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觀和另外七名朝堂清流在上朝的路上被錦衛暗中擄掠,昏迷中被剝了服,送往京師城各青樓,全無知覺的躺在青樓姑娘們的繡榻上,旖旎的風流脂陣去了。
看著手下的心腹親信將黃觀剝得赤條條的,擡上了巷外早已等候著的馬車上,馬車漸漸遠去,曹毅拍了拍手掌,獷的虯髯大臉忍不住狠狠搐了幾下,彷彿努力忍著笑似的。
“蕭老弟這一招使得真夠損的,這比砍他們的腦袋狠毒多了,殺人誅心,嗯,果然是殺人誅心……”曹毅滿臉慨,喃喃嘆息。
本該參加朝會,大義凜然與黨們鬥個你死我活的清流大臣,如果被人發現他們不但缺席朝會,放了當今和滿朝文武的鴿子,而且還赤luo的躺在人懷裡,蝕骨牀榻旖旎,且不說會不會降罪,單說他們以後的名聲,恐怕……
曹毅悠悠嘆了口氣,他算明白了,合著蕭凡活著的意義就是千方百計毀人不倦,這妖孽簡直就是爲壞別人的名聲而生的,從兩年前的道衍採男風,到陷害黃子澄,再到今日陷害黃觀……
滿朝文武的眼睛是雪亮的,黨果然是黨,這樣的行事作風,“黨”稱號名至實歸,絕對沒冤枉他。
慨嘆了一陣,曹毅扭頭低聲吩咐道:“給那些昏過去的大臣們再灌點**藥,早朝未散之前不準他們醒過來”
衆校尉抱拳低應:“是”
與此同時,皇宮承天門前已是人山人海,平日不用上朝的王公宗親,功勳公侯以及朝卿世家們都穿戴整齊的朝服,頭戴六線樑冠,手執象牙芴板,站在承天門前三五羣,各自閒聊私語,衆人神複雜,或惱怒,或微笑,或淡然,他們的話題當然離不開今日大朝會的議題,還有主張改革變法的關鍵人,錦衛指揮使蕭凡。
人聲鼎沸之時,承天門南側一乘轎緩緩行來,轎兩旁十餘名著飛魚服的錦親軍侍衛護侍,在大臣們的注視下,由遠及近。
看見轎旁護侍的親軍侍衛,衆大臣心頭一凜,數百人的議論聲頓時嘎然而止,廣場上雀無聲,死一般的寂靜。
轎已在承天門前悠悠落轎,親軍侍衛恭謹地掀開轎簾。昏黃的燈籠亮下,一張年輕白淨的俊臉呈現在衆人眼中。
他著嶄新的飛魚朝服,頭戴樑冠,腳蹬皁靴,臉上帶著溫和的微笑,然而一雍容華貴,不怒自威的氣息卻令人不敢仰視。
這就是即將開始的朝堂的中心人,新晉誠毅侯爺,錦衛第四任都指揮使,蕭凡
紛爭即啓,風雲變,他能否擊敗清流,掌控朝堂,順利將他的變法主張推行下去?
承天門前,大臣們靜寂無聲,向蕭凡的目充滿了複雜,期待,怨毒,漠然,不一而足。
蕭凡坦然迎著衆大臣的各目,施施然走出轎,仍舊面帶微笑,一如他平素的爲人一般雲淡風輕。
聚集一堆的黨們見領袖來了,忙不迭迎上前,朝蕭凡拱手施禮。
兵部尚書茹瑺毫不顧自己兵部堂的份,一張老臉諂得像朵怒放的花,整個五都了一團,圓滾滾的材吃力的彎下去,打算給蕭凡來一個正宗原味的儒生長揖,蕭凡嚇得急忙攔住了他。
“茹大人不可多禮,您這材太富態,做不了這麼高難度的作,太冒險了,要保存咱們黨的有生力量啊……”
衆黨一齊黑臉:“…………”
茹瑺囁嚅了幾下厚的脣,終於忍不住糾正道:“大人,咱們不是黨,是忠臣板忠臣”
衆黨小啄米似的連連點頭附和,然後神幽怨的看著他,無聲的控訴蕭凡自甘墮落。
蕭凡嘆了口氣:“好吧,咱們是忠臣……”
衆黨終於化幽怨爲喜悅。
人貴在自知,很可惜衆黨們不備這個可貴的品質,他們習慣的把自己催眠,越是詐越是把忠臣倆字天天掛在邊上,——忠臣會幹這些生兒子沒兒的事?
茹瑺左右看了看,然後湊在蕭凡耳邊小聲道:“大人,今日大朝會,咱們……實在沒把握呀,怎麼辦?”
蕭凡淡定的笑道:“無妨,我已請師父開壇作法,畫了無數個圈圈詛咒清流,今日我們有三清老君相助,必然旗開得勝”
衆人的臉頓時變得有些難看,茹瑺強笑道:“大人,您這未免……太兒戲了吧?”
蕭凡嚴肅道:“不要小看神明的作用,三清老君被百姓拜了兩千多年,一直香火旺盛,說明老君還是很厚道的,不會見死不救……”
衆人表一致,面孔同時狠狠搐了幾下,接著神黯然,一副窮途末路的模樣,非常頹靡不振。
這時,午門上方五樓的金鐘悠揚敲響。
寅時三刻,早朝時間到了。
沉重的午門吱吱呀呀打開,十二名錦大漢將軍走出午門,手按腰側儀刀,神冷漠肅穆的分兩排站在午門外。
百自覺的按品階排兩列,然後魚貫而,文武員左門,宗親功勳右門,穿過金水橋,直赴奉天殿。
三班於奉天殿前站定,吏部值手捧各員勳爵名冊開始唱名,直到這個時候,清流一黨的大臣們有些驚慌起來。
黃觀,卓敬,暴昭……這些人是清流的中堅分子,爲何他們還沒到?難道他們在黃府中商議對策忘記了時辰?
衆清流不自將目瞥向不遠的蕭凡和黨們,強烈的恐慌和不安漸漸襲上他們的心頭。
勢不妙,今日朝會,怕是有變數
未幾,一名宦匆匆行來,手中拂塵一揚,尖聲大喝道:“臨朝,百見駕”
話音一落,百紛紛齊刷刷的面朝殿外廣場跪拜下來。
這時只聽得幾聲嘹亮高的大象鳴之聲,接著便是一陣虎吼豹嘶,文武百紛紛擡頭,卻見廣場前緩緩行來了鑾駕,豪奢的鑾駕前,六頭大象導儀引路,後面則是一羣被馴人驅趕著的虎豹,兩千錦大漢將軍護侍鑾駕四周,場面分外威嚴肅穆。
文武百一陣喧譁,接著很快安靜下來,面向鸞駕伏地而拜,不敢發出毫聲響。
朱元璋立大明,定禮制,對帝王儀仗的規定特別嚴格,而且儀仗也分很多種,若是用六頭大象和虎豹,則是遇到了極其重大或隆重的國事,這樣的儀仗皇帝從不輕易用,若然啓用,是爲大朝會。
蕭凡爲錦衛指揮使,掌管皇帝儀仗之事,自是對此深知,此時心頭慨不已。
朱允炆因改革軍制一事而首次啓用大象虎豹,升大朝會,足可見他對改革軍制一事的重視,同時也可見他對蕭凡的一番厚重誼。
鑾駕儀仗不急不緩,徐徐行至殿前停下,朱允炆頭戴翼龍冠,穿大紅龍袍,神顯得肅穆凝重,在宦的扶持下緩緩走下鑾駕,昂首了奉天殿。
百暫時忘卻心頭的各種複雜緒,直到朱允炆端坐龍椅上之後,衆臣同時進殿,跪拜高呼萬歲。
朱允炆略顯稚的俊臉一派威嚴,緩緩環視衆臣,沉聲道:“衆卿平。”
衆臣依言起,朱允炆不自首先向朝班中的蕭凡去,見蕭凡神淡然的立於勳爵班裡,星目半闔,不言不,朱允炆不由微微放心,接著他又不自覺的向那些清流大臣,這些人是推行軍制變法的最大阻力,不能不注意。
仔細瞄了幾眼,朱允炆頓時有些驚訝,然後他不顧儀態,使勁了眼睛,再次朝衆臣一一掃視過去,臉上的驚訝之愈盛。
“咳咳……左都史暴昭爲何沒上朝?”朱允炆忍不住發問。
負責唱名的吏部值一張,剛待答話,卻聽朝班裡的蕭凡淡淡的回了一句。
“暴大人請病假。”
朱允炆愕然道:“他請什麼病假?”
“……拉肚子。”
朱允炆繼續愕然道:“你怎麼知道的?”
“……他半路上到我了,要我幫他打聲招呼。”
清流一黨眼睛瞪得大大的,同時倒一口涼氣:“嘶——”
朱允炆呆楞了一下,不死心的接著問道:“史黃觀爲何沒來?”
蕭凡仍舊淡定的回道:“黃大人請事假。”
“有什麼事比開朝會還重要?”
“他大姨媽死了,回去奔喪……”
“你怎麼知道的?”
“……他半路上到我了,要我幫他打聲招呼。”
衆清流:“…………”
“戶部左侍郎卓敬呢?”朱允炆彷彿明白了些什麼,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他請傷假。”蕭凡依舊老神在在道。
“他了什麼傷?”
“給他擡轎子的轎伕酒駕,撞到樹了……”
朱允炆這回聰明瞭:“也是半路上到了你,要你幫忙打聲招呼吧?”
蕭凡拱手微笑道:“陛下英明神武。”
衆清流臉漸漸發黑:“…………”
朱允炆嘆道:“你上個朝一路上到的人還真多啊……”
“人緣這麼好,臣也很苦惱……”
“禮部給事中胡魁呢?”一名清流員站出來忍不住大聲問道。
衆人齊刷刷將目投向蕭凡,看這回蕭凡還能編出什麼扯蛋的理由。
誰知蕭凡輕輕一甩袖子,朝天翻了個白眼兒,哼道:“我又不是他爹,我怎麼知道?”
衆人:“…………”
清流一黨莫名其妙了八個中堅分子,再加上蕭凡這一番扯蛋的解釋,衆清流大臣頓時著急了,心頭掠過強烈的驚惶恐懼,原本戰意昂揚的鬥志頹靡了不,額頭上甚至沁出了細細的冷汗。
如此重要的朝會,決定清流在朝堂地位和勢力的關鍵時刻,八個中堅分子竟然同時缺席,這事分明不是巧合,難道蕭凡向他們下毒手了?
清流羣龍無首,立馬陷了恐慌,有心想出班責問蕭凡,奈何這事兒真假難辨,本沒有證據證明八人的缺席跟蕭凡有關,問也是白問,人家必然不會承認。
與清流的反應相反,黨們呆楞了一陣之後,紛紛驚喜若狂,若非金殿,他們真恨不得跳起來歡呼了。
敵人陣營裡了八個中堅分子,對這場朝爭意味著什麼?久朝堂的黨們自然比誰都清楚。
朝堂上已沒有對手,所有的輿論和傾向都會呈現一面倒的勢頭,今日軍制變法之爭,黨必勝
已升任爲太常寺卿的解縉正好站在勳爵班的蕭凡旁,見同黨們欣喜的模樣,解縉忍不住悄悄扯了扯蕭凡的袖子:“蕭大人,令師的畫圈圈詛咒起作用了”
“……是啊。”
“令師真神人也”
“……是啊。”
解縉睜著閃亮的大眼開始賣萌:“令師還收徒弟嗎?下乃太常寺卿,位列朝堂九卿,應該不會辱沒他老人家吧?”
“可你辱沒了我……等你當到大學士,再給吾皇萬歲修一部文治大典,名垂千秋的時候,再提拜師的事吧。”
“文治大典?”
解縉直著眼思索一陣,接著了拳頭,一副發上進的模樣,堅定的道:“我一定會努力的”
“…………”
殿羣臣或驚惶,或欣喜,紛紛頭接耳議論了一陣,朱允炆瞧著滿朝喧鬧的樣子,不由微微蹙起了眉頭。
侍立一旁的宦見狀,立馬機靈的一甩拂塵,尖聲大喝道:“金殿之上,駕前,百肅靜,止喧譁”
羣臣一驚,急忙閉口不語。
八位重要的大臣缺席,今日的早朝剛開始便出現如此詭異神的一幕,看來朝會之上還有一番變故。
朱允炆不自再瞄了蕭凡一眼,然後收回目,清了清嗓子,道:“衆卿,今日朕升大朝會,是爲商議軍制變法一事,此議由兵部茹尚書首提,朕與朝臣們商議未果,然此事重大,事關大明社稷國祚,今日朕特升大朝會,遍請滿朝宗親功勳公侯齊聚金殿,共同商議此事,還請衆卿不吝言辭,暢所言,朕先立旨,若朝會中有言語不當或激烈之,朕不加罪。”
朱允炆的這番話如同拳擊臺上的裁判敲響了開打的銅鑼,殿中一陣可怕的沉默之後,一名清流員濃眉一豎,便待出班奏事。
蕭凡卻一個箭步當先出了朝班,沉聲稟道:“陛下,商議軍制變法之事以前,臣有一事面稟。”
“蕭卿儘管說吧。”
蕭凡面平靜,從懷中掏出一份厚厚的奏章,高舉過頭頂,道:“臣治下錦衛經查,督察史樑回,督察史陳恕,吏部給事中陳堪,此三人收藩王賄賂,每年收金玉珠寶十斛,冰敬炭敬逾萬,數額巨大,十惡不赦,所行皆有憑有據,現臣呈於陛下階前,請陛下明鑑”
羣臣大譁,清流一黨卻紛紛面若死灰,一臉絕之。
朱允炆卻然大怒,藩王是他心頭的一毒刺,是他最敏最忌諱的話題,朝堂大臣竟與藩王私通來往,此罪犯了朱允炆心頭大忌,饒是平素寬厚仁義的建文皇帝,這下也不住脖子上青筋暴跳。
朱允炆對蕭凡的話自然深信不疑,聞言看都未看蕭凡手中那份沉甸甸的證據,狠狠一拍龍椅扶手,面朝殿外大喝道:“殿外武士,將樑回,陳恕,陳堪三人速速拿錦衛詔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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