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窮志短,欠人錢財,只好替人消災。”
那老道人提著掃把,亦步亦趨的跟在蘇雲後,目閃,心一片悠然:“不過,能夠在相同境界擊敗平帝,讓平帝傷吐,資質悟真是非凡。這份聰明勁兒,著實天下有。可惜……”
他搖了搖頭,心道:“人家是通天閣主,看不上咱道門。”
蘇雲回去的路上,經過法場,只見那裡人們熙熙攘攘,許多朔方人聚在法場外,熱鬧非凡。
蘇雲詢問一番,有人興的告訴他:“是七大世家,排隊殺頭!”
“皇帝下了旨意,要誅七大世家的九族!單單咱們朔方都牽連好幾萬人!”
“其他州郡也有不家族是七大世家的庶出,還有些是聯姻的,都被牽連了,也在殺頭!”
“全國各地,也有不人被殺頭呢!只是沒有咱們朔方多,好多外地的,都跑到朔方來看殺頭,聽說要殺好多天才能殺完!”
……
蘇雲站在法場外,過了良久纔回過神來。
他的後,老道提著笤帚走來,道:“蘇閣主,舊聖絕學你應該學過不吧?荀聖說,人生下來便是惡,需要教化爲善,孟聖說人生下來爲善,被世間侵擾爲惡。而我道家說,人生下來就是神仙。”
蘇雲轉過來,問道:“願聞其詳。”
“人生下來就是神仙,就是抱樸的嬰兒,長大的過程中一點一點被塵世滋擾,因此纔會慢慢失去神仙的資質,慢慢變凡人。”
老道走到他的邊,放下笤帚:“等到年長大時,便失去了所有的仙氣,庸俗不堪。而修道之途,便是減緩這個過程,又或者逆生長,讓自己回到嬰孩的狀態,爲神仙。”
蘇雲若有所思,問道:“那麼帝平此舉,是善是惡,是讓自己距離神仙更進一步,還是更遠一步?”
老道目落在他的上,過了片刻,道:“我還以爲你會問我神仙之道。”
蘇雲哂笑,抖了一下袖轉走去:“神仙之道,我還用你教?我教你還差不多。走了道士!”
老道愕然,快步跟上他。
蘇雲回到杏林藥材鋪,把借來的老道還給董醫師,又取出一塊青虹幣,付給董醫師,道:“這是借用老道的錢。”
董醫師收了錢,取來賬本,對了一下,道:“還欠十三個青虹幣。看來這個月他是賺不來這麼多錢,只好等閒雲發工錢了。只是閒雲的俸祿也是不多,估計要變壞賬。”
這時,蘇雲突然察覺到街道上的劫氣淡了很多,心中微,問道:“左僕尋到梧桐了嗎?”
董醫師搖頭:“左僕那邊沒有消息。我這些日子也在配比一些靈藥,看看能否消去劫氣,只是進展不大。”
“奇怪,劫氣爲何在慢慢消減?”蘇雲心中納悶。
前來看病的人還是很多,街道兩旁也擺滿了義診的攤位,多是幾個學宮學醫的士子。——朔方侯下令,命朔方、九原和陌下幾個學宮學醫的士子也前來相幫。
這三個學宮儘管被牽連到這次的叛之中,有不士子被脅迫,一起造反作,但是有朔方侯、左鬆巖等人力保,總算保住三大學宮大部分士子的命。
不過那些追隨七大世家造反的士子便沒有這麼幸運了,難免要上法場殺頭。
蘇雲與池小遙也幫忙治療那些傷病之人,雖然不能治癒劫灰病,但可以幫助這些傷病之人吊命,拖延時間。
隨著劫氣的衰減,這些病人會自然而然好轉。
到了夜晚,他們難得清靜下來,池小遙與蘇雲說了會子話便睡著了,蘇雲則閉目養神,將瑩瑩帶自己的靈界中。
他的靈把瑩瑩託在掌心,道:“這次我的實力大進,應該可以從仙劍下逃生,但是我還從未帶著其他人的靈進那個世界,不知道能否功。”
蘇雲擡起右手,輕輕一推,瑩瑩驚一聲,被推得飛了出去。
突然覺到輕盈了許多,急忙向蘇雲的手掌看去,只見另一個自己躺在蘇雲的掌心。
蘇雲將的靈推出,又將輕輕放下,道:“你抱我。”
瑩瑩急忙飛來,抱著他的脖子,然而蘇雲形太大,雙手攬不過來,只好去抱著蘇雲的胳膊,然而還是太。
蘇雲只得把塞進自己的口領中,道:“你抓我的領!”
瑩瑩臉紅,雙手死死抓住他的領,只在蘇雲口出一個小腦袋,張的看向前方。
蘇雲調元氣,催眼中的八面朝天闕。
朝天闕運轉,天門騰空,忽然開啓!
蘇雲的靈頓時被一莫大的力量牽引,向天門後的世界飛去!
瑩瑩驚,死死的在蘇雲的膛上,彈不得!
下一刻,無邊的芒涌來,填滿了的視野。
等到芒散去,皚皚白雲緩緩浮現,驅散了仙,長橋如臥龍,臥在仙境的雲端。
瑩瑩還未來得及細細打量,蘇雲便向前狂奔,在一個呼吸間便來到曲進站在橋上的前,不由分說將瑩瑩從懷裡拉出來,扯著的小手印在仙圖上!
“快!觀想靈犀!”蘇雲喝道。
瑩瑩急忙聚會神,觀想靈犀。
靈犀這種神極爲罕有,龍還有人見過,偶爾還有墜龍的事發生,但是靈犀這種神那就太見了。
這種神可以自由穿行於一個個人或者妖怪的靈界之中,吸食他們的夢境,將噩夢化作夢。
靈犀無跡可尋,只有一百五十年前的瀅士子尋到靈犀,開創了靈犀避塵通玄功,將這門功法留在天道院的文淵閣中。
瑩瑩看過這門功法,立刻閉上眼睛,按照書中記載的靈犀圖案來觀想靈犀。
蘇雲向仙圖中看去,只見仙圖映照著四周的景緻,並沒有浮現出靈犀。
瑩瑩睜開眼睛,有些茫然。
蘇雲連忙把自己的手放在仙圖上,低聲道:“難道這仙圖只有我才能用?”
他也修煉了靈犀避塵通玄功,又從瑩瑩那裡觀了瀅士子留下的靈犀圖,但是雖然他觀想靈犀,但仙圖上始終沒有出現靈犀。
顯然,仙圖並非只有他才能用。
“等一下,難道是須得有渡劫的靈犀,纔會從仙圖上映照出來?”
蘇雲心神大震,突然醒悟過來,他曾經在仙圖上查看過鱷龍、應龍、畢方、白猿等等神或者神聖,它們無一例外都是在渡劫,然後被仙劍斬殺。
顯然,仙圖記錄的是渡劫的神魔,但凡死在仙劍之下的神魔,都可以隨著使用仙圖的人的觀想,而從圖中浮現出來,再現它們渡劫的那一幕。
靈犀沒有在圖中出現,只能說明,從古至今,靈犀這種神從未修煉到渡劫的水準!
沒有渡過劫,便不會出現在仙圖中。
“這就難辦了。”
蘇州皺眉,警覺地打量四周,猛地咬牙把瑩瑩塞回自己的懷裡,轉狂奔,心道:“拖延下去,不知道那道劍會從哪裡襲來,還是先回去再說!”
他對自己屁上中的那一劍記憶猶新,每當想起,屁的總是忍不住搐,作疼。
兩人靈回到靈界,蘇雲把瑩瑩靈送回的,蘇雲發愁,在靈界中走來走去。
瑩瑩也很發愁,在他掌心裡走來走去。
“瑩瑩,倘若瀅士子就是你的話,那麼一定會在靈犀避塵通玄功留下什麼痕跡,來標記自己是如何尋到靈犀的。”
蘇雲靈乍現,停下腳步,推測道:“那本靈犀避塵通玄功的書籍中,多半有留下的地圖或者召喚法門之類的東西。你仔細想想,那本書籍中是否有什麼古怪的地方?”
瑩瑩站在他掌心中,停下腳步,仔細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從他掌心裡跳了起來:“那本功法中每一頁紙張後面,都附有一種藥材!”
小手揮灑,只見空中浮現出靈犀避塵通玄功的一張張書頁,書頁的最下方是一種種奇特的藥草。
藥草下便是書頁號,但書頁號卻是凌不堪,並沒有按照一二三四排列。
“這應該是一種藥方。”
蘇雲仔細查看,推測道:“這藥方是用來做什麼的……不管它,我們就在藥材鋪裡,索抓出這些藥材配在一起,看看到底能配出什麼來!”
他興致,立刻從定中醒來,走出藥材鋪的室。
瑩瑩也興沖沖的拍打著紙質翅膀,跟在他後。
兩人來到室盡頭,只見胖胖的董醫師站在那裡,後背裂開,真正的董醫師並不在裡面,不知哪裡去了。
兩人走出室,卻見老道躺在病牀上,呼呼大睡,鼾聲如雷。
蘇雲沒有驚他,悄悄走過去,點上劫灰燈,按照藥方抓藥,過了片刻,藥材被他按照分量抓出。
瑩瑩吃力的從牆角拖來一口丹爐,蘇雲與對視一眼,將藥材放丹爐中。
兩人心頭怦怦跳,蘇雲催氣,一團畢方神火飛出,將丹爐點燃。
這時,丹爐中發生了奇妙的變化。
蘇雲與瑩瑩驚訝的看到一片異香彷彿有形有質,從丹爐中飄出,與老道的靈界相連。
那老道的靈界竟然毫無設防的打開,由那異香飄了進去。
“快點過去!”
瑩瑩急忙飛起,突然發現自己是飛起來了,不過是靈飛了起來,自己的竟然還在原地。
蘇雲也是如此,靈被那丹爐中的異香曛過,便徑自從中飛出。
“這是……”
他呆了呆,瑩瑩連忙抱著他的手指頭,振翅膀,吃力的帶著他順著那異香,飛老道的靈界中。
老道的靈界極爲廣大,廣袤無垠,飛老道的靈界,甚至可以看到九天神聖,漫天道家的神祇,還可以看到一方世界。
老道驚訝,一尊尊假寐的神祇紛紛張開眼睛,看著這一對突然間闖自己靈界中的靈,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兩人循著異香在老道的靈界中飛行穿梭,突然異香從老道的靈界中飄出,進室中正在睡得香甜的池小遙的靈界中。
池小遙的靈界則要比老道的靈界小了許多,小母龍的靈正在努力用功,在大淵旁修煉,大淵中龍珠閃耀明亮的芒冉冉升起。
就在這時,蘇雲和瑩瑩一前一後的闖了進來。
池小遙惶恐不已,心中又是恥:“若是夢到男子,便是日有所思,難道我……可是,爲何瑩瑩也在這裡?”
正想著,卻見蘇雲和瑩瑩飛的大淵之中,消失不見。
池小遙錯愕,趴在大淵邊向下看去,下面是一片黑暗,看不到底,而蘇雲與瑩瑩二人,不知從這道大淵裡飛到何去了。
“我白天的時候在胡思想什麼?”小母龍憂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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