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在荒山上去，可以掩人耳目。畢竟尋找生龍口的事，還是行事爲好，免得又生什麼波折。

停車之後，兩人直接上山，走得很緩慢。主要是方元走得很慢，一邊走一邊打量，察看四周的山川走勢。

走了片刻，包龍圖終於忍不住問道：“丸子，要知道生龍口可是在那個山坳中開啓的，爲什麼你不去那裡察看一下況？”

“沒必要看了。”方元搖頭道：“石子玉又不傻，肯定已經派人勘探過了。如果山坳中真的有礦脈，他早就下手了，何必等到現在。”

“這倒也是……”包龍圖想了想，點頭道：“說起來也奇怪，明明生龍口是在那裡開啓的，但是在大水消退以後，在山坳裡頭本找不到任何空，也是神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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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神奇的，因爲山坳中本沒有空。”方元隨口道：“而所謂的生龍口，其實就是一個機緣巧合形的自然現象。”

“自然現象？”包龍圖愣住了：“怎麼說？”

方元輕笑起來：“你真的以爲，那生龍口是某種神異力量造的呀？”

“難道不是？”包龍圖皺眉道：“可是那天，大家都親眼看到的，又是旋渦，又是白的，還有那隻大公，離奇消失不見。”

“那是眼睛的錯覺。”方元淡聲道：“旋渦是真的，大家看到的白。那是太的反。至於大公消失不見，那是被泥漿捲到了暗中，然後順著水流沖走了。”

“啊？”包龍圖呆了。

“啊什麼啊。”方元搖頭道：“估計生龍口的真相。石子玉早就清楚了。要知道他當年，可是在生龍口暗中大難不死，自然很清楚所謂的地花開，生龍口現究竟是怎麼回事。”

“或許烏八爺也知道，所以纔會掐算好了時間，帶大家來到房屋前，之後又是燒香又是活祭的。就等旋渦綻現的一瞬間，這樣纔有說服力。”

方元輕嘆道：“反正這些傢伙都是老狐貍，沒有一個省油的燈。都有自己的算盤。”

“我靠……”包龍圖拍了拍額頭，覺十分無語：“弄了半天，一幫人都在演戲，揣著明白裝糊塗呢。”

“烏八爺知道生龍口是假的。爲了坑石子玉幾百萬。所以裝神弄鬼。而石子玉心裡也很清楚生龍口是自然現象，但是卻是通往玉石礦脈的線索，所以也裝著上當騙……”

包龍圖搖頭嘆道：“你算計我，我算計你，真不愧是一家子。”

“明白了吧？”方元微笑道：“所謂的生龍口，說白了就是大水形的旋渦暗流，不管丟什麼東西進去，也只有被吞噬捲走的份。在暗流拉扯之間。那些東西有可能被刮捲到某座大山的山腹裡頭，而那個山腹可能存在巖……”

方元眼中浮現睿智之：“不出意料的話。石子玉真正的目標，應該就是那個巖了。”

“嘖嘖……這樣說來，巖裡頭應該蘊藏有玉石礦脈。”包龍圖嘆一下，連忙道：“不過這裡羣山茫茫，你能確定哪座山裡有巖嗎？”

“所以要找啊。”方元蹙眉道：“反正據石子玉的判斷，存在玉石的山肯定不遠，在一定的範圍……”

“一定的範圍，也起碼有好幾十座山。”包龍圖搖頭道：“你又沒有視眼，難道要一座座山的挖開察看麼？”

“我倒是想挖，但是哪有這個時間啊。”方元沉道：“不過你這話也不對，畢竟石爲山之骨，土爲山之，水爲山之脈，草木爲山之皮。所以就算沒有視眼，也可以通過一些辦法，判斷山裡有沒有石頭的。”

“真的假的？”包龍圖表示懷疑：“你不要蒙我，我可是知道，所謂的石爲山之骨，說的是山表面的石頭，而不是山腹蘊藏的石頭。”

“哈哈，差不多的。”方元笑道：“所謂氣萌生，外氣形，只要認真甄別，總是能夠發現一些端倪來的。”

“你打算怎麼甄別？”包龍圖十分好奇。

“以而論。”方元十分淡定。

“啥意思？”包龍圖卻聽不明白。

方元解釋道：“者，天地之道也，萬之綱紀，變化之父母，生殺之本始，神明之本府也。風水家以解天地，覺得山脈以高峻、起脊、瘦勁爲，低平、坦夷、潤爲。但是也有人覺得，山脈以剛勁雄健爲，緩平夷爲。”

“兩個結論，恰好相反，但是都有道理。看似矛盾，但是無非是站在不同的角度看待問題罷了。前者是地之道剛而的觀點，後者爲天之道剛而的觀點。”

方元侃侃而談：“所以兩個觀點都不算錯，也就是橫看嶺豎峰的區別而已。但是由此也可以知道，地理之道無非中求、中求，以爲吉！”

“不懂，你說得明白一些。”包龍圖搖頭道：“這關係，與巖有啥關係？”

“我是想告訴你，世間萬的之氣，那是相對平衡的。比如這裡的山水，山靜止不爲，水流潺潺是爲，一靜一，山水融，這才演化了漫山遍野鬱鬱蔥蔥的花草樹木。”

方元微笑道：“這就是之道，也是平衡之道。但是你要知道，山中存在巖，甚至還有地下河流涌，從某種程度來說，也就是打破了這個平衡，或者說構了另外一個平衡，那麼肯定會顯出一些端倪來的。”

包龍圖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通過二氣的變化來鎖定目標？”

“就是這樣。”方元點頭道：“覺這樣確定位置，比漫無目的的搜尋更管用。”

“管不管用我不清楚。”包龍圖聳肩道：“主要是在我眼中，這裡的山山水水，貌似也沒有什麼異常狀況，也看不出什麼區別來。”

“還是有區別的。”方元輕笑道：“如果是山多，山腳河流必然比較寬敞平坦。要是山瘦清奇，河流必然彎曲秀氣。要是在山谷狹小位置，河流也隨之咽束氣……”

方元慢慢評點，包龍圖逐一打量，越看越是驚奇。

“還真是很有規律啊。”包龍圖驚詫之餘，然後順手一指：“但是那座山呢，被幾座山頭包圍在中間，又沒有水流經過，爲啥還是那麼壯高大？”

“嗯？”方元順勢看去，突然狠狠拍了下包龍圖的厚背，欣喜道：“包子，你真是眼睛賊亮，可能立大功了……”

“什麼？”包龍圖先是一呆，隨即反應過來，驚喜集道：“你的意思是，那個地方很有可能就是……”

“不管是不是，先去看看再說。”方元招呼道。

霎時，兩人匆忙朝那座山頭奔去。山路崎嶇，又沒有一定的方向，兩人繞來繞去，直線距離不超過一千米的地方，他們是走了半個小時，纔算是抵達目的地。

來到地方，方元仔細打量起來，只見這山不算多高，在旁邊幾座山頭的包圍下，顯得不怎麼起眼，不過草木出乎意料的繁茂。

油蔥綠的草皮，一叢接著一叢的灌木，幾乎涵蓋了整個山頭，其間不見毫的石頭。毫無疑問，這是一座土山，十分沃的土山。

“沒水滋養，這裡的草木卻這樣繁盛，肯定有問題。”包龍圖直接下了結論，然後回頭道：“對了，問題在哪？”

方元額頭冒出黑線：“你都說有問題了，還問我問題在哪？”

“嘿嘿，我這不是順著你的話往下說麼。”包龍圖笑道：“給你捧哏，你還不樂意啊？”

“那就謝了哈。”方元沒好氣道：“回頭給你頒發一個最佳捧哏獎。”

“好說好說，獎盃就算了，獎金足夠就行……”包龍圖眉開眼笑。

方元無語，懶得扯下去，而是認真端倪山中況。看了片刻，他眼睛微微一亮：“果然不出所料，真有問題。”

“什麼問題？”包龍圖急忙追問。

“山有水相伴，水爲，山靜爲，這是之道。”方元評點道：“但是這山無水，另外相對旁邊的幾座山頭來說，顯得較爲壯，按照來說屬應該爲……”

“可是我看了，發現這裡氣十足，十分的濃厚。最重要的是，這山的氣息不穩，給人一種虛浮飄逸的覺。”

方元喜形於：“要知道山重厚，除非是危壁懸崖，不然氣場向來以穩爲主。不如山可不僅是形容詞，更是山氣場的真實寫照。然而這山卻截然不同，不僅是氣場飄浮，更有一種潺潺涌的跡象，這是十分反常的狀況。”

“反常必有妖，你也不必多說了，山裡肯定有巖……”包龍圖信誓旦旦道，信心十分的強烈，比方元的底氣還足。

“……再看看，再看看！”方元定了定神，繞著寬厚的山踱步，又上又下，繞行一圈、兩圈、三圈、四圈……

忽然，方元的眼睛一定，然後手腳並用，直接攀爬到山一側，也就是這山與鄰山形的分水線旁邊。在這個地方，雜草叢生，十分的厚。

一叢叢韌的綠草，比人的膝蓋還要高，一些草編織在一起，就好像的牀墊，踩上去中帶，還充滿了彈，頗有神奇。

這個時候，方元在草叢上走過，冷不防腳一空，撲哧的一聲，整個人陷了草地中，生生矮了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