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寧皺眉看著雜喧譁的黑市,皺眉道:“這兒怎麼比妖都還?”
他一進來便聽到兩個黑袍修士在挽著袖子罵街,再遠還看得到糟糟擺攤賣的聲音。
俞悠帶頭走前面:“這兒可不,堪稱人妖和諧相的最佳地界,我覺得四境跟妖都都該好好跟人家學學。”
白寧駐足,盯著那邊穿得花枝招展的幾個人族年和妖族看,愣愣問:“他們爲什麼沒戴面?而且他們上的服亮閃閃的怪好看。”
俞悠連忙把白寧拉走,嚴肅地告誡他:“別去,這些人都是騙子,一下就要一百塊靈石的。”
白寧臉大變,憤慨道:“真是太過分了!你也被騙了嗎?”
俞悠驕傲道:“我肯定不會被騙。”
“那你怎麼知道要給一百塊靈石?”
三個年了過來,哪怕隔了層面,但是那狐疑的眼卻擋不住。
俞悠若無其事地摳了摳手指,腳步邁得飛快:“走啦,該去擂臺那邊試試新方法了。”
白寧一路跟著去了擂臺,結果剛到門口,一條帶的斷胳膊就飛到了他的邊,著他的翅膀飛過。
“嘶!”白寧吸了一口氣,心疼地看著自己被弄髒的翅膀。
俞悠他們三人倒是很淡定,早就習以爲常地往裡面走了。
白寧聽著裡面傳出的喊打喊殺聲,興致缺缺:“我就不進去了,我想去其他地方逛逛,要走的時候我。”
三人也不勉強,叮囑他一定別去花酒巷後,便徑自踏了老地方。
擂臺依然是先前那樣熱鬧吵嚷,眼下正在打鬥的是兩個築基巔峰期的修士,二人在約莫五丈寬的擂臺上肆意互毆,時不時有各種靈力的法閃過,看路子都是小門派的人。
“草,你慫啥!贏了就有五百靈石啊!”
“對面下盤不穩,搞他下三路啊兄弟!”
邊上的其他修士們鬧哄哄地在喊著,其中不乏各種場外指揮,臺上的兩人也從最開始的試探變得越發兇狠,最後其中一人暴起,真的狠厲地攻向另一人的下三路。
後者狼狽想退,卻避無可避,最後翻滾著落到了臺下,而他的亦被靈力恐怖地削了兩截,只有一點兒皮還連著。
“啊啊啊!”
地上那個修士搐著抱著自己斷掉的慘著,自傷口不斷涌出,周圍瞬間空出一片地。
這樣的場景在黑市擂臺太過常見,邊上圍著的其他修士也見慣不驚,有新來的看得不忍心,匆聲問:“要幫你找醫修嗎?”
“醫修看病是要錢的,他這骨頭都斷了,不流的尋常醫修肯定治不好,大宗的咱們也不認識。”
“哎,要是禿大師還在的話興許還能救,而且還便宜……”
說話這人剛這樣慨著,三道影便從後面費力地朝裡:“借過,借過。”
“要看熱鬧排後面去!老子還沒看完!”
俞悠仗著瘦小,順利到了傷者邊上,而後一言不發地甩出一張陳舊的布幡。
卻見上面書寫了歪歪扭扭的幾個褪大字——
“懸壺濟世救天下!”
人羣中卻傳來不屑的影:“切,又是模仿禿大師的冒牌貨,每個月都有這麼幾個的,結果別說靈丹了,連接都不會,還好意思收高價!”
聽到有人冒充禿大師,有人從另一邊衝上來,手持一把大刀怒道:“誰他孃的敢冒充我霸刀的好友禿大師?問過我手裡的嗜大刀了嗎!”
“喏,那三個,這次還像樣的,連禿大師的同伴也都有冒充的了。”
霸刀推開人羣上前,拿著自己的刀朝著俞悠一比劃,最後斬釘截鐵道:“果然是假的,禿大師只到我刀把這兒,這廝比我刀把還高半個頭!”
正在芥子囊中翻找工的俞悠:“……”
很無奈:“霸刀,你讓開,我要給他治。”
霸刀有點懵,在看到俞悠那套悉的工後,更是渾一僵:“禿大師?”
俞悠沒有空跟霸刀閒聊敘舊,跟另外兩個丹修已經飛快給地上那個傷者喂下止丹和止痛丹了。
蘇意致語速飛快:“禿大師親自出馬,老價格是接一千靈石,今日預備嘗試新療法,附贈止丹和止痛丹一枚,功免費,失敗後用老法子給你接,幹不幹?”
地上那個臉慘白的修士原本已是一臉灰敗,他本就出自小宗門,資源稀缺,窮盡一生也湊不到能夠突破的資源,這才鋌而走險來黑市擂臺。
結果他落敗了,還斷了一條,自知無錢請醫修的他本來都心死如灰,以爲修途就此斷絕,哪知這時還能絕逢生,還上了黑市擂臺奉若神明的禿大師!
管他真禿假禿,免費的就是好禿。
這修士毫不猶豫答:“幹!我這條便予大師了!”
得到傷者首肯,三個丹修也不再等待,圍坐在一起開始觀察起了斷。
懸壺派用靈力重塑靈脈的方法太過困難,他們的確還不能掌握,但是用靈力讓斷再生到一起,倒是可以試試。
畢竟像天元丹那樣能快速恢復傷勢的五品靈丹太過罕見,而先前的接辦法雖然能治好,但是多也得再休養個一兩月,若是能掌握用靈力替人療傷的方法,說不定能更快更好地救下更多的人。
蘇意致和啓南風極其小心地清理掉傷者患的碎和骨渣,然後咬牙將斷扳正。
“嘶!”
即便是正在圍觀的其他修士都看得上發酸,然而躺地上的傷者卻完全沒有反應,依然睜著眼看著他們弄自己的。
霸刀看得心裡一,對方這反應讓他想起了禿大師的止痛丹,於是低聲問:“兄弟,疼嗎?”
“一點兒也不疼!”
霸刀一懵,而後與其他人都看向那邊正忙活著的背影,他們都陷了震驚。
真的是禿大師?居然還長高了!
俞悠本不知道這羣老朋友們在想什麼,此刻的正全神貫注地調用著靈力,化作無形的線分散侵到傷者的傷口中。
這是懸壺派書中記載的基礎手法,記錄了怎樣能最匿也最快速地侵傷口,以便減病患的抗拒和痛苦,這在藥書中倒是寫明瞭。
俞悠已經閉上了眼,以靈力徹底代替了眼睛。
黑白的世界中,唯有靈力的點尤其醒目,的金和紅靈力似集的線牽連在對方的之中,慢慢地索尋找著對方的靈力。
片刻後,發現了對方中的數縷藍點,那是傷者的水系靈力。
在二人的靈力到的瞬間,傷者下意識地想要反抗,然而他此刻正是重傷,也分不出多的靈力相抗衡,只能任由俞悠的侵。
俞悠卻並沒有要藉此傷害他的意思,而是小心地用自己的靈力將對方包裹著,而後緩緩地帶著它朝著傷涌去。
靈力可以淬鍊□□,亦能治癒傷口,這也是爲何越高階的修士自愈能力越強,只是尋常修士不會有意運用靈力療傷,只能糙地任由靈力自己慢慢流淌治癒罷了。
就像是誰都知道怎麼活手腳,但是想要學彈琴跳舞,還是得由人慢慢教導示範,甚至是手把手教學一個道理。
俞悠便慢慢地牽引著對方的靈力朝傷口涌去,一點一點地在斷掉的傷縈繞。
觀察得很細緻,自然能發現溫和的靈力流淌過的地方,都在緩緩地再生。
只不過以一人之力去控制對方的靈力還是太慢,俞悠頭也不擡,低聲道:“老二,老三!”
都不用多說,對面蹲著扶的啓南風和蘇意致亦是分散出自己的靈力,加了療傷的隊伍。
本來這個療傷的法子就是他們看了懸壺派的古方後討論出來的,眼下實施起來自然都沒問題。
三道強勢的金丹期靈力以溫到極致的手法,將傷者的其他靈力全拉扯到傷縈繞糾纏在一起。
因爲是頭一次這樣替人療傷,所以三人的作都很小心。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三人的子卻一不。
也不知過了多久,俞悠終於收回靈力,剩下兩人也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
地上躺著的傷者震驚地看著自己癒合了大半的,差點驚呼出聲。
“別。”俞悠聲音毫無波瀾地提醒了一句,而後低頭在芥子囊中開始翻找丹藥:“只算功了一半,你需要再吃點療傷藥做輔助。”
本來想一粒一品療傷丹的,結果芥子囊里居然只剩下了三品以上的靈丹。
最後還是蘇意致從芥子囊裡出兩粒一品療傷丹塞到這個修士手中,叮囑道:“這是免費送你的,下次就要收錢了,五十靈石一粒。”
斷了的那個修士緩緩地站起來,眼中差點落下淚來:“多謝三位大師!”
“好說好說。”
俞悠隨意地擺了擺手,而後與另外兩人就在這兒席地坐下,打出了免費幫人治傷的招牌,一時間擂臺那邊更熱鬧了,整個一樓喧雜得讓人頭疼。
然而俞悠在等著下一個傷者過來的間隙,卻陷了沉思。
“你怎麼了?累了嗎?”啓南風歪過頭來看。
俞悠搖了搖頭,而後出神道:“我剛剛用靈力跟對方的時候,他下意識地反抗,那時候兩靈力就像是脈反噬一樣。”
蘇意致和啓南風曾聽說過脈反噬,自然知曉這東西有多可怕,而且兩靈力在脈之中開,那威力肯定遠遠超過脈反噬。
蘇意致撓撓頭:“所以你意思是,我們下次要叮囑傷者不要抵抗?不然靈力撞太狠容易出大事?”
俞悠卻沒回答,而是陷沉默。
無聲地自問:“若是懸壺派的這個療傷方式反其道而行,在對方分心的瞬間讓靈力侵,再刻意讓兩靈力在對方激烈撞呢……”
或許,這樣也能人爲製造出一場靈力反噬?
俞悠閉了閉眼,片刻後才睜開,眼神卻變得堅定而又澄明。
要更加準地掌控自己的靈力,以及更快用靈力侵其他人的方式!
俞悠這邊才思考完,那邊,好幾把刀就悄悄地立在了背後,好像在比劃著什麼。
很無奈地站起來,大方地用背了最大的那把刀:“行了別比了,我早就比你的刀高了!”
霸刀嘿笑著撓撓頭:“真是禿大師啊?”
“是。”
霸刀笑得更不好意思了,而後悄悄地往俞悠邊挪,可惜一沒敘舊,二沒求醫,開口便是——
“禿大師,好久不見,您是不是去研製能長高的靈丹了?能賣我兩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