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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王侯》 第315章 滿堂倒彩

說服與屈服,兩個詞最後的結果都一樣,但過程絕對不同,前者溫和,後者多帶了幾分強迫的手段。

蕭凡是個懶人,也是個聰明人,從古至今,聰明人好象都是很懶惰的。

關於遷都,蕭凡只在意朱允炆的態度,只要朱允炆對遷都沒意見,其他的都是浮雲,他懶得跟那些頑固古板的大臣們擺事實講道理了,雅士對著一羣牛彈琴,牛聽不聽得懂是一回事,多蠢的雅士才能幹得出這種事?

出了皇宮回府,蕭凡吩咐侍衛遞名帖,請茹瑺,鬱新,解縉,齊泰等殲黨員過府一敘。

遷都一事,開始正式付諸於行

茹瑺等人來得很快,英國公正式遞帖邀請,衆人紛紛嗅到一不同尋常的味道,他們很清楚這位殲黨首領惹事的能力,近曰朝堂無事,天下太平,不甘寂寞的國公爺又出什麼幺蛾子了?

蕭府花廳,衆殲黨齊聚一堂,笑容滿面的互相寒暄閒聊,這兩年殲黨在朝中呼風喚雨,長勢喜人,新皇登基更讓他們掌握了越來越多的話語權,當然,油水也越撈越多,權力和財富的增長,讓這些人深深覺到,原來當殲臣真是一個很有前途的職業。

人的利益讓他們愈發堅定了一條道走到黑的決心。

蕭凡走進花廳的時候,便看到眼前一幕熱火朝天的景象,一羣人坐沒坐相,口沫橫飛的討論著哪家青樓姑娘的大,昨天我那敗家娘們兒又買了什麼價值千金的碧玉花簪,前天跟某翰林學士對詩,我寫了“山下一羣鵝”的千古名句等等……蕭凡笑容不改,心中卻哀嘆不已。

爲什麼每次跟他們在一起,總是一副烏煙瘴氣的景象?風景怡人的花廳被他們這一鬧,搞得跟黑社會開的賭場似的,那一個妖氣沖天,羣魔舞……見蕭凡進來,衆人立馬端正態度,紛紛站起,恭敬的朝蕭凡拱手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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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凡很和氣的一一還禮,袍袖輕卷輕舒,舉手投足盡顯風流,卻又氣度巍然,令衆人不由愈發欣賞誠服。

年輕英俊已是不小的本錢,更要命的是,這位年輕英俊的公子還是手握重權的朝堂第一人,這些耀眼奪目的環,給蕭凡卓爾不羣的外表更添了幾分使人迷醉的獨特魅力。

賓主各自坐定,蕭凡笑容滿面與大家閒聊寒暄,花廳又是一陣歡聲笑語。

慣例的聊了一陣閒話,蕭凡手端過側的茶盞兒,眉眼低垂,彷彿漫不經心的輕輕吹拂著茶盞飄升而起的熱霧,煙霧繚繞間,蕭凡那張俊朗的臉也似乎變得深不可測了。

衆人互視一眼,廳頓時靜謐無聲,人人帶著一臉恭敬,小心的瞧著蕭凡,衆人都知道,該說正事了。

朝堂風起雲涌,這位左右朝堂風雲的年輕國公又有什麼驚世駭俗的主張?

輕輕擱下茶盞,蕭凡一臉平靜的笑道:“各位大人,有沒有發現京師的治安越來越差了?”

衆人發呆:“…………”

嘛意思?你要搞嚴打嗎?

茹瑺最先反應過來,國公爺說什麼就是什麼,他說京師治安不好,那肯定是不好,好也得不好。

“國公爺所言甚是,京師潑皮無賴充斥市井,盜搶掠時有發生,良民百姓多有怨言,民怨頗重啊!”

衆人回過神,紛紛點頭附和。

蕭凡悠悠道:“本國公的夫人江都長公主懷了孩子,這個你們也都知道了吧?”

衆人又是一呆:“…………”

國公爺的這兩句話……有什麼關係嗎?沒頭沒腦的,他到底想說什麼?

蕭凡面沉重的嘆了口氣,道:“京師治安這麼,本國公的孩子生下來,若不小心被人綁了票,或者從小不學好,綁了別人的票,都是悲劇啊!……本國公現在憂心如焚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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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紛紛用沉默的方式表達對國公爺瘋狂的想象力的讚歎……解縉眼珠子轉了轉,立馬討好的道:“下明白國公爺的意思了,下回去後聯絡翰林學士和各位史大人聯名上疏,請天子下旨對京師市井進行大整頓,出應天府捕快衙役,還有錦親軍,將那些不長眼的潑皮無賴們一網打盡,讓京師恢復路不拾,夜不閉戶的純樸風氣……”

蕭凡讚賞的瞧著解縉,這是個聰明人,可惜聰明的程度還是差了點兒……輕輕搖頭,蕭凡一臉悲天憫人的模樣,皺眉道:“那怎麼行呢?咱們大明是講文明,講人權的禮儀之國,潑皮也是人,是人就有人權,我們怎能爲了一己之私而傷害那些無辜的潑皮?”

衆人再次呆住:“…………”

人權……是個什麼東西?臉厚心黑手辣的錦衛指揮使居然講起了慈悲,難不他最近改吃素了?

解縉呆楞半晌,吃吃道:“下愚鈍,國公爺的意思是……”

蕭凡笑瞇瞇的道:“各位都是飽讀詩書之士,肯定聽說過孟母三遷的故事吧?”

衆人茫然點頭。

茹瑺疑道:“國公爺打算搬家?莫非看上了京師某個地方的宅子?國公爺儘管明言,下必爲您辦得妥妥帖帖,哪怕它是某個藩王的別院,下也有法子把它弄來送給您。”

蕭凡笑著擺手:“各位誤會了,本國公確實想搬家,不過這回搬得有點遠……”

“國公爺想搬到哪裡去?”

“我想搬進北平府……”

衆人睜大眼睛,倒一口涼氣。

茹瑺的大臉使勁搐幾下,訥訥道:“國公爺,您……到底玩的哪一齣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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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凡一攤手:“我只是想領略一下北國風而已……”

茹瑺努力睜大他那雙小瞇眼,肅然道:“不開玩笑?”

“不開玩笑。”

茹瑺渾一哆嗦,語氣立馬變得激烈起來:“國公爺這是爲什麼?好好的爲何突然要搬去北平?朝中諸多是非糾扯,你若走了,我們怎麼辦?”

衆人也回過神,紛紛急切道:“國公爺,請三思啊!你走了我們可就失了主心骨呀……”

蕭凡眼睛瞇了起來,目出一狡詐:“你們捨不得我?”

“捨不得!”衆人異口同聲。

這倒不是假話虛言,蕭凡如今的聲如曰中天,已經漸漸長了一棵參天大樹,衆人不論是對他的真實還是切利益,都有著不可割捨的切關係,所謂背靠大樹好乘涼,大樹若不見了,他們上哪兒乘涼去?

蕭凡迎著衆人焦慮的目,緩緩點頭,慢條斯理道:“我也捨不得你們……”

衆人或真或假的神……誰知蕭凡接著慢悠悠道:“所以……我決定,把你們一塊帶到北平府去,大夥兒集搬家。”

衆人驚呆:“…………”

語不驚人死不休,蕭凡接著道:“……不僅是你們,整個朝廷,包括天子,都一塊搬到北平去……”

衆人:“…………”

茹瑺抖擻著滿,小眼睛眨幾下,眼中一片盈盈水,……他哭了。

“國公爺,別玩我們了,你就明說吧,到底想幹嘛?”

蕭凡神這才變得正經起來,掃視茫然不解的衆人,一字一句緩緩道:“我向天子請旨,大明遷都北平府,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諸公以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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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廳死一般的寂靜……撲通!

太常寺卿,翰林學士解縉頭一個朝蕭凡跪了下來,哭道:“國公爺!此事萬萬不可!當年定都應天是先帝所決,《皇明祖訓》中也提到,後人無論君臣,不可改易我大明既之法,違我大明祖制,否則便以逆臣之,遷都一事,且不說有違祖制,單說那北平府,那可是當初燕逆造反的老巢,離北元韃子甚近,幾乎可以說是朝發夕至,萬一將來某天戰事不利,被韃子打到北平城下,北宋時的靖康之恥將會在我大明一朝再次上演,若真如此,我等臣子有何臉面茍活於世?國公爺提出遷都,正給了那些清流大臣們以口實,他們必然會擡出祖制以死相抗,此事絕計不可,國公爺三思啊!”

解縉涕淚加的一番話說完,廳衆人紛紛點頭,瞧著蕭凡一臉不豫之,衆人跟著一塊兒朝他跪下,語氣沉重齊聲道:“請國公爺三思!”

蕭凡一顆心漸漸沉了下去……滿堂倒彩令他心裡堵得難,遷都會遭到反對,這是他早已預料到的,可他沒想到反對的聲音居然如此激烈,他連滿肚子遷都的理由都沒機會說出口,這羣傢伙便全部都跪勸了,瞧著眼前這一幕,他那些理由還怎麼說得出口?

這羣人本是沒打算讓他開口,乾脆把他的堵上了啊。

蕭凡中一陣氣悶,眼中散發出兩道寒,盯著跪倒一片的衆人,冷冷道:“遷都之事,我已思之再思,你們連我的理由都沒聽,怎麼知道此事不可行?”

解縉脖子一梗,凜然道:“什麼理由都不必說,遷都北平太過荒唐,燕逆造反剛剛被國公爺平定,北方尚且一片混,這個時候把我大明的國都遷過去,國公爺不覺得此事太荒謬麼?下等雖與國公爺同聲共氣,可遷都一事太過驚世駭俗,國公爺走到如今這一步不容易,不可因此事喪盡朝中威!”

蕭凡漸漸了真怒,冷聲道:“我若執意請天子遷都,你待如何?”

解縉面紅耳赤道:“我……我就趁月黑風高之夜,在你家門口吊死!”

一幫殲黨跟在後面起鬨:“同吊,同吊!”

蕭凡:“…………”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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