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多雨的小城,街道兩邊栽種著梔子花,白的大花瓣淋在雨中。
下街公園,自從發現了一後,遊人變得寥寥無幾。水塔已被警方封鎖,平時,這個地方人跡罕至,雜草叢生,現在變得更加森恐怖。特案組四位員出現在公園,蘇眉推著椅上的樑教授,公園管理的人介紹,這個水塔建於50年代,已經廢棄很久了,以前有一些掏鳥窩的孩子常常上去玩,後來那幾個孩子長大了,他們組建了一個搖滾樂隊,常常在水塔上聲嘶力竭地唱歌。
包斬爬上水塔,又下來,在周圍的灌木叢中蹲下,他用手數著路燈的數目,觀察著小徑上的行人,他時而若有所悟地點點頭,時而又搖頭否決著什麼。
畫龍問:“這個土包子在幹嗎?”
樑教授說:“犯罪模擬。”
一些優秀的刑偵警察常常會將自己置於犯罪的場景中,把自己扮演罪犯,來模擬整個犯罪過程,通過假設以及推翻自己的假設,揣犯罪心理,分析兇手下一步做什麼以及是怎麼做到的。
樑教授問:“有什麼發現?”
畫龍說:“兇手,很可能有一輛車,也可能,有好幾個兇手!”
下街公園並不是殺人現場,而是拋現場,從殺人現場到拋現場需要車輛或者多人轉移,車輛還可以用來掩人耳目,避免被人發現,這個推論也合合理。罪犯理的方式並不高明,選擇公園作爲拋地點,很可能是一種隨機的選擇,沒有經過心的策劃。
罪案史上,有過很多二次拋的案例。村民吳自興因賭博糾紛殺死債主,拋於村前的蓄水井,他每天喝水時都到噁心,所以從井中打撈出再次轉移;銀行保管員馬曉峰殺死同事,先將綁在宿舍牀底,又移到自家冰櫃,最後把碎扔在街頭的垃圾箱。
三錘的神狀態不穩定,過多的訊問會讓他更刺激,警察也問不出個所以然。特案組認爲,三錘在睡夢中說的那些含糊不清的話,那個穿雨的人,很可能就是兇手。可能那天夜裡,兇手第二次轉移的時候,偶然被三錘發現。
特案組打算先從外圍偵查。死者金葵的通信記錄引起了特案組的興趣。案發當天,金葵撥打的最後一個電話號碼是一家桑拿城,名大富豪,這家桑拿城就坐落在下街公園旁邊,同在一條街道上。
有個細節值得一提,金葵給老婆發過一條短信,聲稱自己去給孩子買,要晚點回家,然後他就去了這家桑拿城。
樑教授令畫龍和包斬前去調查,他們並沒有和當地警方打招呼,而是準備暗訪。包斬帶上金葵的照片,畫龍帶上槍,兩人換上便裝,把微型通話裝置藏好,蘇眉連接上電腦,一切準備就緒後就出發了。
包斬還是第一次去這麼富麗堂皇的地方,畫龍倒像是輕車路,門口的迎賓員彬彬有禮地鞠躬說歡迎臨,畫龍沒有理會,徑直往裡走,一個服務生在前面引路,走進一個包間,畫龍看了看說,有沒有好點的貴賓室,這裡耍不開。
服務生又帶著兩人到了樓上,領進一個豪華套房,寬敞的客廳,鋪著厚厚的紅地毯,靠牆放著三排歐式沙發,估計能坐幾十人,整個房間裝修得非常高檔,尊貴典雅的氣息流。畫龍和包斬在沙發上坐下來,畫龍對服務生說:“你下去吧,把領班來。”
畫龍對包斬說:“土包子,讓你見識一下。”
包斬有點張,他還是第一次來這種風月場所。
蘇眉在耳麥中提醒畫龍和包斬,你們倆要是想做壞事的話,不要忘了這裡還有兩個觀衆。
畫龍咳了兩下,一個靚麗的領班面帶微笑敲門進來,先是寒暄了幾句,然後訊問畫龍和包斬需要什麼樣的技師。
畫龍:“都有什麼樣的?”
領班:“您要什麼樣的,應有盡有,我們大富豪的特是制服系列。”
畫龍:“簡單介紹一下?”
領班:“制服系列,凡是您能想到的,我們這裡都有。有空姐制服,護士制服,教師制服,書制服,學生制服,僕制服,‘文革’時的知青制服,還有穿著古裝的宮……”
畫龍:“有警察制服沒?”
領班:“有。”
領班開始往房間裡帶人,先是帶進來一排穿著警察制服的小姐,個個秋波流轉,難掩風塵本;又帶進來一批空姐裝扮的,儀態萬方,態十足,甚至還拉著旅行箱;接著一羣穿著背晚禮服的郎魚貫而,千百,各有風。
畫龍說:“把你們這裡所有的小姐都找來。”
領班:“有些小姐在上鍾,不可能都來,您挑選一個吧,要不,我幫您推薦……”
畫龍堅持要把所有的小姐都來,雙方爭執起來,領班報告了經理,經理帶著幾個怒氣衝衝的保鏢就進來了。經理指著畫龍破口大罵:“你他媽的誰啊,這麼難伺候,敢來這裡找碴,我看你是找死。”
畫龍笑著說:“我就是來找碴的,我是警察,你能把我怎麼樣?”
經理冷笑著說:“小子,這個地方就是警察開的,老闆是四街分局局長,你也不打聽一下。”
畫龍說:“不出所料。”
經理說:“往死裡打,給我扔出去。”
一個保鏢上前揪住畫龍的領子,畫龍一個背摔將其摔倒在地,其他保鏢圍過來,畫龍一記右直拳打倒一個,隨即騰墊步一腳側踹,踢飛一個。這幾招一氣呵,如行雲流水,三個保鏢倒在地上,剩下的兩個保鏢一看勢不妙,從
後出砍刀和球棒,畫龍也迅速地拔出槍,兩個保鏢不敢輕舉妄,場面僵持不下。
這時,經理的手機響了。原來一直在特案組辦公室監聽的蘇眉,擔心局面失控,就通知了四街局長,局長立即給經理打電話,告訴他這兩個警察是自己人,特意從中央請來的,有什麼要求,儘量滿足。
經理掛上電話,滿臉堆笑,一連聲地道歉。
畫龍重新在沙發上坐下,點起一菸。經理和領班耳語了幾句,一會兒,桑拿城所有的小姐都被來了,等候在門外的走廊上。包斬拿出金葵的照片,要求小姐們仔細辨認,其中有個香香的小姐,穿著水兵服,像個清純的學生,認出金葵是前幾天服務過的一個客人。
領班要求香香好好配合,然後驅散了無關人員,把房門關上。
香香:“哥哥們,我什麼都不知道,不要抓我。”
畫龍:“放心,我們是特案組探員,掃黃這樣的小事還是留給當地的警察吧。”
香香:“特案組?”
畫龍:“我們只負責大案要案。”
香香:“明白了,你們只接大活,就跟我們只做特服一樣。”
畫龍:“是的。”
據桑拿香香的回憶,死者金葵在案發當天來過桑拿城。服務的過程中,他數次強吻香香,香香拒絕,他就從包裡拿出一百元當小費,還跪在地上哀求,所以香香對這個客人印象深刻。
畫龍說:“我有個問題,你們做小姐的,爲什麼拒絕和嫖客接吻?”
香香撇撇,將頭歪向一邊說道:“那臭……”
畫龍說:“後來呢?”
香香說:“他要求我打他耳,還要親我的靴子,我生氣了,經理把錢退了,趕走了他。”
包斬問道:“一百元,是整張的嗎,還是兩張五十元的?”
香香說:“那人的包,看著有很多錢,其實裡面裝的都是十塊的,五元的,還有一包。”
案到了這裡,雖然沒有明朗,但特案組至搞清楚了殺人機。這很可能是一起偶然的殺人劫財案件。桑拿城距離金葵的家,如果步行,只有二十分鐘的路程。金葵在回家的路上,偶遇兇手,兇手以爲他的包裡有很多錢,將其殺害。畫龍和包斬離開桑拿城之後,特意去了一趟公園裡的廁所,沒有發現可疑之,這也排除了金葵因急去公園廁所被人殺害的可能。
包斬突然想起經理說的那句話“往死裡打……扔出去”,然而他又搖了搖頭,否決了什麼。
金葵離開桑拿城的時候是晚上9點左右,路上行人不,大庭廣衆之下,兇手是如何將其殺害又不被人發現的呢?
他在回家的路上,發生了什麼呢?
兇殺現場又在哪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