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安小七道,安爭還是打了一拳。以他現在的實力,將一直徑十幾釐米的木樁打斷其實已經是極限。但是小七道看到之後卻特別開心的鼓掌,在他看來安爭哥哥纔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人。曲流兒小心翼翼的看着安爭,就怕安爭心裡不好。但安爭早已經適應,所以倒也沒覺得什麼。
“有些奇怪。”
曲瘋子靠在門房,一順手把老霍的酒葫蘆拿過來喝了一口:“呸,怎麼是水!”
老霍白了他一眼:“誰說葫蘆就要裝酒的?”
曲瘋子把葫蘆放回去,皺着眉:“小流兒配的那些方子我都看過,都很不錯。我不懂修行,也不會煉丹,但對於藥理的基礎知識,我還勉強懂一些。同樣的方子,給杜瘦瘦熬製的湯藥就起了效果,改善了他的質。但爲什麼安爭也一直在喝,但對沒有一點改變呢。”
老霍聳了聳肩膀:“你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
曲瘋子道:“你別裝,我知道你肯定是世外高人。”
老霍撇:“你眼瞎。”
曲瘋子道:“說實話,我喜歡安爭這個孩子的,正直,有擔當。可惜了,心氣那麼高,但質是真的太差了。有些時候我總是慨這世界對人的不公,那些心腸壞的人爲什麼就能更好的東西,有着更好的前程。而安爭這樣的好孩子,最後可能只會默默無聞終老一生。”
老霍:“你喜歡他,那你肯把小流兒嫁給他嗎。”
“當然不肯!”
曲瘋子一本正經的說道:“小流兒能修行,而且算天才,將來那是肯定會非常了不起的。可是安爭呢,他的質那麼差,可能永遠也不會變得更強。人再好有什麼用?我不能委屈了我徒弟,小流兒將來一定會找一個如意郎君,是一個蓋世英雄,而且富甲天下。”
老霍冷笑:“那是想要的幸福嗎?”
曲瘋子道:“懂什麼幸福,還不是要我來做主。”
老霍道:“若我不是廢了,我就把你牙打下來。”
曲瘋子:“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覺得我現實。但我只顧着心中好的話,生活怎麼辦?誰都會做夢,誰都願意做夢,但夢醒了之後怎麼辦?難道讓小流兒跟着安爭喝西北風?就算小流兒不在意,將來長大了願意跟安爭在一起。可安爭怎麼想?他需要小流兒照顧他,他的自尊心呢?”
老霍沉默,不知道說什麼。
曲瘋子嘆道:“所以,有些時候,門當戶對並不是長輩的一廂願,而是現實迫的結果。如果發宏願可以改變世界,我願意世界和平有人終眷屬,但有個屁用。世界還是那樣,強者昌,弱者亡。所以老霍啊......誰都從年輕的時候過來的,年輕的時候都追求自由,到了老了都變了自己年輕時候厭惡的那種人,爲什麼?”
“因爲老了,經的多了,才發現原來自己當初厭惡的那些人所作所爲,其實是對的......”
曲瘋子重重的嘆息,也不知道經歷過怎樣的過往。
演武院那邊,安爭大聲說道:“剛纔大家已經知道了自己攻擊力的極限,所以我們差不多也可以推測出我們對手的攻擊力極限。小七道是升粹三品,如果我估不錯的話,上次來的那個周木山,已經是幻世書院之中實力差不多最強的弟子。所以他的極限攻擊力,其實還不如小七道。”
“升粹之境,其實比的還是力量和速度。我們在力量上無法超越對方,因爲那是實力境界的差距。但我們可以後天鍛鍊速度和反應,只要對方打不到我們,就算他們境界更強又能怎麼樣?”
安爭道:“升粹之境,並沒有絕對的勝負之分。到了須彌之境後,修行者可以將修爲之力變外之氣,刀氣,劍氣,拳風,掌風......但在升粹之境,這些事都不用考慮,不是每個人都是小七道那樣的曠世天才。所以從今天開始,大家都暫時放棄對修爲境界的提升,咱們改爲鍛鍊速度和反應。”
曲流兒道:“可是,現在距離比試已經不到三個月了,還來得及嗎?”
安爭點頭:“來得及。”
他遙遙問老霍:“不使用修爲之力進那個地方,是不是就沒問題?”
老霍點了點頭:“是。”
安爭道:“那好,現在大家都去睡覺吧,以後咱們每一個白天,都是吃喝玩樂。到了晚上,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修行。”
逆天印確實危險,極有可能招惹天罰。但安爭仔細想過,只要不修煉修爲之力,只鍛鍊的話,那麼天道怎麼應?而且只要不使用修爲之力,他們只練,這樣的話在逆天印裡時間是不變的。三個月,可以變三十年三百年三千年,只要安爭他們願意,可以把自己的速度和反應鍛鍊到極致。
這也是安爭這些天冥思苦想纔想到的辦法,也是唯一可以戰勝幻世書院的辦法。
“對方強,打中我們一下,我們就輸了。”
安爭道:“我們弱,也許打中對方十下對方纔會輸。但沒有關係,我們要做到的就是讓對方打不中我們,而我們隨隨便便就能揍他們。記住,別沒自信。在升粹之境,任何逆襲的事都可能發生。”
杜瘦瘦揮舞了一下拳頭:“幹他!”
接下來的這段日子,天啓武院裡的表現讓外面的人費解了。本來每天都能看到那幾個小孩子進教室,或者在演武場上盤膝知天地。但是從這一天開始,每天他們幾個就是打打鬧鬧,似乎一點兒也不在意即將到來的比試。這種改變,讓幻世書院的人都變得疑神疑鬼。
“這怎麼可能?他們是在烤嗎?”
站在書院三樓上,甄壯碧放下手裡的千里眼:“整天打打鬧鬧的不修行,難道說他們已經覺得自己必勝了?不可能不可能,這些孩子天賦一般,而且也沒有正經的先生教導,怎麼可能短時間超過咱們的弟子。難道說是放棄了?”
書院的院長邱長晨從另一個房間走出來,着膀子。他有着完的健碩的材,上半的能讓任何一個人嫉妒。一個赤外面只披了一層薄紗的子依偎在他懷裡,一臉的笑。過那薄紗,可以清楚的看到的,那起的豔蓓蕾,那纖細的腰肢和小腹下那一叢黑的草叢。
邱長晨留在幻世書院後完全放縱了自己,看起來已經再也不是原來的那個鐵流火副將。
他眯着眼睛看了看對面武院,然後笑了笑:“虛張聲勢,不必在意。壯碧啊,幾個小孩子而已,你那麼在意幹什麼。”
那子咯咯的笑,妖的好像一隻狐狸。邱長晨的手握住一隻起的白球,不斷的,那白球被的不斷變幻形狀。疼的嚶嚀一聲,邱長晨隨即笑起來,有些得意。
甄壯碧道:“院長大人有所不知,高三多那邊已經把賭局做的很大了。這件事現在鬧得滿城皆知,如果萬一咱們輸掉一場的話,咱們幻世書院的名號就算毀了。”
邱長晨:“高三多不過是個商人,他知道怎麼利用每一件事賺錢。但他不會不知道分寸,爲了武院裡幾個小孩子就得罪書院?他沒那麼蠢。所以他一定會造假象,讓很多人以爲武院裡那幾個小孩子會冷取勝,所以他纔會將賭局做的那麼大。但是他也知道,武院的人一旦真的贏了,書院和他的賭場之間,就是不可調和的矛盾。”
甄壯碧:“還是院長大人看的徹,我就不行,看的太淺薄。”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睛不住的往那子的口瞥。
“你喜歡?”
邱長晨笑了笑,然後把那子推給甄壯碧:“送給你了。”
甄壯碧惶恐:“我可不敢,不敢,真的不敢。”
邱長晨:“有什麼不敢的,一個人而已。壯碧你記住,兄弟之間的義很重,人不過是一件東西而已。你喜歡就拿去,不要在意。”
甄壯碧:“那......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邱長晨哈哈大笑:“去吧去吧。”
等到甄壯碧拉着那子走了,邱長晨的臉變得有些發寒:“居然真的敢拿走......”
書院後院,陳舟站在路邊看着一朵野花發呆。等腳步聲響起的時候他纔回過神來,然後看了看走過來的那幾個書院弟子:“你們之中,誰是周木山?”
周木山皺眉:“我就是,你是那個新來的?”
陳舟點了點頭:“我聽聞,你是書院定下的和對面那些人比試的人選之一?”
周木山一挑眉:“怎麼,你想挑戰我?”
陳舟道:“不想。”
周木山笑起來:“你這樣的人家裡有實力有靠山,所以我也不和你一般見識。要是換做別人,已經被我打殘了你知道嗎?可我告訴你,不要試圖挑釁我的地位,在幻世書院裡,我說了算。你還算有自知之明,不敢挑戰。”
陳舟搖頭:“不,我不想挑戰你,是因爲你不是我的對手,不值得我出手。”
周木山的臉立刻就變了:“你瞧不起我?”
陳舟道:“沒有什麼瞧得起瞧不起,你就那個水平,本不值得我關注。但既然是你代表書院和那些人打,所以和我就有了關係。你記住,你可以和對面任何一個人打,但唯獨不能和那個安爭的人打。他是我的,誰也不能。”
周木山怒極反笑:“你這個小東西,別以爲你家裡有實力就張狂。說不得是家裡破落了你跑出來的避難的,給你臉你就拿着。老子和誰打,憑什麼聽你的?”
陳舟往前步,在周木山毫無反應的況下,肩膀撞在周木山的口。周木山比他高了將近一頭,但卻沒有任何意義。這一撞之下,周木山飛出去至十米遠,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眼看着不了,也不知道斷了多骨頭。
“既然你不聽話,那我只好廢掉你,換個聽話的人去。你們都記住,以後在幻世書院裡,我的話直說一遍。誰不服,可以來找我。來一個,我廢一個。”
陳舟轉,就好像什麼都沒有做過,什麼都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