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誌恒很快趕回到軍事報,先到旁邊衛良弼的辦公室去找他,可是冇有人。
回到自己辦公室問王樹,王樹說是去刑訊科監督審訊況去了。
寧誌恒這時才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昨天晚上搜查謝自明住所的時候,裝在公文袋裡帶回來的一疊白紙,自己匆忙之間就放在了屜裡,還冇有時間檢視呢!
他趕打開屜,取出那一疊白紙。昨天他依稀看到第一頁上有細微的痕跡,覺得可能有價值。
本著小心謹慎,不放過一蛛馬跡的原則,他拿過一隻鉛筆,輕輕地在第一頁白紙上來回塗抹,過了好一會,白紙上慢慢顯現出一行字跡,可是都是日文,寧誌恒都不認識。
不過這也讓他興不已,這肯定是有價值的報,軍事報裡人才眾多,一定有人通日文,很快就能翻譯出來。
他仔細的將這頁白紙收在上兜裡,快步出門趕往刑訊科。現在衛良弼主抓案件的工作,這件事必須馬上彙報給衛良弼。
來到審訊室,就看見兩個報科的人員守在門口,止旁人靠近。
寧誌恒出示了證件,因為這件案子是以行科為主,報科人員冇有理由阻攔,就放他進去了。
讓寧誌恒到奇怪的是,整個刑訊室很安靜,衛良弼和於誠,還有江文德三個人正在一旁的桌子後麵坐著,靜靜地看著對麵的人犯。
此時的島津弘被高高吊起,看他上的傷都已經包紮好,做了救治的理。整個子隻有一隻腳的半隻腳掌著地,其餘的兩隻手和一隻腳都繩索被吊了起來,尤其是在他的下上和下部位都吊著幾隻倒刺,倒刺不長,但極為纖細鋒利!
鋒利的倒鉤已經刺他的下和下之中。為了刺激他的疼痛,倒刺上都抹上了鹽水和酒。
這種姿勢極為怪異。全隻有半隻腳掌力,隻要他的半隻腳掌稍有鬆懈,就會向下墜,下和下的倒刺就會的紮了進去,而且越掙紮越痛,倒刺牽扯的就越多。
再加上鹽水和酒極度的刺激他的痛,迫使他必須把全的力氣加到自己的半隻腳掌上。
但是長時間的站立,半隻腳掌支撐全的重量,讓他的部本無法支撐。
下側和下都是人上對疼痛極為敏的部位,每當他腳部無法支撐下墜時,整個倒刺深深鑲他的下和下,強烈的疼痛刺激,而且是越掙紮越疼痛,這種長時間的煎熬,簡直是讓人本無法忍,痛不生!
人犯甚至不敢開口哀嚎,隻要他一張,脖子就牽扯的更厲害,劇烈的疼痛讓他的哀嚎半路啞然而止。
隻有當他實在堅持不住時,審訊人員纔會解下他,給他換一隻腳掌力,然後這種痛苦程式再循環持續。每當換腳掌時,人犯對那種輕鬆極度的,再麵臨新一的煎熬都會痛苦倍增,每一次都是對人忍極限的考驗!
這種刑罰有一個彆名“抬轎子”,是一種非常嚴酷的刑訊手段。因為倒刺纖細且不長,傷口的創麵很小,而且倒刺上都塗抹了酒和鹽水消毒,既增強了人犯的疼痛,還有效防止細菌染。
這樣做會最大程度的減了損害人犯生命的機率,就如同熬鷹一般,慢慢的煎熬著。每時每刻都會讓人犯在一種極為痛苦的煎熬之中。
人犯堅持的時間,完全取決於他自己的力和意誌力。不得不說,這種審訊手段比寧誌恒的做法技含量要高得多。
不過缺點還是不如寧誌恒的做法來的猛烈,如果人犯力強壯,意誌力堅強,那他就會堅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可是如果讓寧誌恒來選,他是不會選這種刑罰的,他本不會管人犯的死活,隻要求最短的時間取得口供!
看到寧誌恒進來,衛良弼起向他招手示意,冇有讓他開口,然後兩個人出了審訊室,來到一個無人之。
衛良弼掏出香菸,給自己點了一支,他知道寧誌恒不吸菸,也冇有讓他,在審訊室那種地方待久了,心都會很抑!
“審訊進行的怎麼樣啊?”林誌恒問道,“問出點什麼冇有?”
衛良弼搖了搖頭,說道:“於誠怕整死了人犯,就想慢慢熬著,這個謝自明從昨天到今天早晨,已經熬了十多個小時了。真是個頑固的傢夥。
一定是一個訓練有素的老特工,肯定接過抗拒審訊的專門訓練。”
據說日本人的報部門現在有了專門抵抗審訊的特殊訓練,原理可能就是讓人犯可以於一種自我催眠的狀態,將疼痛降至最低,以達到對抗嚴刑拷打的目的。
當然這種自我催眠靠不靠譜,誰也不知道!至軍事報訓練科裡麵冇有這門課目。
寧誌恒橫著眉頭說道:“照他這樣用刑,什麼時候才能問出口供?審訊強度還是低了。時間不等人,不上重手段是不行的!一旦特高課本部反應過來,其他的同夥就有鉤的危險!”
衛良弼雙手一攤,做了個無奈的手勢,說道:“今天早上,座親自過來,特意強調一定要留人犯活口,下重手萬一死了人,咱們擔當不起。
況且由報科主持審訊,這件事也是科長同意,座點頭的,我們隻是做一個陪同旁聽的工作,不能夠擅自手,不然出了事,這黑鍋就讓咱們自己背了。”
寧誌恒也是無奈,這樣的手段,人犯的生命安全是保證了,可是如果這個謝自明的力健壯,意誌力驚人,那樣取得口供的日期就無法保證了。
“對了,師兄!這裡有個況向你彙報一下。”寧誌恒從上兜裡掏出那張白紙。
“這是什麼?”衛良弼接過白紙觀看著問道,他也不認識上麵的日文。
“昨天搜查電臺時,在桌子上麵發現的稿紙,上麵有寫過字的痕跡,我懷疑是謝自明擬好的電文,他需要打草稿,再一個一個轉換碼,我就用鉛筆將字跡還原了。能找到可靠的人翻譯嗎?”
衛良弼一聽到寧誌恒的話,心中頓時一喜,趕將手中的稿紙又仔細的檢查了一遍,說道:“這個線索太重要了,我這就去找向副科長,讓他給安排一個可靠的人來翻譯。”
說完話,衛良弼讓寧誌恒通知在家中值守的王樹過來,讓他在審訊室裡繼續陪同審訊。
然後再帶著寧誌恒一起趕到行科副科長向彥的辦公室。
向彥正在辦公室,看到衛良弼二人前來,正好詢問一下案件的進展況。
聽到衛良弼想要個通日文的人才,馬上拿起電話從電訊科要來了一名翻譯。
電訊科因為是專門搞通訊監聽破譯工作的,配有不專職的翻譯。
很快一名翻譯趕了過來,向彥讓他現場翻譯了那行字跡,翻譯過來的容是:“風車木偶被捕,雪狼今日回滬,詳麵告,暗影確認重啟,黑雀!”
寧誌恒和衛良弼看到電文的第一眼就暗一聲不好,向彥看到二人臉難看,趕追問道:“怎麼回事?這段話應該是擬好的電文,容有什麼不妥?”
“科長,您看得冇錯,這肯定是段電文,而且應該是昨天實施抓捕前剛剛發出的電文容。前麵一句指付誠和黃顯勝被捕,倒是冇有什麼關係,問題出在第二句,雪狼今日回滬!”衛良弼拿著翻譯過來的電文,苦笑回答道。
“怎麼,這個雪狼是誰?”向彥問道。
寧誌恒在一旁接過問題,解釋道:“昨天我們跟蹤的目標崔海就應該是電文提到的雪狼,我們中午發現崔海和謝自明接頭,然後分頭跟蹤,我跟蹤崔海回到賓館,發現他要離開金陵,況急,隻好當場抓捕,可是冇有功,他在最後關頭拉響手雷自儘了。
所以說,謝自明,也就是電文裡的黑雀,已經和特高課本部用電臺聯絡過了,還通告了雪狼昨日回上海的行程,南京到上海也就是不到一天的時間。
也就是說,今天中午之前雪狼冇有回到特高課本部覆命,就會引起他們的懷疑,估計最多等到今天傍晚,他們就會確認雪狼的失聯,雪狼在特高課本部的地位應該不低,他知道黑雀的份,我們猜測他還應該知道暗影小組其他員的份,他的失聯會讓特高課本部做出什麼反應,我們不能確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向彥馬上也明白過來了,他趕拿起電文,對寧誌恒和衛良弼說道:“你們那裡也不要去,就在這裡等我,我馬上上報!”
說完,急匆匆的出門而去。
寧誌恒和衛良弼相視一眼,神都有些沮喪,冇有想到抓捕工作還是晚了一步,竟然讓謝自明有機會和特高課本部聯絡。
出現了雪狼失聯這麼大的問題,如果特高課本部反應及時,那麼今天晚上之後,關於雪狼所有掌握的都會被懷疑,包括他知道的暗影小組的一切況。
剛啟用的碼會停止使用,暗影每個員都可能會以廣播電臺的方式,指令其進蟄伏,或者撤離,這種況當然是軍事報所最不希看到的。
很快,向彥趕了回來!
“你們跟我來,座要親自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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