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節目是雜耍,三文錢將幾把刀子扔向空中,再接住,手法嫺。使觀衆喝彩的是三文錢的飛刀表演,他搬出一個木板,蒙上眼睛,站在遠扔出飛刀,飛刀穩穩地在木板上著。
最後一個節目是兩個侏儒推出一架板車,車上放著一個大玻璃槽子,槽子中有很多蛇,一個人端坐其中。
觀衆散場,所有的悲喜劇落下帷幕。
馬戲團拔營而去,只留下很小的一堆灰被風吹著。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四海漂泊,江湖流浪。
最初,馬戲團剛立的時候有過一頭大象,是大拇哥從雲南買來的,後來病死了。在那幾年裡,他們向陌生的城鎮出發,那個侏儒騎著大象,彷彿是個驕傲的王子,在一百米的高空,放牧白頭的蒼鷹。
1980年,他們在一個山腳下紮營,星星很大,低垂在曠野上空,風中有穀子碎裂的聲音,還有花的香氣。侏儒採摘大朵的野花,右手提著一串紫葡萄走進帳篷。另一個侏儒——他的孿生兄弟——穿著一雙黃膠鞋,捉了很多螢火蟲準備放在蚊帳裡,回來時,在帳篷外面聽到崩落的扣子的聲音。兩個侏儒開始打架,爲了一個人,那個胖人拍著屁大哭。
1981年,他們在一片果園裡紮營,河水清澈,梨花大雪般覆蓋了整張席子,席子上坐著一個侏儒。如果有一隻麻雀俯視這片果園,如果麻雀飛走落在縣城裡的電線上,暖暖地照著,麻雀會看到一個胖人牽著一個侏儒的手在逛街。果園裡的那個侏儒在發呆,在觀察梨花怎樣把枝頭麗的弧線。
丁不三和丁不四都著孟妮!
山牙始終都沒有馴服那隻白頭的老鷹,終於有一天,老鷹飛走了,再也沒有落在他的肩頭。
大象還沒有死的時候就拴在地上。在地上一小木,繫上繩子,繩子的另一端綁住大象的右後腳,防止大象逃跑。我們都知道大象的力量,它可用長鼻捲起大樹,甚至可以一腳踏死一隻豬。爲什麼它會乖乖地站在那裡呢?曾經有個孩子對此產生疑問,他問山牙,大象爲啥不跑?
山牙回答,它覺得自己跑不了。
原來,這頭象剛被捉來時,馬戲團害怕它會逃跑,便以鐵鏈鎖住它的腳,然後綁在一棵大樹上,每當小象企圖逃跑時,它的腳會被鐵鏈磨得疼痛、流。經過無數次的嘗試後,小象並沒有功逃,於是它的腦海中形了一種一旦有條繩子綁在腳上,它就永遠無法逃的印象。長大後,雖然綁在它腳上的只是一條小繩子,繩子的另一端繫著小木,但它的潛意識則告訴自己:無法逃跑。
三文錢,籍貫廣東,大拇哥,雲南巍山人。
馬有齋家在遼寧,父母雙亡,只有燕子,年年飛回空無一人的庭院。
馬有齋吃,喝酒,菸,賭博,他是個假和尚。他喜歡寂靜,他所理解的寂靜是一條臭水悄無聲息地流,青草長在邊,他坐在邊菸。背後的房屋並不是孤零零的,周圍有幾百所一模一樣的房屋建在一起,每棟房裡都有人在睡覺,他能覺到一家人在睡夢中呼出的熱氣,其實他很想有一個家。
在華城的時候,三文錢從垃圾箱裡撿到了一個怪胎,馬有齋也撿到了一個人,人爲他生了三個孩子就死了。1990年,馬戲團解散。
我們在回憶往事的時候會記起多年前的某一個下午,場地上濺起灰塵,人們在歡呼,鑼鼓和笛子發出妙的音樂,或者是槐花的香氣,或者是瀰漫的桂花香氣,或者破舊的房子,向北的窗戶,是這些東西讓我們記住了一個馬戲團,我們記得的僅僅是馬戲團這三個字,以及當時我們所到的其他東西。
(本章完)
陳歌繼承了失蹤父母留下的冒險屋,無奈生意蕭條,直到整理冒險屋時意外發現的手機改變了這一切。只要完成手機每日佈置的不同難度的任務,冒險屋就能得到修繕甚至擴建!於是陳歌開始在各大禁地裡探險取材,將其中場景元素納入到自己的冒險屋中。隨著前來參觀的遊客們各種驚聲尖叫,冒險屋一舉成名!然而雖然任務帶來的好處越來越多,但其中隱患也慢慢顯現,甚至父母失蹤的線索似乎也藏其中……
城市天空,詭雲奔湧。三年前恭州市的緝毒行動中,因總指揮江停判斷失誤,現場發生連環爆炸,禁毒支隊傷亡慘重。三年後,本應早已因過殉職並屍骨無存的江停,竟奇蹟般從植物人狀態下醒來了。英魂不得安息,他必須從地獄重返人間,傾其所有來還原血腥離奇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