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厚載不太喜歡和陌生人說話,所以雖然是回應姚先生的問題,卻依舊是沖著我說道:「所以我覺得,當初寄魂莊一世祖和無當之所以留下那三樣東西,就是為瞭解決眼下的問題。而且道哥你想過沒有,這三樣東西,好像隻有從渤海墓發現的那顆卵石不能從你邊離開吧?」
如果我要和羅中行正麵對峙,肯定不了要用青鋼劍和番天印,而鑲在青鋼劍劍柄的那顆卵石當然也不能離我左右,至於裹布和琉璃卵,我帶不帶在上似乎沒有太大的差別。
但我沒明白梁厚載這番話是什麼意思,就給了他一個詢問的眼神。
梁厚載接著說:「姚先生剛才的意思很明白,以你一個人,無法承那麼多人的念力加持。所以我想,也許另外兩樣東西,是為其他人準備的。」
說完這番話,梁厚載向了張真人和空雲道長。
他的話,加上他現在的舉,讓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圖。
姚先生看了看張真人和空雲道長,也是不斷地點頭:「有道理。」
我不敢說張真人的修為是不是整個行當的製高點,但就算不是也不會差太多,而空雲道長作為茅山宗的藏大拿,修為就算不是和張真人持平,至也是非常接近的。
對陣羅中行的時候我必須沖在前線,這是沒辦法的事,守正一脈的傳承全部是為實戰設計的,加上我已經有過一次和羅中行近距離接的經驗,所以在這件事上,我沒有選擇的餘地。
而除了我之外,在這次聚會的人中能和羅中行放手一搏的,似乎也隻有張真人和空雲道長了。
至於姚先生,我過去從沒聽說過他,也不知道他的修為到底是什麼級別的。
這時候姚先生又開口道:「還有那個仉侗,他也是個實戰派,雖說仉家人的修為向來不怎麼樣,但仉侗的質天生異於常人,對陣羅中行,不了他的助力。嘿嘿,這傢夥可是和我過手的,論拳腳,放眼整個行當沒人能在他麵前走上三個回合。」
空雲道長有些擔憂地說:「仉侗的拳腳確實厲害,就是不知道,他那一煞氣能不能抵得住羅中行上的念力了。」
完了空雲道長又對我說:「咱們現在是不是有必要試一試,你一世祖留給你的那些東西能承載多念力?」
我沒二話,立刻將裹布和琉璃卵拿了出來。
如今的琉璃卵上出現了一道很小的缺口,我也忘了這道缺口是怎麼來的了,不過不管怎麼說,琉璃卵這些年到我上的念力滋養,上麵的靈韻比過去還要強了一些。
張真人接過琉璃卵,空雲道長拿走了裹布。
事實證明,梁厚載這次又猜對了,當張真人和空雲道長向這兩樣東西上加持念力的時候,他們的念力竟然能完全被琉璃卵和裹布吸收,而在這之後,張真人和空雲道長做了換,張真人拿著充斥著空雲道人念力的裹布,而空雲道人則拿著被張真人加持過的琉璃卵。
很快,裹布和琉璃卵上的念力就漸漸流了張真人和空雲道長的,兩道迴流的念力都能經久不散。
不得不說,張真人和空雲道長的念力都極為粹,這樣的念力可不是我能比的,差距太大了。
張真人有些驚奇地看著手中的裹布,空雲道長則對我說:「不是說還有一個什麼卵石嗎?」
我立刻拿出了青鋼劍,指了指劍柄上那塊如潤玉一樣的卵石:「這就是。」
姚先生立刻走上來,將自己的念力注到卵石中,當他的念力順著青鋼劍的劍流我的經絡中時,我才發現他的念力竟也和張真人、空雲道長的同樣粹。
現在站在我麵前的,簡直可以說是整個行當裡的三座大山,也不知道我的修為什麼時候能越過這三座山頭。
不過回頭想一想我也能釋然,張真人和我太師父是同代人,空雲道長、姚先生恐怕也不會比張真人年輕多,他們修行多年了,我才修行多年,試想當初我師父要不是在二次種棺的時候被奪走了一半神,說不定有朝一日也能達到他們的境界。
直到卵石上的念力全部流我的,姚先生才開口說:「你邊的這個小朋友就是梁厚載吧?」
我笑了笑:「對,這些年我們能在和葬教的對壘中屢戰屢勝,多虧厚載給我們出謀劃策了。」
姚先生也笑著拍了拍梁厚載的肩膀:「確實是個聰明孩子。」
聽他這麼一說,梁厚載反倒顯得有點侷促了。
張真人將話題引了回來:「現在的問題是,怎樣才能讓其他宗門的人認可你這個總指揮。雖說總指揮的頭銜隻能算個虛銜,這次行結束以後就撤了。可你這次畢竟是要帶領這麼多人,有把握嗎?」
一說起這些我也忍不住頭疼:「沒把握,可有把握沒把握都得著頭皮上了。其實我也知道,雖然幾位前輩在行當裡都有絕對的聲,可這樣的聲對於有些門派來說是一種震懾和依仗,可對於有些門派來說……就不好說了。」
一旁的空雲道長嘆了口氣:「道家在中原這片土壤上經營了兩千年了,朋友雖多,但也不是沒有敵人。可就算是朋友,也未必和我們一條心。其實當初你們那個組織上向我推薦你來做這個總指揮的時候,我是不太贊的,可考慮到你們寄魂莊向來是以中間人的份在行當中左右逢源,論人際,其實寄魂莊比道家還要好一些。」
姚先生接上話:「我也想過,如果是老柴還活著,讓他來指揮行其實是最合適不過的。可老柴走了,你雖然繼承了道宗這麼一個名號,但隻有名號沒有聲,也沒有資歷,確實難以服眾啊。」
我無奈地嘆氣:「這些年我在行當裡行走,不管做什麼都要考慮人際、人,生怕得罪了別的宗門。可現在都什麼時候了,竟然還要被這種事掣肘,真是麻煩。」
張真人說:「其實真正的麻煩就是你的資歷太淺,這些年一直忙著理葬教的事,也鮮有在行當裡頭的機會,其他宗門的人不相信你的實力。」
「那就打一架吧。」我靠在椅子背上,有氣無力地長吐了一口氣。
空雲道人問我:「你想怎麼打?以什麼理由打?左有道,你可不能來啊,如果這件事理不當,一定會導致這次的聚會被瓦解。」
我說:「我知道,我不會主挑起爭端的。」
姚先生:「那如果其他人也不挑起爭端呢?你怎麼辦?」
我說:「那就激怒他們,讓他們挑起爭端。不對,不是讓『他們』挑起爭端,而是讓一個修為足夠高、名足夠大,而且和我們寄魂莊有怨的人挑起爭端。」
姚先生當場就拉臉了:「你是在說我吧?」
「怎麼可能呢,」我對姚先生說:「如果您來挑起這場爭端,那這次的聚會就真的完蛋了。我就實話實說吧,在我們組織部至今還藏著一個鬼,我想在目前這個節骨眼上,他不會坐以待斃的。」
張真人、空雲道長,以及姚先生聽到我的話之後都顯得十分驚訝。
姚先生說:「你們那個組織不是銅牆鐵壁嗎,怎麼還能混進鬼?」
我說:「我們這個組織早就不是銅牆鐵壁了。其實鬼原本有五個,現在有四個已經確定了份,還剩下最後一個深藏不啊。以我們對羅中行的瞭解,這個人做事非常小心,沒有十的把握絕不出手。所以我想,這一次,他一定會啟用這個鬼,讓他來破壞這次聚會。我也是沒想到,這個潛藏了多年都不曾顯山水的鬼,竟然了我現在的契機了。」
其實羅中行何止是小心,他為了進小天山後麵那座墓,竟然能死等一百年,一直到我開啟了最後一道門才現,說明他不隻小心,而且還非常有耐。
我估計,羅中行一定會等到這次聚會被瓦解得差不多了再突然現,不過我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
梁厚載在一旁問我:「道哥,你覺得那個鬼接下來會做什麼?」
我搖了搖頭:「目前還不確定,不過我想,他大概和我一樣,也會在聚會中見機行事吧。我們隻要給他一個錯誤的機會,讓他做出錯誤的舉就行了。」
姚先生說:「你的意思是,引他挑起爭端嗎?」
我點頭:「等到所有人都到齊以後,我會在各大宗門麵前主示弱,讓那個鬼錯誤地判斷形勢,讓他認為,如果挑起爭端,其他宗門的高手很容易將我排出去。」
「可如果你主示弱,」姚先生有些擔憂地說:「那些本來對你懷著信心的宗門,就有可能改變對你的態度呀。要是所有宗門都不看好你了,你說,這次聚會是不是有可能在鬼手之前就瓦解了?」
我無奈地點頭:「的的確確有這樣的可能,所以需要三位前輩在各大門派間協調一下了。最好能找到一些信得過的人,將我的計劃告訴他們,而且這些人,最好是一些宗門的話事人,隻要穩住他們,就能保證他們的宗門不會從聚會中撤出去。」
姚先生糾正我:「別我前輩,咱們不是說好了互稱先生嘛!」
他這邊話音剛落,空雲道長就問我:「就不能聯絡一個宗門,讓他們故意挑起爭端嗎?」
我搖頭:「最好別,我也想趁著這次機會將那個鬼找出來,如果在羅中行現的時候他還是沒有被咱們揪出來,對於咱們來說將會非常危險。」
張真人點了點頭,對空雲道長說:「說起挑起爭端的人選,我覺得拜火門的曹天沖可以勝任。」
空雲道長顯得有些擔憂:「曹天沖……那可是個老邪頭,他的修為可不比當初的老柴低多啊,再者他手中還有三枚聖火令,有道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曹天沖,這又是一個我從未聽說過的陌生名字,拜火門也是一個我沒聽說過的宗門。
姚先生說:「不如你們現在就把龍虎碑的用法教給左先生吧,有了龍虎碑助力,就能多幾分勝算。」
張真人擺了擺手:「不能用龍虎碑,有道需要展現的是守正一脈的實力,可龍虎碑畢竟不是守正一脈的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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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物皆有靈,最終都會化成一堆黃土。 而死後的靈魂便會到安息地,它們稱之為地府,經歷過洗滌之後,再投胎轉世。 可總有靈魂心愿未了不肯回安息地,在人間逗留製造麻煩,就需要鬼差將這些靈魂捉拿回地府審判。 罪輕者墮入畜生道或者打入地獄受盡折磨後轉世;罪孽深重直接進入最底層地獄折磨,永世不得超生! 「你是為什麼不回地府啊?」 白無常離軒對一位無頭女屍問道。 女屍指了指脖子上空蕩蕩的地方,比了一個圓形。 「沒有頭而已,不也能投胎嘛」 離軒不在意的說著,看到女屍叉起了腰準備走人,哦不,走鬼了,「行行行,我幫你找頭,找到頭你就要跟我回地府啊?」 無頭女屍伸出手比了一個OK,就跟著她一塊找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