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就像是火車上盒飯裡的菜青蟲,總是趁你不注意時出來噁心你。此時的我正坐在N-59號的火車餐車上,著餐盤裡的菜蟲子,無語凝噎。
春運期間,這趟哈爾濱始發的火車照例的晚點了,好在剛纔我在衝出檢票口的時候,使出了吃的力氣先行一步爬上的餐車,心裡這個得意,看來平時和鬼幹架鍛煉出來的格也不是完全沒有用的,就比如現在,我可以比別人跑的更快,搶座更猛,甚至還有時間選了一個靠窗戶能夠欣賞窗外景的絕佳地點。當然了,也就僅此而已,而且,我這趟火車是晚上的,外面一抹黑,啥都看不見。
要說我這小市民心理啥時候能改改呢,搶個座都能開心半天。而且我竟然還發現這種覺爽,把大包小包的東西塞到行李架上。我舒舒服服的坐在座位上等待開車,這時候,餐車上也開始陸陸續續的上人了,我知道這些都是坐火車做出經驗之人。畢竟現在的火車票不好買,更況且帶座位的票了。
可以說現在出現在餐車上的都是一些英分子,就好比我面前的這位老大爺,扛著偌大一個編織袋竟然一路小跑沒停的奔了上來,而且還滿面紅的,我有點兒懷疑他年輕的時候是不是就是那位傳說中的小兵張嘎。手這個利索。
再說說我旁的這位俠,看來也不是什麼等閒之輩,我在車上看外面時只見風風火火的向這邊跑來,邊跑竟然還能邊發短信,要知道這項技能可只有那種每個星期都通勤之人才可以學會的啊。上了餐車後,人未到,包先到。眼疾手快作麻利的將自己的挎包準確無誤的先丟到了我旁邊的座位,先佔著,然後才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高,實在是高啊。
這小妹一屁坐在我旁,我聞到了一伊卡璐洗髮水的那種濃郁的味道,轉頭開始打量,看樣子也就十八九吧,打扮的到的,個頭到真是不矮,最次也得一米七四,七五左右吧。得比我高出大半頭,留著一頭看上去懶洋洋的短髮,好像現在特流行這種造型吧,側臉看上去小臉兒好像還有些嬰兒,我忽然有一種想上去掐一把的衝,但是想想還是忍住了。
奇怪,看這丫頭怎麼這麼眼呢?我絕對在哪兒見過,於是我就用右手託著下拄著桌子仔細的觀察,好像是髮型我這炙熱的視線了,轉頭瞪了我一眼,說:“我臉上有花兒啊,你這麼看?”
窺被發現確實是一件尷尬的事,於是我尷尬的對著笑了笑,卻發現竟然也瞪著一副大眼睛瞅著我,好像也認識我一樣,我倆就這樣的對視著,都覺得對方面。這時候,火車一晃,開了。
多虧這麼一晃,讓我猛然的想起來了,我看著這丫頭,有點兒不敢相信的說著:“你是···劉婷婷?”
聽我這麼,煥然大悟的笑著說:“哎呀,我當是狼呢,沒想到是你呀,小非非。”
果然,我沒有認錯人,就是碾子山劉二叔的兒劉婷婷,我兒時的玩伴,真沒想到竟然在這兒遇到了,這丫頭變化真大,我記得最近一次見還是我大一放假回家的時候呢,那時候正準備高考。我倆也沒說太多話。而且那時候我還是一頭藍兒,這都多年了,我造的一臉滄桑,所以剛纔也沒敢認我。
看這模樣應該是上大學了吧,我記得去年跟我提過一,說也到哈爾濱讀書了。不得不說,大八十一難,啊不,是八十一變啊,上高中時真的跟上大學時沒法比,人高了,也漂亮了,最主要的是會打扮了。特別是這個頭,讓我這堂堂一米七的男兒真是有些自慚形穢啊。
我真想不到這小妞兒現在竟然長的這麼水靈,於是便有些驚訝的說:“真巧啊,沒想到咱倆在這兒遇見了,對了婷婷,你現在在哪兒上學呢?”
劉婷婷見到我顯然也高興,畢竟這不是在家,沒有什麼拘束,就用有些像抱怨的語氣對我說:“別我小名兒啦,怪難聽的,還是我劉雨迪吧。我現在在X大讀書哪,小非非你呢?現在怎麼樣啊?”
我心想你這丫頭,還不讓我你小名,你卻左一個‘小非非’右一個‘小非非’的的這麼嗨,看來小時候的那種蠻橫的格還是沒改。
說到劉雨迪這個名字,我小時候聽他講,好像也是大有來頭的,聽說,出生的時候正趕上下大雨,劉二叔在醫院的走廊裡焦急的等待著,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只聽產房裡發出了一聲嬰兒的啼哭,恰也趕巧,剛出生,外面的大雨就神奇的停了,劉二叔抱著自己的孩子大喜,同時心中也在琢磨著,這天生異像到底代表著什麼,而這時,走廊的座位上,跟自己一起來的劉喜劉大爺竟然自顧自的拍起了掌,說道:“好好好!地風觀!旱苗得六雨,正是解鈴人!!”
劉二叔聽見自己的大哥說出這句話後,恍然大悟後一陣大喜,因爲他知道自己大哥的本事,從他裡說出來的那可真算得上字字珠璣。想不到自己的孩子竟然是‘得水旱荷’之命。
因爲劉二叔也懂得淺的《三清卜算》所以他大概知道此命對應的卦象,正是‘兩長四短’的‘地風觀’,旱荷得水之卦也。
卦象有云:觀者,爲人所仰也,固有旱荷得水之象,夫旱荷得水者,乃是一池荷花,正當天旱的時候,池乾花枯,全不茂盛。忽然天逢大雨,花又茂盛,乃貴人扶助之兆也。
昔日孔子弟子瑞木賜,年之時貧而無,佔過此卦,果然存心貿易貨財焉,後來富而無就如旱荷得水之卦。
象曰:事比荷花出水中,旱日不同往日同,幸得逢水來相灌,枝葉重鮮花更紅。
恰巧,劉二叔當時的衛生所剛開起來,生意不好,見自己的兒竟然是如此富貴之命後哪能不歡喜?只見這時,劉喜劉大爺又指著醫院走廊的窗戶對著劉二叔說:“看····看···”
劉二叔便上前看去,只見窗戶之上也出現了奇怪的景象,本來剛纔瓢潑大雨,但是這窗戶上竟然是乾燥異常,上面只有六滴雨水,呈現四二之分。劉二叔見到後不驚歎道,看來自己的兒真的不是什麼尋常之人。
於是劉二叔便給自己的孩子起名爲‘劉雨迪’。由於劉和六諧音,取這六滴雨的祥瑞之兆。而一般的家庭都會給孩子取個小名,劉二叔便以‘婷婷荷花’爲意,又起了個‘劉婷婷’爲小名。
果然,自打劉雨迪出生後,劉二叔的生意真的是一天比一天好,要說這也真的是和劉雨迪有一定的關係的。
但是聽說這個故事的時候,我倆還都很小,當時的我也聽不出啥所以然來,只是覺得說的玄乎,好像跟電視劇《封神榜》似的。我記得當時我回家問過我老爹,我這名字有沒有啥說道,我老爹翹著二郎跟我說:“咋沒有呢?我大兒子的名字可是取自新華字典啊,多有寓意。”
於是我便沒話了,我記得我當時還爲這事兒鬧心了很長的時間。直到現在想起來這事兒的時候,心中卻又是另外一種想法,那就是《三清卜算》還真是一門玄妙的學問,我忽然想起了劉大爺,想想這世上,也只有他能算出來那逃跑鬼的下落。只是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他們找沒找到他。
於是我和說:“那你也別我啥‘小非非’,這名字怎麼聽上去這麼娘娘腔呢,我將就活唄,現在給人家打工呢,對了,我劉大爺怎麼樣啊,找到他沒?”
劉雨迪嘆了口氣對我說:“你說我大爺啊,沒有,都快三年了,還沒信呢,也不知道他上哪兒去了,我現在好像也察覺到什麼了,整天唉聲嘆氣的說,‘我大兒子上哪兒打工了咋還沒回來。’我估計是瞞不了多久了。”
聽說完後,我竟然也有點兒上火,並不是因爲找不到劉大爺就算不出那個逃跑鬼的下落,而是爲劉大爺擔心,看來當年劉二叔讓我練這《三清書》還是正確的,想劉大叔的本事已經比當年的醉鬼劉還要高了,可是卻依然要遭著骨分離,漂泊異鄉的下場。
想來想去,不又景生,自打我學會《三清書》後就沒遇到過好事兒,總是搞的自己一傷,真是鬱悶。唉。
又和劉婷婷聊了幾句後,餐車就開飯了,標準火車上的套餐,跟學校食堂似的,一個穿著工作服的人推了個小車,挨桌發,一個塑料的餐盒,大半盒飯,四個菜,我一看這四個菜,有點兒傻眼了,酸菜燉條,全是酸菜,芹菜拌花生米,全是芹菜,茄子拌香菜,全是香菜,火腸炒大辣椒,全是大辣椒。
就著他大爺的也敢賣二十???有沒有王法了??這不明搶呢麼?這還沒去年我坐這車時吃的好呢,那時候還只是十五塊錢。
我有一種這是黑車的覺,只見那餐車的服務員就像扔書一樣,刷刷刷的發著盒飯,看的眼神好像是你吃不吃,不吃拉倒沒人你吃一樣。
算了,心中雖然窩火,但是好歹也混了個坐,錢都了,不吃白不吃,正當我拿起筷子準備開撮時,劉雨迪忽然開口和我說:“崔哥,要不咱倆換換吧,我這盒多。”
我轉眼向那盒去,果然多了幾片火腸,看來這小丫頭好像是在減吧,嘿嘿,那我就不客氣啦,於是我就裝作一副勉爲其難的樣子和換了。
我倆邊吃邊聊,正聊的開心呢,我就覺得這裡的芹菜怎麼這麼面呢,一咬一水兒竟然,低頭一看,竟然把我噁心的快尿了子。
一條菜裡的那種綠蟲子被我咬斷了半截,一半被我已經咬爛已經嚥下去了,另一半還在飯盒裡。
這個我噁心的,用不著這麼新鮮吧,你說這大冬天的怎麼還有菜蟲子呢?我忽然發現,劉雨迪正捂著小強忍著笑。
看來這小丫頭是早有預謀啊,難怪心那麼好主和我換盒飯呢,可是我一想,不對啊,這蟲子是在菜裡夾著的,而這菜又是最底下的,我都沒發現,怎麼可能發現呢?
我忽然想到了些什麼。不會這麼巧吧,但是說起來也不是不可能,畢竟也是劉家的後人,想到這裡,我便小心翼翼的對講:
“祖師靈寶所在宮,六丁六甲對其衝。
勒令之符紫雲蔽,吾不遇時龍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