中。也汩汩地冒。一時之間,半清半濁的湖水,就多了片片鮮紅。
衆人不自覺關注起來,只見大公游來游去,攪得湖水晃盪生波。
包龍圖的聽力不錯,約察覺一些詭異的聲響,頓時提醒起來:“大家注意到了沒有,好像有什麼靜?”
“什麼靜?”有人迷問道。
就在這一瞬間,嘩啦巨響傳來,只見湖面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旋渦,一個十分詭異的旋渦。衆人看了,哪怕有幾分心理準備,也不由得被嚇了一跳。
只見旋渦在湖水的中間位置,洶涌澎湃的湖水一下子就凹陷了下去,出現了一個扁長的空間,看起來好像是一隻眼睛,更像是某種生的。
當然,也不僅是這樣而已,大家還能夠看到,在旋渦的中心,那是一片十分乾燥的泥地。此時此刻,那隻大公就站在泥地上,呆頭呆腦地著四周,顯然也沒搞清楚狀況。
“啊……”
突然有人驚起來,卻讓其他人心中一震。因爲這個時候,更加離奇的況發生了,只見在乾燥無水的泥地上,突然出現了詭異的白。
在白散的時候,地面上的大公,瞬間消失不見,憑空的消失。那個形,就好像是某種生,一下子把大公吞掉了。
在衆人瞠目結舌之時,忽然有人上前兩步,手臂猛然一揮,呼的一聲,一團東西立刻飛到了旋渦中心的泥地裡。
同一時刻,旋渦四周的湖水,也轟然涌了回來,剎那間把旋渦淹沒,然後濺起了幾丈高的浪花水柱,也使得整個“湖泊”都連續盪不安,久久沒能恢復平靜。
湖水的狀況,也猶如衆人的心。從生龍口出來,再到生龍口關閉,時間不過一分鐘,非常的短暫。但是就在這一分鐘時間,衆人的心卻是大起大落,波瀾起伏,難以平息。
不過有個人卻是例外,他就是烏八爺。
烏八爺已經見過生龍口幾次了,心神自然不會那麼容易搖,所以還能夠保持清醒,然後質問道:“……石老闆,剛纔你扔了什麼東西進去?”
“嗯?”一瞬間,其他人才算是清醒過來,然後也想到了石子玉剛纔的作,臉上也頓時出驚疑之。好端端的,扔什麼垃圾……呃,不對,扔什麼東西啊。
如果不是覺那東西積比較小,不像是金甕,大家恐怕也要懷疑,石子玉是不是趁機把先人骸骨投到生龍口裡去了。
對於烏八爺的質問,石子玉卻十分的從容淡定,避而不談自己扔了什麼東西,只是笑道:“謝謝八爺的指引,剩下的餘款,你們列個數字出來,稍後我會派人送錢來的。”
這明顯是在轉移話題,但是卻有人吃這一套,比如說村長就是這樣了,聽到了這話,立刻眉開眼笑:“石老闆果然是信人,其實餘款也沒有多,就是幾十萬而已。石老闆有空送過來就行,也不必急於一時……”
“人無信不立,既然八爺指明瞭地方,我自然要兌現承諾。”石子玉微笑道:“我們就先走了,等到大水退後,定然再來拜訪。”
“走?”村長一愣:“走去哪?”
“當然是回縣城啊。”石子玉擡頭看天,卻見雨水在不知不覺之中,竟然已經停歇了,一抹破開雲層灑下來,格外的明。
淋浴,石子玉臉上流出無比歡喜之,哈哈一笑之後,就帶著一幫人浩浩離開山頭,朝村子方向而去。
村長不斷招手,拜別道:“……石老闆慢走,歡迎再來。”
此時,包龍圖低聲嘀咕起來:“……這樣就散場了?不科學啊。”
“什麼不科學。”方元問道。
“這樣的大場面,一下子就結束了,沒道理啊。”包龍圖撓頭道:“非常不符合我心中的構想,差得太多了。”
方元饒有興趣問道:“你心中的構想,又是什麼樣的?”
“之前我還琢磨著,生龍口開,是不是真有條龍冒出來,一口把給吞了。”包龍圖搖頭嘆道:“誰知道竟然只是個旋渦,相當於我進影院,本來想看大片,一場視覺盛宴的,誰知道居然給我看五錢的特效,真坑。”
“……你想多了。”方元也搖了搖頭,然後招呼道:“我們也走吧。”
“哦!”包龍圖沒意見,也隨之與村長等人告別。
村長自然挽留:“不急啊,大水沒退呢,路上不好走,容易發生意外。不如多住兩天,等到水退了再回去也不遲。”
“沒關係,我們慢慢走。”方元笑道:“走一個多小時,上了公路地段,會有車來接我們。”
兩人堅持要走,村長等人自然不會攔著,只好目送他們離開。兩人慢吞吞離開山村,在泥濘的道路上淌過,每一步都留下深深的腳印。
一邊走著,包龍圖順勢問道:“丸子,你說在最後面的時候,石子玉到底往生龍口裡頭扔了什麼東西?”
“你覺得呢?”方元不答反問。
“我覺得,可能是……”包龍圖慢慢蹭過一片泥水窪地,眼中閃過一抹睿智的芒:“我覺得很有可能是定位追蹤儀。”
方元腳步一頓,又繼續走路,角卻泛出笑容:“英雄所見略同!”
“嘿嘿,用膝蓋一猜,就隨便能想到了。”包龍圖自得道:“虧他還故作高深,以爲我們猜測不出來麼。”
“不過也可以理解,換我也會這樣做。畢竟生龍口十年一現,而且規律也有一定的起伏波,很難確的把握它的開啓時間。”
包龍圖分析道:“最重要的是,生龍口的開啓時間也是有周期的,但人卻不是機啊,生老病死很難把握。哪天石子玉的岳丈去世了,卻沒有遇上生龍口開啓的日子,難道要擺棺十年八年麼?”
“這種況下,弄個定位儀,準確定位它的方位,自然是很有必要的事。”
包龍圖以己度人,笑呵呵道:“這樣看來,那個石子玉還是聰明的嘛。嗯,不錯,快能和我相比了。”
“要點臉行嗎?”方元眼睛一白,隨即悠悠說道:“而且這事,恐怕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