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說到“有如……”什麼的時候，便是該找個反面教材破壞一下的時候了，至於破壞什麼，這個可以隨意，反正破壞得越零碎越好，方式越激烈越好，有的喜歡砍桌角，有的喜歡折箭，有殘暴一點的乾脆一刀劈個活人，並且噴著口水激昂大“有如此獠”，然後博得滿堂喝彩……

蕭凡當然也不能免俗，古代人對神明特別敬畏，跟神明發誓不比跟商販討價還價，來不得半句虛言，爲了證明自己誓言的可信度，發誓過後破壞某件東西是很有必要的。

於是蕭凡裡說著“有如……”的時候，腦袋已開始四下張，試圖找個能破壞的東西出來應應景。

紀綱果然有眼力，見狀急忙討好的遞過來一個碗，小聲道：“大人，有如它……”

蕭凡兩眼一亮，馬上接過來便毫不猶豫的朝地上狠狠一摔。

…………

…………

碗沒破，草地太，還有一個很無語的原因，——碗是鐵的。

魯忽察爾睜大了眼睛瞪著蕭凡，他開始嚴重懷疑朝廷的誠意，照這個形來看，違不違誓似乎沒什麼大不了的懲罰，這個結果讓他很沒安全。

蕭凡俊臉霎時變得通紅，這比剛纔殺馬的鬧劇更丟臉，此刻他真的對紀綱產生了一殺機。

——這傢伙難道故意讓我丟臉嗎？

紀綱見自己又闖了禍，臉已慘白得像個死人了，站在蕭凡後都不敢一下。

乾咳了兩聲，蕭凡紅著臉朝魯忽察爾邦邦的道：“剛纔不算，咱們繼續……若有違誓，有如……有如……”

尋了半晌，還是找不著一件拿得出手的反面教材來破壞一下。

蕭凡一回頭，看到紀綱腰側懸掛著的鋼刀，於是他兩眼一亮。

反手一，蕭凡出了紀綱的刀，然後將它單腳踩在地上，雙手握著刀柄使勁往上用力，試圖將它掰斷。

…………

…………

鋼刀紋不，蕭凡凝神沉氣，再次發力，還是沒斷。

蕭凡有些窘迫的收回了手，乾脆一橫心站了起來，然後雙腳踩在刀面上，用盡了吃的力氣，臉憋得發紫，頭頂冒出熱氣，鋼刀……仍舊紋不。

在魯忽察爾愕然的目注視下，蕭凡著氣，扶著腰休息了一會兒，幽幽道：“紀綱啊……”

“末將在。”

“……你這把刀是什麼品種的？”

“稟大人，此刀乃千年寒鐵所制，吹斷髮，永不損毀……”

千年寒鐵……

蕭凡的臉頓時綠得跟灑了農藥的青菜似的，那一個青翠滴。

站起，蕭凡終於發了，雙手毫不客氣的揪住紀綱的領，英俊的面孔可怕的扭曲一團，惡狠狠道：“你一個小小的遊擊將軍佩什麼千年寒鐵刀，擺譜兒嗎？”

紀綱見蕭凡發怒，頓時嚇得手足無措，漲紅著臉委屈道：“大人，這刀是末將家中祖傳之啊……”

“祖傳了不起嗎？祖傳的東西不好好放在家裡供著，拿出來瞎顯擺什麼？”

魯忽察爾見事態突然變化，於是好心勸道：“蕭大人，算了，算了，另外找個東西一刀砍下去，意思一下得了。”

蕭凡狠狠一拉紀綱，指著紀綱的臉朝魯忽察爾獰笑道：“砍他怎麼樣？”

“大人……不要啊。”

魯忽察爾瀟灑的一聳肩：“我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