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兒,你……你別拉我呀,我真的……還沒想好呢,相公會不高興的……”
陳鶯兒充耳不聞,拉著江都蹬蹬蹬快步下了樓,直往米行的小碼頭行去。
的角勾起一抹惡作劇般的微笑,笑容越來越深,越來越甜。
——蕭凡,你既要我一生無偶,我便拐跑你的夫人,要你先嚐兩個月孤枕獨眠的滋味兒,我陳鶯兒雖是低賤的商戶之,卻也不是讓你隨便擺佈的!
******陳家糧船揚帆遠去的同時,蕭府堂正其樂融融,分外熱烈。
曹毅抓起碧綠的茶盞兒,仰脖子狠狠灌了一大口茶水,然後胡的用袖子了茸茸的大,哈哈笑道:“蕭老弟這招果然高明,姓黃的老傢伙若能活著從北平府回來,咱們只消再燒上一把火,那老傢伙就蹦達不起來了,不是被罷就是被貶謫,京師他是待不下去啦……”
蕭凡擺手謙虛的笑道:“這沒什麼,玩弄謀詭計只是小道,終究登不得大雅之堂,我的優點遠不止於此……”
曹毅斜睨了他一眼,慢吞吞的道:“可是……自從我認識你以來,你乾的每一件事都像是謀詭計,從沒見你有過堂堂正正的時候,這是爲何?”
蕭凡一窒,接著有些怒道:“那是我的長還沒發揮出來!棟樑,什麼棟樑?不但要有經天緯地之才,還要有鳴狗盜之能,左青龍,右白虎,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既能出得廳堂,也能浪聲牀……”
曹毅張大了,目瞪口呆的瞧著蕭凡。
一旁的太虛老道卻很不給面子,百無聊賴的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
出家之人不懂朝堂那些爭鬥之事,太虛現在很無聊。
蕭凡斜眼瞧著太虛,見他一副病怏怏很沒神的樣子,不由沒好氣道:“師父,昨晚又在哪家青樓與姑娘共度春宵?”
聽到“姑娘”二字,太虛神一振,頓時睡意全消。
“昨晚貧道與師兄在暗香樓,度數位施主仙……暗香樓真是銷魂呀,度到後來,施主們還沒仙,我與師兄差點仙了,無量壽佛……”太虛一臉回味的銀笑容。
蕭凡滿頭黑線,萬分無奈道:“師父……我求求你了,你能不能有點恥心?我這當徒弟的潔自好,你這當師父的卻跟發了的種馬似的,這是什麼道理呀?我就不明白了,你難道就沒有一點點貞艸觀念嗎?”
“貞……貞艸觀念?”太虛茫然道:“什麼是貞艸?”
“你果然沒有貞艸觀……”蕭凡痛心不已:“青樓就那麼讓你流連忘返嗎?從道德上來說,別的男人剛提著子從姑娘的房裡出來,你又了子接著進去上,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這種行爲……還是人嗎?”
“不是人是什麼?”二人異口同聲愕然問道。
“猴子。”
……“你不也娶了兩個嗎?”太虛很不恥的瞪了他一眼。
“那姓質能一樣嗎?我與畫眉和江都是投意合,你那純粹是發泄慾,從道德的角度來說,咱們本不是一個檔次的,只有沒本事找老婆的人才只知道往青樓裡鑽。”蕭凡痛心疾首道。
太虛不高興了:“只有太監纔不進青樓呢,徒弟教訓起師父,無法無天了!你先管好你自己再說吧,就你這子骨兒,娶倆老婆估計夠戧的,你若不能讓你老婆服服帖帖,當再大的兒也是個懦夫,跟道爺在這兒掰大道理……”
蕭凡面帶得的一笑:“才兩個而已,徒弟遊刃有餘……”
話音剛落,張管家急匆匆的走進來,將手中一封雪白書信遞到蕭凡面前,道:“老爺,剛剛有人送來這封信,信遞進門房,人就走了……”
蕭凡皺眉接過信,一邊拆開一邊道:“什麼人搞得這麼神?”
打開信箋,略掃幾眼開頭,蕭凡便大吃一驚,失聲道:“江都怎麼會認識陳鶯兒?”
曹毅和太虛面面相覷,一頭霧水。
蕭凡神凝重起來,仔細將信從頭到尾看完後,一張俊臉唰的一下變得蒼白,面孔忍不住搐了幾下。
太虛瞧著蕭凡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好奇道:“你怎麼了?”
蕭凡擡眼,眼中一片麻木無神,臉上的神采也飛快消逝,取而代之的,是滿臉惶然無助,如垓下的項羽,如麥城的關公,如風波亭的岳飛……總而言之,臉上清清楚楚寫著兩個字:“失敗”。
太虛見蕭凡這副模樣不由急了,跺腳道:“你到底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蕭凡一個激靈,回過神來,然後猛地一下衝到太虛面前,帶著哭腔悽然道:“師父,我……我是個懦夫!”
太虛鬆了口氣,又嗔又憐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兒擱在桌上,一臉瞭然的笑道:“貧道早就看出你是個懦夫了,連娶兩個千百的媳婦兒,旦伐夜徵,不知節制,能不懦夫嗎?喏,拿去,辦事前滴幾滴在那話兒上,保你金槍不倒一整夜……”
蕭凡盯著小瓷瓶兒久久不語:“…………”
……不客氣的將小瓷瓶兒收進懷裡,蕭凡滿臉苦道:“師父,我不是那意思啊,江都郡主,我媳婦兒……跟別人跑了!”
說完蕭凡眼眶頓時泛了紅,神充滿了挫敗。
太虛和曹毅大吃一驚,不敢置信的盯著蕭凡。
良久……砰!
一聲巨響,曹毅拍案而起,然大怒:“反了天了!竟敢勾引錦衛指揮使的夫人,當朝皇姐,堂堂郡主殿下!我倒要看看哪個王八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與咱們板!蕭老弟,我這就派出緹騎,大索天下,非把那勾引弟妹的王八蛋揪出來,碎萬段!”
蕭凡很糾結的看了他一眼,然後長長嘆了口氣,幽幽道:“不用了,我媳婦兒跟一人跑了……”
曹毅:“…………”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