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凡一番話說得理,曹毅著茸茸的下沉許久,然後不時擡眼瞟了瞟蕭凡,目中的含義很複雜,蕭凡被他看得頭皮發麻,眼皮直跳,不知道這位縣丞大人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他只好強出笑臉,神態恭謹的站立一旁。-====-
該說的話已經說了,也許這番話有點牽強,可道理還是沒錯的,就看這位縣丞大人如何取捨了,若他還是打定主意要滅了陳家,蕭凡決定……回去趕收拾收拾,逃出去算了。
陳家上下人人看不起他這窩囊姑爺,大難臨頭,他可沒打算跟著陳家一起倒黴,正所謂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毫無意義的陪著別人殉葬,對大丈夫來說,當然是不能爲的。
驛二進的院子,冬日的寒風不時呼嘯而過,院中的老槐樹下,三人也不,沉默無聲。一片枯黃的樹葉搖曳著飄落下來,輕輕落在樹下襬放著酒菜的石桌上。
蕭凡艱難的吞了吞口水,他覺得很張。
權力是個好東西,任他說得天花墜,可最終還是不得不老老實實站在曹縣丞面前,等待著這位縣丞大人最後的決定,他的一句話,可以定人生死。
這還只是個最末等的八品兒呀……
蕭凡忽然對權力有了一,如果,自己也有這種一言定人生死的權力……
良久,曹縣丞饒有興致的打量了蕭凡幾眼,忽然大笑道:“你說的很有道理,陳家若倒,本的名聲也許會跟著牽連,背後被百姓脊梁骨的事兒,本可不願幹,殺敵八百,自損一千,於兵家而言,這是損人不利己的蠢事……”
蕭凡心頭一喜,這曹縣丞倒也不是不講道理。
曹縣丞似笑非笑,盯著蕭凡道:“可是……就像你說的,本在這江浦場上立威,若不拿陳家開刀,這立威還怎麼立?”
曹縣丞的眼神有點怪異,好象在試探著什麼。
蕭凡想了想,笑道:“大人什麼都不必做,已經是最好的立威了。”
“哦?此話何意?”
“大人,您的背景,相信縣衙的吏們都已打聽清楚,您是什麼人,您背後站著什麼人,他們早就知道,該害怕的會害怕,該敵對的還是會敵對,大人何必還要立威?此舉實有畫蛇添足之嫌……”
擡起眼,蕭凡注視著曹縣丞,緩緩道:“拳頭,只有在未打出去的時候,才最有威懾力,一旦打出去,力道再大,別人也不會再害怕了。大人亮出拳頭,蓄力而不發,相信縣衙上下誰也不會願意當這第一個捱揍的人,大人的威嚴,無形中便立了起來。可是大人若拿陳家開刀,不論手段多麼狠厲,在縣衙的各位老爺們心中,大人亦不過如此,旁人失了畏懼之心,此舉倒落了下乘……草民這點淺陋見識,讓大人見笑了。”
曹縣丞靜靜的聽蕭凡說完,眼中漸漸出奇異的彩,想了想,忽然哈哈大笑道:“不錯,真不錯!想不到這小小的江浦縣竟是臥虎藏龍之地,本算是長見識了!你真是陳家婿?你有此等見識,怎麼會……”
曹縣丞說到一半便住了口,不停的搖頭嘆息,似乎在爲蕭凡不值。
蕭凡著鼻子,心裡有點不高興了。爲什麼一提到自己是陳家婿,都是這副表?好象是我自甘墮落似的,我做別人家的上門婿,關你們什麼事?我就喜歡做吃飯的小白臉,不行嗎?
“你剛纔說,你什麼名字?”曹縣丞忽然問道。
蕭凡拱手長揖道:“草民蕭凡。”
曹縣丞點了點頭,蕭凡知道,從這一刻起,這位曹縣丞纔算對他真正有了印象,在曹縣丞心裡,他是蕭凡,有名有姓,不再是“陳家姑爺”這個代號。
曹縣丞盯著蕭凡半晌,然後正道:“罷了,如你所願,陳家那小子冒犯本的事兒,本不追究了,這就像搖骰子,陳家贏了我一把,我又贏回陳家一把,兩兩相抵,下一把本做莊,咱們重新玩過便是。”
蕭凡鬆了一口氣,朝曹縣丞激的笑了笑,躬長揖道:“草民代陳家多謝大人深明大義。”
曹縣丞擺了擺手,笑道:“狗屁大義!老子是覺得現在收拾陳家有點不劃算而已,回去陳四六給老子小心點兒,下次別再犯到老子手上。”
蕭凡汗,給你桿子不知道順著爬,這人當當得未免太沒技含量了……
蕭凡急忙應是,語氣神態分外恭謹。
曹縣丞饒有興致的打量蕭凡,半晌才悠悠道:“陳家雖說躲過了一劫,可保得了這次不一定保得住下次,你這姑爺能當得了多久?難道沒給自己做個長遠的打算麼?我看你也不像別人所說的那般窩囊,敢一個人來我面前爲陳家分說,單隻這份膽識已是平常人所不能及的,我大明的商戶畢竟只是低賤之民,你又何必寄人籬下做那萬夫不恥的商戶婿?”
蕭凡一臉淡然的微笑:“做個窩囊姑爺有何不好?陳家供我吃,供我穿,每月還給我發例銀,過不了多久,還能白得一漂亮媳婦兒,這麼愜意的姑爺,給個神仙也不換啊……”
曹縣丞瞠目結舌,良久,這才嘆道:“我算是知道什麼無大志了……”
想了想,曹縣丞忽然驚覺道:“咦?不對!你爲陳家求,你大可把剛纔那番話直接說出來便是,可你爲何還跟老子喝酒,而且一喝就醉,在桌子上趴了老半天,繞這麼大個彎兒到底什麼意思?”
蕭凡也楞了,是啊,我直接跟他說事兒不就完了麼?幹嘛跟他喝酒?而且一喝就醉……
這到底是爲什麼呢?我幹嘛繞這麼大的彎子?
蕭凡糊塗了半天,這才一跺腳,悲憤道:“草民那不是隨口一說麼?誰您要我一口氣兒喝兩斤酒的,草民要換個二錢的杯子,大人您死活不讓……”
曹縣丞愕然:“…………”
…………
…………
恭敬的施禮之後,蕭凡離開了驛。
老僕人盯著蕭凡的背影,湊近曹毅的耳邊,輕聲道:“老爺,憑他這幾句話,您就這麼輕易放過陳家了?”
曹毅瞇著眼,輕輕笑了笑:“他那番話當然不能令我改變主意,可是,他的話卻給我提了個醒兒,此是江南之地,正如他所說,我一無基,二無人脈,若剛上任就把陳家給滅了,靜未免太大,此地離京師甚近,若傳到有心人耳中,恐怕會給殿下添許多麻煩,罷了,暫時放一放吧,一個陳家而已,收不收拾,無關大局……倒是這個姓蕭的小子,呵呵,有點意思……拳頭只有在未打出去的時候,才最有威懾力,嗯,這話倒是頗有道理……”
陳家的危機解除了。
蕭凡回到陳府,當著陳四六的面,將這事隨意的說了幾句,整個陳府瞬間沸騰起來。
蕭凡到了如同凱旋英雄般的厚待。
俗話說,破家的縣令,滅門的刺史。陳家得罪了新任縣丞的事,早已傳遍陳府上下,陳家上到主人,下到雜役僕人,這兩天都是惶惶不可終日,生怕差忽然拿著鐵鏈枷鎖上門,將府上下一干人拿進大獄,陳家從此在江浦縣銷聲匿跡,不復存在。
心理上的恐懼最令人煎熬,就在陳府上下幾近絕的時候,沒想到平日看起來窩囊懦弱的瘋子姑爺卻孤一人進了驛,爲陳家求,雖然不知道他是如何說服曹縣丞放過陳家的,可結果卻是顯而易見,陳家終於平安無事了。
破一個死局其實並不像想象中那麼難,投其所好,細說利弊,這個局自然就破了。
這世上很多事銀子搞不定,但幾句說到點子上的言語卻可以輕鬆化解。
蕭凡的運氣不錯,他在適當的時機,說了適當的話,陳家無事了。
蕭凡在前堂,用一貫淡淡的語調,告之事的結果後,無視陳家父或驚愕或激的目,雲淡風輕的轉走了出去。
前堂外,陳管家的腮幫子仍舊高高的腫著,不過向蕭凡的目明顯多了幾分敬畏,蕭凡走過他邊時,向來對蕭凡沒有好臉的陳管家,居然向蕭凡躬了躬子,出一個討好的笑容,畢恭畢敬的目送蕭凡回了臥房。
一臉淡然的蕭凡其實心裡還是很得意的。
“金麟豈是池中,化作春泥更護花……”
這是蕭凡對自己的評價,很客觀,但兩句詩貌似有點不搭旮……
蕭凡回到臥房後,陳府馬上在大門口放了一串又長又響的鞭炮,其中的含義不言而明。自然是慶祝陳府上下死裡逃生,避過了一劫。
而陳府的那位窩囊姑爺……
沒有誰再敢用“窩囊”二字形容他了。孤一人進驛,在曹縣丞面前爲陳家求,終於令曹縣丞改變了主意,放了陳家一馬,可以說是“挽狂瀾於即傾”的英雄式人,這樣有勇有謀的事,窩囊的人能幹得出來嗎?
所以,陳家的姑爺是個有本事的姑爺,有事實爲證。
此後幾日,蕭凡忽然發現自己在陳家的地位莫名其妙高了起來。
人都是勢利的,有本事的人不論在哪裡都能得到別人的尊敬和追捧。
蕭凡的生活無聲無息間發生了變化。
看到的鄙夷目越來越了,看到崇拜討好的笑容多了,每日的飯菜多了,月例銀子也由五錢漲到了一兩。就連平日裡從不拿正眼看他的丫鬟們,如今也驚喜的發現,原來咱家姑爺竟是如此英俊秀朗,於是,丫鬟們看到蕭凡後,面,眼泛春的也越來越多了……
如果吃白食也算一種事業的話,蕭凡無疑迎來了事業的上升期。
蕭凡面無愧的接了這種變化,他覺得自己是個有本事的人,有本事的人高待遇,自然是無可厚非的。
至於蕭凡怎樣說服曹縣丞放過陳家,陳府的下人們衆說紛紜,莫衷一是。
討論得多了,各種各樣版本的傳言也多了。
有的說蕭凡其實是曹縣丞出了五服的親戚,所以在曹縣丞面前面子甚大,放過陳家自然順理章。
也有的說蕭凡見了曹縣丞後突然發了瘋病,拿刀子抵著曹縣丞的脖子,曹縣丞害怕之下,不得不放過陳家……
…………
…………
聽到這些傳言,蕭凡只好苦笑,同時對陳府下人們瘋狂的想象力表示出一定程度的敬佩。
不過蕭凡知道,必須出來闢謠了,不然若任由別人猜來猜去,傳言只會越傳越瘋狂,若傳到曹縣丞的耳中,恐怕那位貌似豪邁的縣丞大人會忍不住抄刀上門宰了自己。
所以陳家姑爺開始了說書,他把說服曹縣丞的過程編了段子,分出了章回,開始在陳府的前院側花園擺起了攤子撈外快,想聽陳家姑爺說書的下人們,只消花上五文錢,就可以在花園佔個位子,聽姑爺娓娓而道說服曹縣丞的驚心魄的過程。
這筆生意實在是個雙贏的好主意。
下人滿足了好奇心,蕭凡賺了錢,皆大歡喜。
“啪!”驚堂木大拍,今日的說書開始了。
“……上回說到,蕭姑爺智闖驛,曹縣丞折節下。”
“……好一個曹縣丞!只見他高八尺,腰圍也是八尺……”
“正所謂‘識遍天下縣丞,心中自然無/碼’……”
“二人一見,惺惺相惜,激之下,稀里嘩啦就斬頭燒黃紙,結拜爲異姓兄弟……”
“哇——”下人們譁然,悠然神往。
一番胡遍造的鬼話說完,蕭凡了角的唾沫星子,著周圍麻麻張大了的下人們,斯文的微笑:“好聽嗎?”
下人們猛點頭。
“意猶未盡對吧?”
下人們繼續猛點頭。
蕭凡高興的笑了,笑容有點壞壞的味道:“以上容純屬虛構,故事講完了,該幹嘛幹嘛去,散會!”
陰差陽錯,姬玄竟是成了荒淫無道的周幽王,開局一個老太監,滿朝的奸臣賊子,外圍虎視眈眈的各路諸侯,可以說是一張廢的再不能廢的牌!好在他智謀無雙,最後竟是培養出了“諸子百家,名臣猛將”…且看姬玄如何在各路神族後代的夾擊中,帶領人族重站巔峰!最重要的是他竟然發現前朝的那場封神之戰似乎並沒有表麵上那麼簡單!
人人都说羿清是世间第一剑修,剑术修为无人能出其左右。无论是在下界修仙之时,还是在上界的十方天庭,向来战无不胜。 羿清一笑道:“那是因为,你们不识得我师父,说起修为,我远不及她。想当初上仙界十方天帝,我师父揍过九个,另一个是我。” “师父?你居然有师父!谁?怎么从来没听过。” “我师父是……咦?师父!师父?我师父呢?有谁看到我师父了?” 旁边一人默默的举起爪,“我在这!” -_-||| 穿越后沈萤唯一的烦恼就是……存在感太低!
一朝穿越,命不由己。顧文君卻是個假男人,女兒身。今日顧家欺她無權無勢人微言輕,他朝金榜題名權傾朝野時,何人敢不敬她怕她!所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是為首輔。某暴君道:只要你恢復女兒身嫁為皇后,朕也可以在愛卿之下。顧文君怕了。陛下,臣有罪!…
李青穿越明初,機緣巧合下拜張邋遢為師,一直過著清閑日子。 恰逢馬皇后病重,御醫束手無策,朱元璋為治好馬皇后,派錦衣衛尋找仙人張邋遢。 無良師父率先跑路,李青被錦衣衛逮個正著,只能硬著頭皮進宮為大明皇后治病,至此開啟了他的大明之旅。 他曾經歷洪武一朝的血雨腥風,也曾卷入靖難之役的殘酷戰爭。 他看過永樂萬國來朝的風華,也見過仁宣之治的繁榮盛世。 他曾做過錦衣衛,也曾入閣拜相。 他戰過韃靼、瓦剌,也打過倭寇。 他與王陽明是摯交好友,也和唐伯虎游逛青樓、風流狎妓…… 他是一個被時間長河遺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