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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惡之城》 章一三七 命運的迴廊

僵持一瞬,李察就向後倏然飛出,這次是他被斬飛千米,噴出的鮮在空中拉出一串點點閃耀的豔紅珠鏈。

男人站在原地一,看到李察飛遠,這才悶哼一聲,從面的呼吸孔中噴出一團霧。

李察好不容易止住後飛的頹勢,重重咳嗽了幾聲,再咳出幾口鮮,這才深吸了一口氣,向手中的月,在月的刀鋒上,竟然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缺口。

李察面沉如水,擡頭向遠方的男人。

有著不可損毀的神屬姓,但所謂的不可損毀當然也是有極限的,意味著在這個世界的規則系下,很難有力量能夠損毀它,然而這個極限當然不可能真正達到世界規則的極限,只能無限的接近。

現在連月都出現了損毀,這隻能說明那個男人手中也是一把擁有不可損毀屬姓的神,而且他的力量已經無限接近世界規則的極限。

李察心底忽然泛起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難道他不是無限接近,而是真正達到了極限。

這是一個讓人震驚的猜測,就連李察自己也沒有在力量上真正達到極限,其它屬姓其實也是一樣,都只是無限接近世界規則的極限而已,他在這次鋒之前,一度認爲世界規則的極限也會遵循普通規則,也就是說,無限接近卻不可能相等。

此時那個男人也在看著手中的巨劍,巨劍劍鋒上也出現了一個缺口,明顯比月上的要大得多,看來這把巨劍的品質依然不如李察手中的靈聖刀,但是相差也極爲有限了,如果這兩把武不是在他們兩個手裡,那麼也不可能發生這種相互損傷的況。

男人笑了幾聲,對李察說:“小子,你確實還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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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力量上比你差了一點,就了。”不知道爲什麼,李察很想反駁那個男人,他也這麼做了。

“差一點也是差,極致巔峰和無限接近完全就是兩回事。”

李察沉著有力地說:“那隻能說明我們走的路不同,你在力量上是達到了極致巔峰,而我只是無限接近,但我在任何方面都是無限接近這個世界的極致,你呢,我不相信,除了力量之外,你還能夠在其它方面也站到極致的巔峰上。”

男人玩味地看著李察,說:“爲什麼不呢。”

李察從容地說:“如果真是這樣,那你早就在這個世界裡呆不下去了,這個世界中,不存在完。”

男人忽然大笑,然後一揚巨劍,說:“說廢話,來打過不就知道了。”

李察臉上也浮出笑容,說:“也是。”

李察影忽然消失,同時在男人後出現,月的速度已經超出人們知能夠捕捉的範圍,一瞬間就向男人斬了千上萬刀。

每一刀落下,都會在空間中留下一道劃破的裂隙,瞬息之間,就有數以千計的空間裂隙圍繞著男人,但對男人或是李察來說,這些空間裂隙完全可以無視,真正致命的,還是月的刀鋒。

巨劍也宛若有了自己的生命,在空中飛舞著,它大開大闔,每一下斬擊都如開山裂地,一時間氣象萬千。

巨劍和月時有擊,大多數時間只是錯而過,但就是這樣,巨劍劍鋒上的缺口也是越來越多,可想而知,月的刀鋒一定也好不到哪裡去。

忽然間,兩個人就毫無徵兆地分開,相對而立,百米距離,對普通人來說十分遙遠,但是對李察和這個男人來說,就算是千米萬米,也是瞬息可及,本沒有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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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這個時候,一圈無形的漣漪才以兩人爲中心,向周圍擴散開去。

那些巍巍綿延彷彿沒有盡頭的山脈絕峰突然無聲無息地湮滅,化爲灰泥,被推向遠方,大地則不斷向下沉陷,出現了一個數百米深的天坑。

這場戰鬥的餘波,竟然波及數百公里,除了浮世德之外,所致範圍,萬盡毀!

當餘波漣漪掠過時,整個浮世德都在忽沉忽升,一些底層的浮島無聲無息地化灰而去,浮世德上的追隨者們個個臉蒼白,不時有人鼻中角滲出鮮,浮世德的暗夜靈則片死去,他們雖然有接近聖域的實力,可是在真正巔峰強者的戰鬥中,卻毫無抵抗餘地。

男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巨劍,劍鋒上到都是缺口,悽慘無比,已經從一把罕見的神了大鋸,而李察手中的月也沒有好到哪裡去,雖然每個缺口都不算大,可是原本就不長的刀鋒上多了十幾個缺口,也顯得殘破不堪。

也許下一次全力的擊,這兩把擁有不可損毀屬姓的神就會徹底毀壞,從此爲歷史書中才會出現的名詞。

男人毫不在意,用力揮了揮巨劍,周漸漸出現蔓延的巖漿,在虛空中宛若依附著實地般擴展開來,說:“小子,來吧,最後一擊。”

“很好。”李察第一次用雙手握住月周浮現了巨大的正四面,無數面容正在上面生生滅滅,那是把自存續與李察綁定在一起的無數靈魂。

李察深深吸了一口氣,將月緩緩收至前,忽然,他的頭頂浮現一無比巨大的蒼藍圓月,而李察已和月合爲一,化爲,化爲電,化爲毀滅,撲向對手,一往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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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刀,再無保留,這一刀,絕無防

這是極致的毀滅,不要毀滅對手,亦要毀滅自己,劍,蒼藍之月的破滅,終於在這一刻重現了它的最高境界。

那個男人似乎怔了一怔,巨劍揮起時有了一不可覺察的遲疑,然而在這種巔峰對決中,哪怕是一點點失誤都會被無限放大。

李察穿越了巨劍的攔截,瞬間出現在那個男人面前,月,又從盔甲後背中出。

巨大的衝力讓兩個人急墜大地,在轟鳴聲中,又給大地增加了一道新的恐怖傷口。

這是一個直徑數公里的巨坑,在深坑之地,李察的雙手牢牢握著月,依然穩定如恆,可是臉卻是不斷變幻著。

原本預計的兩敗俱傷並沒有出現,而是變了這樣的完勝,李察本是想用更強一些的防與恢復力爭奪一線生機,再用以撒真名的力量復甦,可是所有的計劃,現在都用不著了。

下方那個男人忽然笑了起來,說:“和那天一模一樣”

他的笑聲轉眼間就被劇烈的咳嗽所代替,這次他的話不再是深淵規則現出來的符號,而是真真實實的在說話,那是,諾蘭德人類通用語。

聽到這個聲音,李察臉上忽然褪盡,他甚至沒有發現自己左手放開了月,急促地過去一把推起男人的面甲。

那是一張威嚴,卻又有著無盡生氣的臉,獷中著難言的魅力,這個人,這張臉,曾經讓李察記了很久很久,然後不得不埋心底的最深,與自己的母親並排放在一起,並生怕再隨著記憶的渦流重新翻起。

這個男人,是歌頓。

李察的手開始抖,但他卻絕不敢拔出月,只有李察自己才清楚,剛纔那一記破滅是何等威力,那是最極致的毀滅,無論刺中什麼,都會讓它徹底湮滅,這一刀之威,足以滅掉一個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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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徹底毀了,殘破的聖刀再也承載不住蒼藍之劍的毀滅力量,連月都破碎了,那麼人呢。

“爲什麼,是你。”李察終於說出了一句話。

“當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與深淵的意志合而爲一,我就是深淵,深淵就是我,我的天然職責就是守衛這裡,維護世界最基本的秩序,不擊敗我,你就無法從這裡走過去,不過,你很好,不愧是我歌頓的兒子。”

歌頓越說越是神,哈哈大笑幾聲,又重重拍了下李察的肩膀,繼續讚道:“好小子,真有你的,居然把浮世德都開到這裡來了,比你老子我能幹多了,哈哈,哈哈。”

可是李察茫然地看著眼前這個依然飛揚如烈焰的男人,脣,卻發不出聲音,他的視野慢慢模糊起來,眼球有點刺痛,然後淚水落。

他的手心中早已凝聚了一團純淨的球,那是最純粹的生命力量,甚至可以讓剛剛死去的人復活,然而,李察的手擡起又放下,卻本不敢把這種力量釋放出去,他生怕在生命力量的衝擊下,歌頓會立刻湮滅。

其實李察知道,早已經晚了。

他的右手虛握著,但手心中已經沒有刀柄,月早已化灰而去,歌頓卻完好無損,口連傷口都看不到了。

歌頓又重重拍了下李察的肩,說:“小子,你老子我其實早就死了,要不跑到這個見鬼的地方,還見不到你呢,別婆婆媽媽的,我們阿克蒙德經常流,哪見過流淚的,,對了,你要是有心,那就幫我把欠的債還了,這事我一直惦記著呢。”

李察點了點頭,凝聚了強大生機的左手怎麼都不敢按下去。

歌頓目停留在李察臉上,聲音漸漸轉輕:“真像唉,真想再看一眼那個漂亮的妞啊”

就在李察眼前,視野仍然是一陣模糊一陣清晰,只有歌頓的面容越來越淡,一陣微風拂過,他就化爲片片飛砂,隨風而去。

李察保持著一手虛握一手微擡的姿勢,彷彿已經凝固了翡翠魔鐵。

不知過了多久,另一隻戴著猙獰手甲的大手拍了拍李察的肩,說:“頭兒已經走了。”

李察僵地晃了晃,終於站了起來,原本歌頓所在的地方,只留下那一副盔甲,李察低著頭,最終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他回首向那高大而猙獰的黑甲武士,說:“你是莫德雷德,不過,爲什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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