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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寵奴》 第一百零六章 愛嗎

第一百零六章嗎當晚,修麟煬果然回了清風閣。

眼下已是二月天,夜裡早已沒有上兩個月那麼冷了,可阿思裹在被子裡,總覺得了些什麼。

翻來覆去了大半宿,終是忍不住嘆了口氣。

習慣了每日夜裡他在側躺著,習慣了他的溫,習慣了把冰涼的雙腳進他雙之間,習慣了後背有他的心跳。

習慣,果然是件恐怖的事兒。

轉眼間,都快一更天了,阿思卻是半點睡意都沒有。

隻覺得自己的被褥怎麼都捂不暖,姿勢換了又換,依舊怎麼都不覺得舒服。

卻是忽然間,一陣涼風吹過。

阿思猛地睜開眼,烏黑的眼眸在這漆黑的屋子裡四下打量。

睡前分明是關了門窗的,便是此時看上去門窗都是關得好好的,何來的涼風?

眉心一沉,阿思起,扯了一旁的鬥篷披在上,便是往一旁的小方桌行去。

點燃了桌上的燭臺,而後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杯水喝,那模樣,好似是被醒了。

一杯水下肚,卻是忽然將杯盞朝著屋頂的角落擲去,寂靜無聲。

「什麼不好做,學人做梁上君子。」阿思冷聲一笑,方纔抬眸看向屋頂。

就見那房梁之上蹲著一名黑人,手中還拿著方纔擲出去的杯子,一雙寒眸正盯著,偏偏那般炙熱。

阿思愣住了,微微張了,「葉,葉開?」

人落了地,將杯子放回了桌上,眉眼峻冷,沉聲道了句,「許久不見。」

是啊,許久不見!

他比之從前更加俊逸了,眉眼多了份滄桑與,唯獨沒有改變的,是那雙淩厲如狼的眸子。

阿思打量了他一的裝扮,「你還在獄教?」

葉開點頭,沒有應聲。

「雙兒呢?」問,當初葉開會去獄教,就是為了葉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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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方落,葉開的眸子便略微一暗,「死了。」

「怎麼會?」阿思心口一跳,葉開的語氣冰冷無,可分明能聽得出那兩個字的悲慟。

「病了,沒有熬過去,就死了。」

他把一切都說得很簡單。

其中到底發生了多事,他經歷了多難,沒人知道。

一時間,阿思隻覺得自己好似是吞了個蒼蠅,吐不出,咽不下,好似是有許多許多的話要跟他說,可又不知道能跟他說些什麼。

他卻似乎一眼就看懂了角扯起一抹不太自然的笑,「我沒事。」

他在安,可分明,需要安的人是他。

阿思點了點頭,口中的話千迴百轉,最後隻說出了一個字,「坐。」

二人皆在桌前坐下,卻是滿是寂靜,誰都沒有說話,唯有燭火時不時地跳

好一會兒,才開了口,「你,找我?」

明知故問。

葉開點頭,「恩,找你。」

「何事?」

「三日之前,收到獄教上峰的命令,要你死。」

阿思微愣,獃獃的盯著葉開好一會兒才忍不住笑出了聲,「皇上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居然還找到了獄教!」

是覺著從前在獄教手裡吃了鱉,所以這回獄教也一定能要了的命?

「聽說淮南王與皇上之間已是有了嫌隙。」

關於此事,這段時日雖未曾出過王府,但也依稀有些耳聞的。

因為要護著,他們父子之間難免會生出些矛盾來。

阿思淡笑,「所以,你奉命來殺我?」

葉開搖頭,「隻是來提醒你留意。」

「獄教接了任務卻沒有完的人,最後都是什麼下場?」問,也讓葉開微微一驚。

「你怎麼知道會有懲罰?」

阿思聳了聳肩,上輩子也是做這行的,怎麼可能不知道,卻是漫不經心的一笑,「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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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懲罰,就算不會要了葉開的命,也足以讓他兩層皮。

葉開未曾說話,就聽阿思問他,「你有沒有辦法做到獄教教主之位?」

葉開搖了搖頭,「行才三年,資歷太淺。」

「比你資歷還深的,有幾個?」

「八個。」話都說到這兒,微微一頓,「有五個都不是我的對手。」

也就是說,還有三個。

阿思看了葉開一眼,染著溫輕笑。

這三年,想必他是份外用功的,否則不會短短三年時間就練了這樣的本事。

不著痕跡的潛淮南王府,絕非易事。

的笑,令他臉頰不自然的一紅。

縱使三年過去,他在麵前仍舊青如彼時那位年。

「若你能殺了我,地位能更穩固些吧?」問。

葉開眉心一沉,「是。」

「有備而來?」

葉開終於低頭一笑,冷峻的神頓時鬆懈了不,「什麼都瞞不過你。」

「那是因為我知道你不可能會殺我。」就算三年不見,也知道葉開仍是那個會為了獨闖孤城的年。

隻見他從懷中取出一顆藥丸,「這是逆魂丹,服下之後會假死七日。」

阿思從他手中接過,很是疑的看了眼,「哪兒弄來的。」

「慧明法師給的。」

居然是慧明!

這臭和尚是從哪兒弄來的這些稀奇古怪的!

不說話,葉開又道,「這葯,你吃不吃都隨意。」

吃了這葯,在這世上就是個死人了。

從此再不能見任何人,包括修麟煬。

阿思盯著手中的葯輕笑,「我還真不想吃。」

想親眼看著修麟煬一無所有,再離他而去。

死了,多沒勁兒!

葉開忽然沉聲一嘆,而後起,「三日後,獄教回來取你命。」

阿思點了點頭,「你自己也小心些,獄教裡,有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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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葉開微微一愣,「當真?」

阿思瞥了他一眼,「還能騙你不,仔細想想這三年有沒有人對你格外照顧的,那約莫就是修麟煬的人吧。」

葉開果然陷沉思,而且很快就想到了一個人。

他幾次遇險,都是那人救的

卻原來,一切都是修麟煬的照拂?

對於修麟煬,葉開一向是不喜歡的,如今卻發現自己竟是在他的照拂之下才能活到現在,心中不多了幾分糾結。

「你若要暗殺我,這事兒最好不要被那人知道,否則你會比我更危險。」

如若知道葉開要殺,修麟煬必然第一個會殺了葉開。

葉開點了點頭。

桌上燭火忽然攢,屋已是剩下了阿思一人。

手中的逆魂丹被看了又看,終究還是收了起來。

坐在桌前發著呆,想著葉開,也想著修麟煬。

不知道坐了多久,屋外的天都有些亮了。

阿思方纔打了個哈欠,轉準備回床上去睡,卻恍惚覺得門外有人。

上前開了門,就見修麟煬著單站在門外。

微愣,「你,你怎麼來了?」

他臉不大好看,「不是你說天亮了就能來?」

阿思又是愣了好一會兒,他卻已然進了屋來。

「可,你這也太早了吧!」

這才矇矇亮呢,也算是天亮?

他轉關了房門,聲音有些沉悶,「你不在旁,本王睡不著。」

阿思看著他的背影,有些驚訝。

原來睡不著的人,並非一個。

他轉回來,一把攬懷,抱得極,「這三年來,爺夜夜不得寐,隻偶爾能打個瞌睡,唯有抱著你才能睡得香甜,阿思,要不咱們換換,我白日見你,可夜裡,你得允我摟著你,可好?」

有些人如葯,一旦骨,難以戒除。

阿思就是他的葯,早已骨,卻奈何是在丟了之後才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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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來的日日夜夜,折磨著阿思,何嘗不是在折磨著他?

阿思手環抱住他,也算是三年來的第一次相擁。

的側臉靠在他的前,聽著那腔裡穩穩地心跳,竟生出些滿足來。

「我也一夜未睡。」聲道,算是跟自己的妥協。

他似是不信,低頭看,「當真?」

抬頭,對著他出自己疲憊的下眼圈,「你覺著呢?」

話音落下,人已是被他打橫了抱起,「爺困了。」

忍不住一聲輕笑,「臣妾也困了。」

「睡!」他一聲令下,大步朝著床邊走去,將阿思放在了床上,扯去了鬥篷,而後麻利的去了外,鑽進被褥之中。

第一個作,就是將摟進懷裡,滿足的用下蹭了蹭的額頭,「舒服。」

往他懷裡,學著他的模樣滿足一笑,「恩,我也舒服。」

頭頂,傳來他的一聲輕笑,低沉,卻是發自肺腑。

閉上眼,角的笑意連自己都未曾發覺。

這一刻,拋棄了所有的恩怨仇,隻想在他懷裡好好的睡上一覺。

「爺奴才嗎?」不知為何,又用起了這樣的自稱。

好似在還隻是個奴才時,他們的才最為純粹。

。」他想都沒想,斬釘截鐵。

「有多?」

「什麼都能給你,命也可以。」

「爺還會丟了奴才嗎?」

「不會,再也不會。」

「爺真好。」

「今晚,爺還來嗎?」

阿思輕輕恩了一聲,「你不來,奴才睡不著。」

這話,瞬間暖到了他的心坎裡。

他在額前輕輕一吻,「小奴才,真乖。」

最後的最後,二人相擁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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