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事敗,我和易欣星倆人頓時傻了眼,要知道我倆現在都什麼樣了,一個半殘廢一個窩囊廢。而且手中又沒有工,這白無常要是想鉤我倆的魂兒就跟玩兒似的。
只覺到一寒氣穿過了我的。我已經閉上眼睛等死了,可是我發現好像沒事兒,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只見那白無常已經飄到了窗外,它回頭惡狠狠的瞪了我倆一眼後便快速的向樓下飛去。
我從窗子裡向下一看,只見那本來排一隊的鬼魂現在只剩下了八個,了一個,正是那沒有被套上黑紙壽的鬼不見了。看來它是不甘心就這麼死掉了,所以見無常老爺離開後自己咬開無常的捆鬼索便跑了。可是又轉念一想,不對呀,無常老爺的捆鬼索能這麼不結實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我著那無常下樓後好像大發雷霆般,一揮手便把那剩下的八個鬼魂收進了袖子裡,左看右看後便往西飛去了。
我嚥了口吐沫,這什麼?這就命不該絕。憋屁不憋屁,運氣!
我長出了一口氣,心想差點兒就掛了,可真危險啊,在看旁邊的易欣星,竟然依然保持著那個金獨立的狀態,不佩服他現在還能如此的鎮定。
於是我就和他說:“易哥,真是太危險了,沒想到你還能如此鎮定。”
只見他得得瑟瑟的轉過了頭和我說:“快過來扶我一把,我腳麻了,不了了!”
“·········”
我忙過去扶他,把他扶到牀上,把他那條打著石膏的吊好,我坐在牀上問他:“我說易哥,你剛纔爲啥喊啊,咱倆差點兒就把命給丟了。”
易欣星躺在牀上心有餘悸的對我說:“你以爲我想啊,你不知道剛纔我看到啥了,太詭異了也。”
我忙問他,到底看到了什麼。他先了自己那條已經站麻了的,然後對我說道:“剛纔你和我說話的時候,我一直都沒敢回頭,本來那九個鬼站的好好的,但是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一個黑影,一下就把那沒被套上紙服的鬼上的繩子給拉斷了。等那鬼跑了之後,那個黑影也不見了。你說這邪門兒不?”
啥?竟然有能一下子就拉斷捆鬼的繩子?我心中納悶兒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那個黑影是誰啊?他爲什麼要放走鬼魂呢?這麼做有什麼好麼?
算了,還是不想了,那鬼跑不跑跟我倆又有啥關係。現在最主要的還是小命兒保住了,還是快點睡覺纔是王道。
於是我便對易欣星說:“老易啊,不管咋說,咱這是逃過一劫啊,現在見識也長了,也沒啥危險了,該睡覺啦,啥事都別想了,先安心養好吧。”
可是在小藍燈的映照下,躺在牀上的老易的臉忽然又變的鐵青,他半張著,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的盯著我後。
我也覺到了後一氣傳來,使我又起了一的皮疙瘩,不會這麼巧吧,我戰戰兢兢的回頭看去。
一張類似吊死鬼的大驢臉出現在了我背後!猛然的驚嚇使我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果然!它咋又折回來了呢?上眼去,此時的白無常正手裡掐著它的那哭喪棒,瞪著小眼睛看著我倆,他此時好像很生氣,裡耷拉出來的長舌頭通紅通紅的,正隨著輕輕的發抖。一白袍在小藍燈的映照下出奇的滲人。
完了完了,這回可真毀了。我坐在地上看著無常大爺的怒容,看來我倆是在劫難逃了,可是大風大浪都過去了,要我就這麼死,我還真不甘心,於是我腦子裡拼命的想著看過的書上有沒有能對付這白無常的方法。
別說,著它頭上那大高帽,還真讓我想到一個方法能收拾它,據《鬼話》中的記載,白無常的“一見生財”是有來歷的,大致是人如果在墳地郊外遇到白無常後不要逃,朝他扔磚石,他會拿上的金銀回砸,等砸了就會愧而逃,而對方就可以把財寶撿走,自然是“一見生財”了。
於是我慌忙四下找磚頭之類的東西,可這是醫院的病房裡啊,要我上哪兒找磚頭去?這簡直就和在糞坑裡魚一樣的不切實際嘛!!
看著那白無常一臉煞氣的走進,我發誓我真的要哭出來了,我覺此刻的我就如同螻蟻一般在它的手裡掐著,只要它一用力,我就一定會碎骨了。而老易的表現也比我好不到哪兒去,由於打著石膏的腳被吊著不能,他只能在牀上的抓著被單哆嗦著。
那無常飄到了滿面怒容的飄到了我前,著他對我緩緩的舉起了哭喪棒,我的心就跟落了井底一般,眼見著死亡就在眼前,我也顧不上什麼尊嚴面子了,我連忙對它不停的擺手說道:“別別別!!!先別手!!我倆.....我倆是先生!!!”
沒辦法,現在只能是急病投醫了,因爲劉先生的故事中我曾經講到過,以前的先生是和這些差有掛鉤的,也不知道現在這個時代這一套好不好使了,但是不管好不好使我都得試試啊。因爲我打心眼兒裡不願意這麼不明不白的就掛了。
別說,這招急病投醫還真讓我給蒙對了,那無常聽我說出這句話後,明顯的楞了一下,他舉著哭喪棒又滿眼狐疑的了我倆後,緩緩的放下了哭喪棒。
見它放下了兇,我和牀上的老易不約而同的長出了口氣,看來有門兒!
那無常的眼神就和刀子一樣在我倆上掃來掃去,看了好一會兒後,它開口了,由於長長的舌頭耷拉在外邊,顯得有些口齒不清,它用怪氣的聲音對我冷冷的說:“先生?你的道號是什麼?”
道號?哥們兒我哪有什麼道號啊?正當我想隨便蒙一個過關的時候,由於那無常口齒不清的關係,牀上的易欣星把道號聽了外號,他那抖的說:“他的外號..‘釋倪迭’。”
我的腦袋‘嗡’的一聲,心裡哭道:易欣星啊易欣星,你可真是我親爹,說一句你會死啊?
那無常聽後愣住了,好像正琢磨著這三個字是什麼意思。
老天!要是讓你想明白了這‘是你爹’的含義,我不是必死無疑麼?於是我忙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慌忙對它講:“他說的是外號,不是道號,我沒有道號,我的名字崔作非。我倆真的是白派的先生!”
牀上的易欣星也慌忙說著:“真的....純純的白派!!”
那無常聽完我說的話後,冷笑了一下,又舉起了哭喪棒,對我說:“小小鼠輩還敢騙你家無常老爺?吃間飯的哪會沒道號?多說無益,死吧!”
他大爺的,我真是沒道號的先生啊!九叔教我本事以後也沒告訴我我的道號啊!!等等,九叔?對了,它老人家不是在間謀了份差事麼?如果提它老人家的話應該能好使吧!
眼見著撲街就在眼前,我連忙對它慌的說:“別手別手!!!我真的沒道號,不過我的師父魏!!它也是差!!你....你認識不??”
好在,老天爺不死瞎家雀,他見我說出魏的名字後又是一愣,它問我:“你是小九的徒弟?”
看來它真認識九叔!!太好了,看來有一個間的公務員當靠山真是件幸福的事啊!這次九叔又變相的救了我一命。我忙點頭道:“沒錯沒錯,我是他第三個徒弟。《三清符咒》的傳人!”
只見那無常鬼又放下了哭喪棒,自言自語的說:“上次和小九喝酒的時候,好像聽說他有一個姓崔的徒弟。”
暫時安全了,我覺我現在渾都是虛汗,跟洗桑拿似的,那些汗水浸到後背上的傷口,又開始火燎燎的疼了起來。
那無常看著我倆,問道:“那剛纔是怎麼回事?你爲何要看本差勾魂?”
都到了這時,我哪還敢有所瞞,於是就把剛纔的經過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它。
那無常聽完我講的話後,眉頭一皺,怪氣的說道:“既然你倆真是吃間飯的,有五弊三缺所制,本差就不追究你倆看勾魂之罪了。”
我和老易一聽他不追究責任了,都大喜過,太好了,看來這次小命又保住了!可是那無常又冷冷的笑了下,開口說道:“現在咱們該算算因爲你們而跑了一個魂的帳了。”
啥?我心想你這不蠻不講理麼?那鬼魂又不是我倆放跑的,再說了你爲勾魂無常,要把它鉤回來還會費你多大的力氣?
於是我便壯著膽子怯怯的對它說:“那啥..無常老爺啊...你看,我倆也不是有心的,而且無常老爺你神通無邊,要再把那逃跑的鬼魂鉤回來還不是小菜一碟?”
多年的經歷告訴我,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的道理。我這個馬屁應該屬於上乘之作了,在誇獎它神通蓋世的同時,又圓的打了太極,讓它想到自己夢應該自己圓的道理。
可是這無常卻好像並不吃我這一套,它狠狠的說:“你這小輩知道個屁!那魂剛纔已經讓我在生死簿上註銷了!!本來馬上就要帶往市,誰料想卻讓它跑了!生死簿一註銷,我上哪兒找他去?”
我倆見它又發怒了,頓時上又新起了層冷汗。於是我又怯怯的問他:“那....無常老爺,你看..我倆該怎麼補償..?要不您開個價?只要不要我倆的小命...多都行!”
要說劉先生的故事夠我學一輩子的,有錢能使鬼推磨,我就不相信你這老鬼也不錢?那無常見我也是明白人後,又笑了,常言道喜怒無常,這話說的可真對啊。
它怪氣的笑道:“別以爲錢能打發我,告訴你倆,給你倆一年的時間,給我把那個跑掉的魂給我找回來,要不然,我不管你是誰的徒弟,一年之後便是你倆的死期!”
它這也太不講理了吧!你自己疏忽放跑了的鬼魂竟然讓我倆幫你找?你都找不著要讓我們怎麼找啊?聽它說完後我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無名火,他大爺的。要不是我現在上帶傷而且一張符都沒有的話,我這小脾氣真的會忍不住衝上去和他拼命了。
這傢伙真是逮住個蛤蟆就想攥出團來,但是一想現在我和老易的命還在它手上攥著呢,沒辦法,只能忍氣吞聲先保住命再說了。
於是我對他說:“這個...我倆還道不深,不知道那鬼魂有沒有什麼的特徵啊?”
那無常對我倆說:“它是個鬼,我的勾魂索的鎖頭只要扣住了它的手,沒有我的話是絕對解不下來的。雖然它不知怎麼掙斷了繩子,但是你倆還可以通過它雙手的鎖頭來認出它。現在能告訴你倆的就這麼多,明白麼?”
能不明白麼?這就是大海撈針啊。我和老易現在喪氣極了,只想把它先送走。我苦笑的對它說:“明白了。無常老爺您是不是還有別的事啊,要是有的話您就先忙吧。”
那無常聽到我說的話後,又笑了,它說道:“別以爲幫我辦一件事就可以這麼簡單的解決這事兒了,一碼歸一碼,換命錢還是要給的。”
你大爺的!都這樣了你還死要錢!但是這都是小事,於是我問它:“多錢?”
它出了三手指對我說:“三千億,一分都不行,必須是天地銀行出的,要不然我們那不流通。”
嗎的,你也有臉說!但是人在屋檐下啊,哪敢不低頭?我眼睛一轉忽然又想出了一個主意,於是我堆砌了笑容對它說:“沒問題,我給您六千億,外加倆洋妞,您看能不能再寬限我倆幾年?”
(夜狐篇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