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林大哥他不會有危險吧?”法寧憨厚的臉龐出擔憂神。
自己認得林飛揚,金剛寺其他人不認得他,很可能當敵人。
法空搖頭。
法寧不太放心。
不過既然師兄這麼說了,應該不會錯。
“他修爲雖不高,法卻奇妙,沒那麼容易被發現的。”
真那麼容易被發現,林飛揚早就沒命了,哪還能活蹦跳到現在。
鐘聲打破了夜晚的寧靜之後,周圍漸漸有各種聲音。
阿彌陀佛的佛號聲,驚訝的斷喝聲,痛苦的慘嚎聲,憤怒的破口大罵聲。
徐徐的夜風夾雜著湖水的清氣,把這些聲音悠悠送到他們耳中。
法空微闔眼簾,看看腦海虛空的冰,暗自搖頭。
只剩下四點信仰力。
越是紛環境,越是不能輕易使用。
紛環境意味著更危險,更需要神通保命,不到生死危機不能擅用。
“師兄……”法寧胖臉繃著,眼睛灼灼。
各種聲音讓他一顆心七上八下,惴惴不安。
這是金剛寺從沒有過的。
金剛寺向來都是肅穆,即使師兄們練功時候鬧騰,也是在熱火朝天的練武場上,吆喝聲此起彼伏,與這時的慘烈形截然不同。
尤其是那些慘嚎,讓他的心絃繃得越來越,胖臉繃得太而變僵。
法空閉著眼睛,以聲辨人:“這些慘的都不是我們金剛寺弟子,哦,這一聲佛號是法悟師弟的,法悟師弟應該傷了。”
爲法字輩的第一人,法悟參戰了,上了茬子。
不過金剛寺弟子如果不是上長春谷鄧遠征那種邪功,很難殺死。
很有人練金剛不壞神功,可金剛寺有別的橫練功夫,如銅人功,如金剛袈裟功。
幾乎人人都練一門橫練功夫。
可如果不是神兵利,很難對金剛寺弟子造致命的殺傷。
“師兄,這到底是怎麼了?”法寧萬分不解。
“應該是有組織的圍攻,聽聲音,至有一百人。”法空閉著眼睛說道。
他五敏銳超常,過目不忘,幾乎每一個金剛寺弟子的聲音與腳步聲都記在腦海。
通過聲音,他聽得出金剛寺外至有五十多個弟子在廝殺,而對手則近百人。
法寧眼神迷茫:“怎麼會這麼多人,爲何要圍攻我們金剛寺……”
“應該是大永武林高手。”
通過這些破口大罵聲,他聽出是大永那邊的口音。
大永與大乾用的是一樣的語言,但地域影響,口音有些許差異。
一般人可能察覺不到這差異,他一下就聽得出。
“那師兄,我們要不要去幫忙?”
“靜觀其變就好。”
他一點兒不擔心有人會攻進金剛寺。
金剛寺高手如雲。
關鍵時刻,甚至有一品高手降臨。
現在纔出來五十個弟子,更多的高手還在寺藏著呢,本不可能攻進去的。
倒是藥谷。
先前已經被宋青萍破壞了一次,要是再被破壞一次,自己就真白忙活了。
這可是數年的辛苦。
“嘿,真夠熱鬧的。”林飛揚現出形來,雙眼放興沖沖的:“一百多個高手闖金剛寺,和尚,你們金剛寺有麻煩啦。”
“是多人?”
“沒仔細數,但至有一百個,”林飛揚興致,雙眼灼灼。
法空皺眉:“你去看一下金剛峰對面,山脊的位置,守衛還在不在?”
“去也!”林飛揚一閃消失。
法寧僵的臉微變。
他想到了,如果這些人是強闖過來的,那幾位師兄師叔是不是兇多吉了?
片刻後,林飛揚再次回來。
“你們金剛寺的和尚夠猛的啊。”林飛揚嘖嘖讚歎:“一個頂五個,狼狽倒是狼狽,可就是打不倒。”
“可有傷亡?”法寧忙問。
“個個龍虎猛。”林飛揚道:“就是人太多,他們攔不住。”
法空道:“我們得有所準備了,免得有人闖進來。”
“這兒有什麼可闖的?要闖也是闖進金剛寺啊。”林飛揚不以爲然。
“嘿嘿……”山谷口忽然傳來輕笑。
“這地方不錯,暖和!”
“進去看看!”
林飛揚形瞬間融於法寧的影裡。
法寧又胖又高,影子又寬又長,林飛揚站在他影子裡綽綽有餘。
卻見三個中年男子東張西的往裡走,沿著湖邊,小心翼翼很謹慎。
法寧繃著臉,死死盯著他們。
法空平靜的打量三人。
三人的相貌都普通,站在人羣裡不會引起注意。
三人的形都偏瘦,乍一看好像弱不風。
可看到他們太微陷、雙眼顧盼之際芒閃之後,就會覺得他們偏瘦的蘊含著驚人力量。
法空注意觀察他們的眼神。
三人眼神遊移而閃爍,一看便知是之輩,心不正。
法空現在的人生閱歷是常人的十幾倍,閱人足夠多,通過眼神可以看出對方心。
人不可貌相,相貌能騙人,可眼神卻騙不了人。
“老三,別耽擱時間,還是儘快走吧,大乾有大把的人等著我們吶!”
“不急不急。”
“別磨蹭啊,等金剛寺的禿驢們反應過來,我們就不了了,……這倆和尚有什麼可看的?”
“嘿,老三的口味變了?”
“別胡說,我再怎麼變,這樣的胖子與瘦子也沒興趣,一個胖得膩死人,一個瘦得咯死人!”
“看來老三你是玩膩了人,真換口味了。”
“要不然,把這兩個小禿驢帶著?路上也能解解悶兒?”
他們戲謔著掃視著法空與法寧,一邊緩步往裡走,小心翼翼顧盼四周,唯恐有埋伏。
法寧胖臉漲紅。
污言穢語不堪耳,這三人太過噁心!
恨不得一掌拍飛。
“喲,好藥材!”其中一箇中年雙眼忽然一亮,看清楚了藥圃裡的藥材。
“老二,有什麼好藥材?”
“都是難得一見的!”
“別因小失大,我們進了大乾武林,什麼靈丹妙藥搶不到?”
“……有道理。”
“那還是走吧。”
“就是就是,大把的人兒,還有靈丹妙藥,甚至武功笈,都等著我們吶。”
“走。”
“先把這兩個禿驢滅掉再說,順便的事。”
“嗯,那倒也是。”
三人說罷,猛的向法寧與法空。
法寧臉漲紅,早就氣得想手。
“封了道。”法空道。
“好。”法寧答應。
三人出猙獰與嘲笑,兩個撲向法寧,一個撲向法空。
“定!”
“定!”
法空迅速吐出兩個字。
兩個中年男子一下停在原地,一不任由法寧一手一個封了道。
另一個衝向法空的中年男子忽然一僵,林飛揚出現在他後,右掌已經拍中他後腦勺。
腦袋彷彿西瓜摔到地上一樣,漿噴濺。
法空吐出一個字:“定!”
腦漿與鮮一下凝在半空,包括四分五裂的腦袋也凝定。
法空看一眼林飛揚,搖搖頭。
林飛揚甩了甩手上的:“誰想到他這麼不打,腦袋瓜一拍就碎!”
他說著話一拂袖子。
腦漿與鮮及這中年男子都遠遠飛了出去,落到了遠的藥圃裡。
法空搖頭道:“那味兒得多久才能散淨?”
林飛揚撓撓頭。
這倒也是。
滲到泥裡之後,一時半會兒散不去腥味兒,甚至暴曬上兩天也還有味兒。
他知道法空有輕微的潔癖,肯定不了。
他辯解道:“我不是怕他護罡氣厲害嘛,就全力給了他一掌,沒想到這麼差勁,就這修爲還敢來金剛寺放肆,真是……”
法空瞥一眼遠的首。
“要不然,我弄走?”
“先等等吧。”
法空來到兩個中年跟前。
兩人怒瞪著林飛揚。
林飛揚瞪過去:“瞪什麼瞪,再瞪就挖了你們眼珠子!”
法空分別拍了他們一掌,解開啞:“說說你們的來歷吧,到底要幹什麼,爲什麼忽然攻擊金剛寺,誰下的令。”
兩人面冷笑。
法空又分別拍他們一掌。
兩人想冷笑卻發不出聲音,是又被封了道。
他們隨即臉微變,跟著臉大變,然後臉上扭曲,變得猙獰嚇人。
他們輕輕抖,一青筋浮起,高高鼓起,彷彿要裂而出。
尤其太位置的青筋,好像數蚯蚓在蜿蜒遊,慢慢從太位置蔓延到臉頰,再到下頜。
“忒醜!”林飛揚扭過頭去,覺得再看下去會做噩夢。
法寧也轉過。
法空溫和平靜的看著兩人,看著他們兩個眼神從憤怒怨毒慢慢變求饒,哀求。
法空手拍一下,一箇中年男子頓時呼呼的息,汗如雨下,迅速打溼了天藍衫。
法空溫聲道:“現在說說吧。”
“我們鐵劍門、霹靂門、金刀門三派聯手,一起攻打金剛寺,不是真要闖進金剛寺,只是爲了掩護其他人闖過大雪山,進大乾武林。”
“進大乾武林做什麼?”
“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在大乾境,大永的律法管不到,可以盡放縱。”
“難道就不怕大乾的律法?”
“我們人多,大乾朝廷管不過來的,況且等大乾朝廷反應過來,我們也撤回去了,總不可能追到大永吧?”
“這麼說,除了金剛寺,大雪山別也遭了圍攻?”
“不錯!”
“誰組織的?”法空皺眉。
這麼多人一起行,一定是有人在其中組織串聯。
“不知道。”
“……是真不知道!”那中年一看法空又擡起手掌,忙不迭的道:“千真萬確,我們只知道八月十九,月上中天的時候進攻,到底是誰下的令,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