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禎的將夜明珠塞枕下一些，好讓它不至於那麼亮。

昏暗的線裡， 鹹笙半瞇著眼睛， 看清了湛禎的臉。

這家夥老實的在他上，看姿態好像很乖巧， 眼神裡面卻溢出了悉的侵略，只等他一聲令下，就會毫不猶豫的撲過來把他吃掉。

他以為湛禎至要考慮兩三天的， 但這家夥……也太速度了點兒。

他忽然有些張，“你……怎麼突然想好了。”

“因為想房。”湛禎手來他的頭髮， 他的臉， 啞聲道：“孤現在答應了你的條件，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他一邊說， 一邊試探的湊了過來，輕輕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鹹笙在腦子裡搜索還能進行的話題，卻發現腦子裡一片空白， “你……你是為了房才答應的？”

“不是。”湛禎有些兇：“不是因為房才答應，是答應了才要房。”

他重重咬了鹹笙一口。

“夜明珠，收起來……”

“不收。”湛禎說：“孤要好好看看你。”

……

鹹笙昏了過去，但湛禎還未停止。

他覺得自己是個瘋子， 怎麼可以這樣折騰他的寶貝，但鬼知道鹹笙怎麼這樣好看， 怎麼這樣可憐可。

他終於克制的收手， 命人打來熱水， 將人抱了進去。

鹹笙再次醒來的時候， 便覺渾一片酸，他只能勉強張開眼睛，卻無法撐起子。

湛禎的臉湊過來，在他臉上吧唧一口：“醒了？”

“……”鹹笙想到昨晚的事，忽然又閉上了眼睛。

他能覺被清洗過，應該也上了藥，但昨天喪心病狂的家夥他這輩子都不會忘了。

他後悔了。

不該那麼快主套路湛禎，他早該想到的，這家夥就是個純粹的食，為了吃，他什麼都乾得出來。

那些所謂的問題，他本幾個時辰就可以考慮清楚。

“了吧？”湛禎完全沒發現自己被嫌棄了，他問：“想吃什麼，孤喂你。”

“……你不去，軍營？”

“晚點去。”

鹹笙無力的看他一眼，“不想看到你。”

湛禎了他的額頭，道：“孤一晚上沒睡，就怕你又發熱，你怎麼這般沒良心？”

鹹笙皺眉：“你是怕我發熱……還是對我做了什麼？”

“……”湛禎手把他抱了起來，其實也沒做什麼，他剛開葷，沒忍住，又趁他睡著時佔了點便宜。

鹹笙吃了點東西，被他抱著去外頭曬太。

雪開始化了，屋簷下淅淅瀝瀝的朝下滴著水，湛禎一臉滿足，鹹笙卻十分冷淡：“好了，你該去軍營了。”

“孤……”

“快去。”鹹笙看他一眼，湛禎頓了頓，抓起糕點送到他邊，見他不吃，隻好自己吞了，道：“孤會早點回來的。”

鹹笙沒理他。

打發走了湛禎，鹹笙瞇起眼睛，讓人拿傘擋住了太。

他被湛禎折騰的有點狠，沒一會兒就又睡了。

恍惚間，邊好像來了人，他急忙張開眼睛，正好對上辛皇后的臉，他忙坐起來，還未開口，就被按了下去。

“大晚上的突然水沐浴，看來你二人昨晚又行房了？”

鹹笙尷尬，辛皇后卻沒在意，道：“看來子差不多養的可以了，既然如此，宴請諸位夫人的事，就留在三日後吧，這是本宮準備的名單，你先看看。”

鹹笙接過來看了一遍，上頭的人都是王侯或者二品大臣以上員的家眷，有些都帶了兒。

“這裡頭本宮拿朱筆畫了的，都是一些長相出眾，氣質端雅的，跟你氣質匹配，湛禎應該喜歡。”

鹹笙點點頭，忍不住道：“現在納妾……會不會早了點？”

“你這丫頭。”辛皇后笑道：“只是讓你看看，沒說現在就納，這事兒先過了你的眼，你若覺得合適，才好跟湛禎說，畢竟日後你們姐妹要共同伺候……和和睦睦才好。”

鹹笙又點了點頭，道：“母后費心了。”

原本這些事都是應該他自己來辦的，但皇后心疼他的子，這才包辦了，他不是不通理之人，道：“可有這些人的畫像？”

“就知道你要看。”辛皇后招手，讓人將畫像在他面前展開，道：“這是武侯之，名江盈，格溫婉，跟你一樣，很討人喜歡。”

“武侯……”

“江欽的親妹妹。”辛皇后解釋：“江大將軍，江武侯，他們世代忠君，若有此在，武侯日後輔佐太子，必更盡心盡力。”

“嗯，俊俏的。”

辛皇后側目看他，忽然道：“怎麼？吃醋了？看你不不願的。”

鹹笙笑道：“有一點。”

“哎。”辛皇后他的頭，道：“看來你二人如今已經和好，正是濃意，倒的確是本宮不識趣了。”

“兒臣絕無此意。”

“你不必解釋。”辛皇后道：“你的心思，本宮都懂，但是，禮是禮，若湛禎與你說了什麼一輩子只要你一人的話，可千萬別真信，他是未來天子，為他納妾，為他選妃，讓他開枝散葉，是你的本分，這是規矩，你可以吃醋，但不能拒絕。”

“你的任務就是把這些人送到他面前，供他挑選，要是不要，是他的事，你若直接給他拒了，他日後想起來，心裡生了怨懟，定會責怪你跋扈善妒，說不準，搬個你最討厭的人進來，故意礙你的眼，那日子就不好過了，懂嗎？”

鹹笙看了一會兒，慢慢點了點頭，道：“多謝母后指點。”

“你子不好，本宮也是為你分憂，你這般貌，不該著男人，應該讓男人著你，尤其是湛家的男人。”

辛皇后揮手，讓人重新換了一副：“好好挑，用心的挑，他若真喜歡你，會自己拒絕的。”

鹹笙不得不打起神，看了幾副，心裡有了人選，辛皇后抿著茶，忽然又道：“對了，還有清容，太后想把安排給湛禎，本宮不好拒絕，所以三日後會一起過來，你自己衡量。”

鹹笙了額，道：“殿下不喜歡。”

“那就讓他自己去跟太后說。”辛皇后眸一轉，道：“怎麼？你對很頭疼？”

“我覺得對我有敵意。”

辛皇后思索了一番，放下杯子，道：“的父親，還有兄長，都死在南一役。”

鹹笙掀起眼睛，心裡微微一沉。

南城的事應該是快十年了，那次是太子哥哥第一次帶兵出征，大勝而歸，梁國的勝，便意味著晉國的敗。

“父親是……齊文侯？”

辛皇后點點頭，看向他的眼神有些複雜。

從湛禎決定要聯姻開始，鹹笙在晉國的日子就不可能順風順水，總會有人盯著他，想要借此機會向南梁展開報復。

能說那些人有錯嗎？

不，他們沒錯。或許可以說沒有大局觀，但作為正好被刀子刮在上的人，他們必然會疼，會怨，會想要報復。

辛皇后沒有再說什麼，讓他好好注意，便離開了。

鹹笙靠在躺椅上，眸子微微暗了下去。

人總會不自，在面對喜歡的人的時候，會迫不及待想跟他在一起，鹹笙也一樣。

在確定了湛禎的心之後，他不自了。

不自的坦白心聲，與湛禎心結合，但在這一刻，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又做錯了。

他把湛禎拉下了水。

屋簷滴滴答答不斷滴著冰水，在地上聚集了一小水窪，春天的惹人犯困，他微微瞇了瞇眼睛。

他來晉國是拜湛禎所賜，若湛禎因他而被人針對，也算扯平了。

他放松的躺了下去。

湛禎說話也不是不無道理，多思無益，到時候看。

總歸，只要湛禎不提後悔，他絕不輕言拋棄。

這天湛禎回來的很早，還給他買了湯餅，鹹笙坐在椅子上吃了，又香又的燒餅和製醬實在是很合他的胃口，沒忍住就多吃了點。

“母后今日過來了？”湛禎問：“又約你泡湯了？”

鹹笙白他一眼：“母后哪有那麼無聊。”

“那，來幹什麼？”

“嗯……”鹹笙吞著食，看他一眼，道：“讓我為你選妾。”

湛禎挑眉，道：“你怎麼說？”

“那母后都說了……”鹹笙道：“我總不能拒絕吧？”

“你答應了？”

“只是答應了選幾個給你看……”

“什麼選來給我看？！”湛禎怒了：“你昨天才跟孤約定海誓山盟，今日就要給孤選妾……你怎麼能這樣？！”

“咳。”鹹笙被醬嗆到，了，安道：“我是說，我不好拒絕，但你可以拒絕呀。”

“你本不孤。”

“……不啊。”鹹笙說：“我是你的。”

“你騙人的。”湛禎冷冷道：“你今天早上就對孤非常冷淡，說要選妾你也不拒絕，你就沒想過孤的。”

“……母后提出來，我不好拒絕。”

“你可以說孤不想要。”

“母后說讓我拿給你看的，我若拒絕，豈不顯得很善妒？”鹹笙拉他的手，道：“反正我只是按規矩拿過來，你可以拒絕的。”

“你不該在孤面前提這件事，你提了就說明你想試探，試探就說明你不信任，不信任就說明你不孤。”

“……”

“你不說話，你就是這樣想的。”

湛禎皺起眉，奪回手轉要走，卻聽鹹笙道：“站住。”

他停下腳步，鹹笙一本正經道：“不許無理取鬧，過來。”

“你今天早上還對孤非常冷淡。”湛禎還有未盡的話，“趕孤去軍營，也不目送一下。”

“你過不過來？”

“不。”湛禎倔強道：“孤今晚睡書房。”

“還想不想弄我？”

“……”

“想就過來。”

一步，兩步，三步。

湛禎抿著，倒了回來。

然後手來摟他的腰，吧唧親他一口，奇道：“今晚還能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