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禎側著頭從後來瞅他， 眼神帶著期待與擔憂， 還有的難耐。

鹹笙沒忍住想笑， 又覺得生氣：“覺得早上我對你冷淡了？”

“嗯。”

“因為你昨天太過分了。”

鹹笙拿雙手勾住他的脖子，道：“我子剛好一些，你就害我腰酸背痛走不，還想我再對你熱？”

湛禎給他弄得心裡一， 又親他一下， 道：“好，你晾孤你有理。”

他聲音很好聽， 低沉， 溫說話的時候帶著著喑啞， 寵溺的語氣讓鹹笙頭皮發麻，臉皮泛紅。

“湛略略。”鹹笙剛開口， 就給他親一口，他抿瞪他一眼， 然後又給親了一口，湛禎提醒：“別勾引孤。”

這短短沒一會兒的功夫，湛禎都親他好多下了。

他打他一下， 正道：“我要跟你說正事。”

“你說。”他板起臉的樣子也勾人的人， 但湛禎沒有再拿親親打斷他， 他把他抱起來，自己坐在他坐過的椅子上， 再將人放上， 輕輕握住他的腰著， 鹹笙正要開口，又沒忍住扭了扭：“幹嘛呀？”

“不是腰酸背痛走不麼？”湛禎的道：“給你。”

“你手勁兒太大，我疼。”

湛禎便放輕力氣，嘲他：“氣。”

鹹笙定定他：“何止怕疼，我還怕冷，怕熱，怕黑，怕，怕蟲子，怕沒人陪呢。”

湛禎奇了：“以前怎麼未見你怕？”

給他下藥的時候沒見他怕，傷的時候沒見他吭，城牆之下流河沒見他有任何不適，每天一個人在家也沒瞧見他抱怨……

“因為我現在有你了呀。”鹹笙他下，道：“以後你要好好對我，不可以讓我遇到害怕的事，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湛禎的心一點點被漲的滿滿的，他把鹹笙擁的更，道：“是……希被孤護著？”

“何止呢。”鹹笙理所當然的說：“還想被殿下寵著，縱著，哄著，抱著……要一輩子的那種。”

怎麼竟也不臉紅。

湛禎半天沒說出話，他反覆的收手臂，又輕輕松一些，道：“太瘦了，要再胖一些，把孤懷裡填滿。”

“嗯。”鹹笙在他下上親一下，窩在他懷裡，再把他的手按在腰間，道：“好好。”

湛禎給他甜的不行，要不是還摟著鹹笙，都要飄起來了：“你還怕什麼？”

鹹笙想了想，道：“怕你不喜歡我，不要我，不對我好。”

“孤答應你了，不會那樣的。”

鹹笙彎起眼睛，因為他刻意放緩的嗓音。

他喜歡湛禎小心翼翼對待他的樣子，不舒服，心裡也舒服。

湛禎一邊，一邊問他力道是否合適，鹹笙直接拿哼哼回答，不舒服就不滿的哼哼，舒服了就滿足的哼哼，儼然像隻養的貓。

酸痛的腰得到緩解，他有點昏昏睡，卻又忽然想起要說的話。

果然容易讓人昏頭，他差點就忘了：“對了，太后想把清容許給你，所以三日後設宴，也會來。”

湛禎明顯不高興了：“孤不喜歡。”

“畢竟是太后的人，母后不好拒絕，你要不喜歡，就自己去說。”

湛禎皺眉，道：“若明說，孤才好明確拒絕，不明說，孤也不好上趕著，總之你誰都不要挑，挑了也不要拿來給孤看，不然……”

他對鹹笙一沉臉：“孤就兇你。”

戚思樂還是會定時過來送藥，大概是因為湛禎不喜歡他，平日裡來的都是小藥，但今日，他出乎意料的自己過來了。

手裡提著一個小食盒，他開口便問：“喲，咱太子殿下今日不做粘人了？”

前幾日小兩口鬧矛盾鹹笙不好，湛禎雖然上說不，可實際卻沒怎麼出過府，似乎生怕戚思樂乘虛而。

如今兩人濃意，他竟乖乖去了軍營，實在有點出乎意料。

鹹笙對他一笑，道：“太子英明神武，豈會枉顧軍務？”

哪裡英明神武，可粘人得很呢，今日出門，也是給鹹笙攆出去的。

他突然化相公吹，人有些出乎意料，戚思樂一路走到桌前，將食盒放下，道：“看來你二人如今均已想通了。”

鹹笙對他頷首，真誠道：“多謝小皇叔，若不是你，我只怕已經……”

“不必不必。”戚思樂不這一套：“你要謝就謝魏皇后將你生的這般好看，誰舍得眼睜睜看你斷氣？”

鹹笙便沒有再客套，他看向桌子上的食盒：“這是什麼？”

“今日皇后有些頭疼，我過去看了看，然後讓我順便把這個捎給你。”戚思樂說著，問他：“我能打開嗎？”

鹹笙做了個請的手勢，戚思樂好奇的打開，陡然眼睛一亮：“喲，還真是，我就說味兒這麼好聞。”

蓋子給拿掉，鹹笙一探頭，臉頓時微微一變。

玉補，上回拿來的時候他都有些吃膩了，便分給了如意什麼，雖然不知道有沒有效果，但卻著實給忘了這檔子事兒，原來皇后居然還在送。

他尷尬的想蓋上，戚思樂卻忽然攔住：“慌什麼，見者有份，給小皇叔吃兩塊，總不會不舍得吧？”

鹹笙回手，有些稀罕：“這個，不是子用的麼？”

“好東西男都可以吃。”戚思樂笑了一聲，道：“這裡頭都是珍貴食材，做工又十分講究，對極好。”

他乾脆的吃了一塊，鹹笙張大眼睛看他，只見他若有所思，忽然一拍手：“好啊，我怎麼沒想到，這裡頭的食材作用，與我為你準備的藥材作用幾乎一樣，你可以多吃，對你這現在的子定然有好。”

他說罷便從隨攜帶的藥包裡取出紙筆，舌尖潤墨，然後低頭記錄什麼，裡喃喃有詞：“這可真是歪打正著……這東西味道好，可比湯藥好下口的多，而且不會有抗藥，我晚點再去宮裡一趟，讓皇后再加幾味藥和食材，讓做來給你當零兒吃，你沒事吃幾塊，我再另外給你開兩幅輔佐的藥，不會那麼苦，兩三日喝一次，定有奇效。”

鹹笙有些恍惚：“那……這補的功效……”

“你之前沒吃？對你有用嗎？”

鹹笙搖頭。

戚思樂笑道：“可以安心，這東西也不是肯定起效，要據人質來的，何況這裡頭還得拿出幾種非必須的食材，更不可能有那功效了。”

鹹笙放下心，忍不住道：“那我若按你說的吃，大概多久能好起來？”

他太想念健康了，可能擁有的人不會明白，但真正失去的人，卻都知道，不能跑不能跳，常年纏綿病榻，有時吃東西都痛苦不堪是一種怎樣的滋味。

煎熬不是一個詞，而是真真實實的經歷，一眼不到頭。

“你子太差。”戚思樂說，見他眼中期待隕落，轉了話鋒：“要想跟湛禎那樣老虎似的，這輩子都不太可能了。”

鹹笙噗嗤一笑，道：“至，可以讓我自己，從這裡走到太子府大門吧？”

“那肯定的，只要你好好聽話，這點事兒不在話下。”

鹹笙不向往了起來。

晚些時候湛禎回來，他便這件事說了，後者卻沒急著高興，而是道：“你單獨見了戚思樂？”

鹹笙雀躍的心稍微收斂，故意道：“我還讓他幫我診脈了呢。”

湛禎抓住他的手腕，拿著在自己上蹭，不悅道：“你知不知道他是個鬼？”

“……”鹹笙白他一眼：“反正我沒見過比你還的鬼。”

“孤隻對你。”

“那也還是。”

湛禎皺著眉，手把他摟著，又來掐他的臉，鹹笙立刻推：“不要，我疼。”

湛禎松手，改為撓他，鹹笙被他鬧的笑個不停，呼吸轉為急促，才被他著背部放下。

鹹笙微著，瞪他道：“臭略略。”

湛禎隻當他要親親，給他一口，又凝重道：“他喜歡男人，而且經常出楚館，有好幾個相好，早就不冰清玉潔了，配不上你。”

鹹笙沒忍住，又發笑，湛禎臉微微一寒，他忙忍住，道：“那你就冰清玉潔了？”

“自然。”湛禎坦然道：“孤娶你之前曉事丫鬟都沒有，就是為了配得上未來的絕世妻……孤從頭到尾都只有你一個。”

鹹笙心裡直想發笑，初見隻覺得這廝實在不可一世，還是個登徒子，滿臉都寫著快來揍我，鹹笙也一直以為他定是早已萬花叢中過的人，卻沒想到，他心裡竟有如此寫意的理想。

他忍著笑，好奇問：“你怎麼知道你能娶到絕世妻？”

“因為孤也是絕世英俊。”湛禎對於既定事實從不臉紅：“相貌，家世，人品，孤是頂好，自然娶妻也會頂好。”

“那若你一輩子遇不到呢？”

湛禎看他一眼，道：“本準備統一天下之後，便讓父皇下令，把所有相貌頂尖，聲名遠揚的待嫁子紛紛接來上京，孤慢慢挑選的。”

鹹笙確定他可以做出這種事，他又笑個不停，湛禎盯著他，寒聲道：“你覺得孤的理想很好笑？”

“沒。”鹹笙立刻正：“我覺得特別偉大。”

湛禎眸沉沉，忽然道：“你也是男子，有沒有過曉事丫鬟？”

“……沒。”說他的時候鹹笙覺得好笑，到自己就有點難為：“我子不好，哪有那心思。”

湛禎角上揚，道：“不是快好了麼？”

鹹笙點頭，眼睛亮亮的：“小皇叔說的，只要好好調理，我可以一口氣從屋裡走到太子府大門那麼遠。”

那算什麼……

湛禎想開口，又咽下了。

對他來說不值一提的事，卻是鹹笙的夢寐以求。

他一言不發的蹭蹭鹹笙的臉，好一會兒，才找到聲音，道：“若是好了，孤不就可以朝朝暮暮弄你了？”

“……”鹹笙跟他對視，道：“是，開不開心？”

湛禎看出他不高興，故意逗他道：“自然開心。”

鹹笙忽然出明的笑容：“我也開心，止不住的開心，想蹦蹦跳跳的那種開心。”

湛禎被那笑容晃得頭暈眼花，沒頭沒腦道：“孤也是，恨不得去雪裡翻幾個跟頭的那種開心。”

“可我蹦不起來。”鹹笙明的臉又暗淡下去，請求道：“好相公，你可以抱我去外頭蹦幾下嗎？”

他揪住湛禎的角，道：“太開心了，一定要蹦很多下才可以的那種開心，好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