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慧走旁邊較緩的坡道下了坡底,四下張了會兒沒見到蛇蟲鼠蟻,這才子蹲了下去。
過了會兒說:「公公,您走遠點吧……您就在旁邊我有點……出不來……」
李有得心裡罵了聲臭病,一邊走遠了些道:「你快些!」
陳慧聽到李有得的聲音是從有些遠的地方傳來的,終於稍安心,快速解決了個人問題,爬上坡找到了他。
「公公,我好了!」陳慧微微一笑,又問道,「您不去一下?」
「不必。」李有得等了陳慧一眼,麵不怎麼好看。
陳慧道:「可是公公,不趁著這個機會在外頭解決,難道要回去馬車上嗎?那肯定有味道的吧……」
李有得冷冷地盯著陳慧,一時間也不知自己能說些什麼好。他現在很後悔,怎麼就答應讓留下了呢?不如反悔送回去算了!
「公公,慧娘走遠點,幫您看著,您放心好了,絕不會有人能過我這一關的!」陳慧說完便遠遠地跑開了。
李有得站了會兒,想想陳慧說的話,皺了皺眉,一臉嫌棄地四下看了看,最終還是選了個坡下去。
陳慧等了沒一會兒,李有得便走到了邊,麵無表地說:「走了。」
「是,公公。」陳慧跟在李有得邊往前走,走兩步問道,「公公,這一路我們都要如此風餐宿嗎?」
李有得輕笑著瞥一眼,語氣嘲諷:「不了你便回吧。」
「怎麼會呢!隻要是跟公公在一起,慧娘什麼苦都能吃!」陳慧忙道,接著又話鋒一轉,「我就是擔心若一路都如此,公公豈不是要吃苦了嘛,那慧娘會心疼的。」「鬼話連篇。」李有得斜了一眼,快走一步,沒讓看到自己微微勾起的角,他走了幾步才說,「今日不著合適的地兒,隻能湊合著過了,等明日找個離城鎮近的地兒
歇腳,再好好歇息歇息。」
「好的,公公!」陳慧追了上去。知道路上還能到城鎮正常休息,自然高興了,如今雖已秋,可也不了十幾天都沒得洗澡啊。
回到馬車旁,陳慧怕戚盛文再看到自己,忙隨著李有得溜上了馬車。二人剛坐穩,便聽阿大道:「公公,郎大人來了。」
陳慧注意到李有得的臉驀地一變,隨即角便邪惡地勾了起來,也不出去,隻隔著車門道:「郎大人,你可是來解釋細作一事?」
「李公公,此事怕是有什麼誤會。」門外的聲音聽上去溫文爾雅,給人不急不躁的覺。
李有得冷笑:「誤會?能有什麼誤會?郎大人,你可是主將,這仗要是打得不漂亮,皇上第一個拿你是問,你可要亮眼睛啊!」
郎遇道:「李公公放心,戚公子確實是可信之人,我認識他已有兩年,公公若還是懷疑,郎某願替他擔保。」
「好!」李有得笑道,「既然郎大人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再說什麼。今後這仗要是出了什麼差池,我定如實稟告皇上!」
陳慧瞥了眼李有得,他不愧是專業搞事的,人家明明說是替戚盛文擔保,到他這裡,就直接擴大到整個戰爭了。
而郎遇也不知是沒有聽出來,還是聽出來了也不在意,隻應承道:「那是自然。李公公,郎某還有要事,先告辭了。」
「郎大人請便。」李有得麵上浮現得意的笑容。陳慧明白了,從那郎大人的應對來看,這兩人的嫌隙,明顯是李有得的問題了。大概除了王有才之外,李有得跟任何人的嫌隙都是因為他的問題,而跟跟王有才的矛盾,
則是因為這兩人都有問題。郎遇走了沒多久,午飯便由阿大阿二端了上來。這會兒行軍並不急,十人為一夥圍一灶,將帶著的米加水煮,加上一丁點鹹和蔬菜,便是一鍋味的粥了。李有得
自然不吃這些,他帶來的人帶了些新鮮食材,現場炒製,最後上桌的菜比在府裡時是了些,但跟那些士兵相比,卻是高了不止一個等級了。
陳慧沾了,與李有得一道在馬車裡地吃了一餐。李有得放下筷子後,還剩不菜,他賞給了阿大阿二,二人激涕零地拿出去,招呼人一起吃了。
陳慧一開始其實已經做好了會吃苦的心理準備,不過目前看來,的心理準備可能是白做了。就這樣,跟郊遊似的,哪像是行軍打仗去啊!
飯後沒多久便傳來了有節奏的擊鼓聲,這是休息過後再次出發的訊號。
馬車漸漸開,陳慧想想接下來的一下午都要無所事事,便覺要瘋了。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飛行棋,往李有得麵前一攤,期待地看著他說:「公公,咱們下棋吧!」
「下棋?這是什麼棋?」李有得皺眉盯著陳慧拿出來的東西,一臉嫌棄道,「什麼七八糟的!」
「公公,這是一種不一樣的棋,我教你玩法吧!」陳慧道,「總要做點什麼打發時間的呀。」
李有得看了一眼,隻猶豫了一瞬便道:「你說吧!」
陳慧興緻說了一通,因規則簡單,李有得自然很快便明白了,陳慧跟他在對角線上,讓他先擲骰子,這遊戲便開始了。李有得的運氣很不好,在陳慧投出四個六,把己方棋子都從老家放出來後,李有得還一個都沒出來,他的麵隨著陳慧棋子出來得越多越難看,陳慧覺得他要再投不出一
個六,可能會把棋盤撕了。可這玩意兒就是靠運氣啊,就算想放水也放不了,也很絕啊!
當李有得終於擲出一個六的時候,陳慧簡直想要跳段廣場舞慶祝一番,而他那雲佈的臉也終於稍稍放晴。如此消磨了一下午,軍隊終於再次停下,陳慧跟著李有得下了馬車,就在四周圍走舒展四肢。自覺跟賊似的,小心翼翼地躲避著戚盛文,生怕被他發現了。雖說被他
發現了也沒什麼,但就是想讓他晚點知道也來了。吃過照例盛的一頓晚飯,陳慧突然發現不遠的軍人在安營紮寨了。因為不著急,因此晚上也不必急行軍,可以安安穩穩地歇息一夜。而就是因為看到了這個,陳慧才
意識到,今晚或許要跟李有得一起睡馬車了,如果他同意的話。
等吃過晚飯,陳慧跟著李有得走了幾圈,眼見著天暗了下來,二人也走回到了馬車附近,才小聲道:「公公,今晚……慧娘是不是要跟阿大他們一起睡呀?」
「你敢!」李有得轉頭瞪了陳慧一眼,「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呢!」
陳慧做出認錯懺悔的模樣,低著頭一言不發。
李有得道:「如今晚上不冷,今日先湊合著睡!」
陳慧點點頭,似乎在害似的沒有抬頭。
李有得想到今夜二人要在不算大的馬車中同眠,心底也多出了一異樣的覺。
二人上了馬車,陳慧將鋪蓋拿出來鋪好,抬頭看向坐一旁的李有得,請示道:「公公,這便睡了?」
馬車隻看了一扇小窗,外頭營火的進來了些,車昏暗,陳慧也看不清李有得的神,隻聽他淡淡道:「嗯,睡吧。」
「那慧娘替你……」陳慧殷勤地手過去,結果被李有得啪的一聲拍下。
「夜裡怕著涼,合睡吧。」李有得說。
「哦……」陳慧應了一聲,有點委屈地輕輕著自己的手背。
李有得聽到的回應,也不知為何竟覺得這一聲怎麼有種不大願的味道?
在誰先躺下睡覺的問題上,二人陷了十幾秒的僵持狀態,陳慧先打破僵局,打了個嗬欠道:「公公,慧娘困了,先睡了。」
鑽進被窩,麵朝車壁。
李有得坐了會兒,也躺了下來,同樣麵朝車壁,與陳慧背對背。二人中間還有不距離,塞下一兩個人不問題。
陳慧起先還有種莫名的興,隻不過躺了會兒後,坐了一天車的疲勞瘋狂湧了上來,沒撐住便閉眼睡了過去。
李有得已經許久沒跟人同床共枕過了,他聽著後的呼吸聲漸漸變得平穩,忽然有種心安的覺,閉著眼沒一會兒也睡著了。也不知睡了多久,李有得原本綿長的呼吸漸漸有些了,他慢慢睜開雙眼,眼前是幾乎看不到任何東西的深濃黑暗。可或許是眼睛看不到了之後其他覺便異常敏,在他的大腦漸漸恢復正常工作狀態時,他察覺到了耳邊潤的呼吸,一下下噴在他的下,溫熱而有些。他的左上了樣的重,雖然看不到,但他知道那是某
人的大。而最要命的是,他的腹部此刻有一隻纖細的手,正慢吞吞折磨人似的往下去。
李有得心臟狂跳,驀地按住那隻手,低了聲音怒斥道:「陳慧娘,你又要做什麼?」
回應他的,卻隻是一道毫未的呼吸。李有得氣急,轉過頭去下意識想看陳慧的臉,誰知上卻過了兩片溫,他一愣,那是他白日裡才嘗過的味道。他驚得匆忙往後一退,卻退得太用勁了些,砰的一聲撞
到了車壁上,疼得他在黑暗中一個不慎咬破了。
外頭立即傳來阿大輕輕的問候聲:「公公……」
李有得悶聲道:「無事。」
「是,公公。」外頭便安靜了下來。
李有得坐起,了自己被撞著的後腦勺,頗有些咬牙切齒地看著眼前這隻能約看出個廓的人。安靜地躺在哪兒,霸佔了大半個床鋪,顯然並未清醒。
這陳慧娘,睡相也太差了些!也不知都做了些什麼夢,剛剛的……都是什麼七八糟的!李有得在黑暗中坐了會兒,有些不敢躺回去,若睡著了,誰知還會做出什麼來?他想了會,角一勾,把陳慧用被子裹個繭,往邊上一推,便大喇喇躺回了原位,安
心睡了。陳慧這一覺睡得很好,醒來時李有得已經坐在了一旁,正要,突然發現自己把被子都纏在了上,跟蟲似的。咦,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睡相是不太好,可也沒
差到這樣吧?
陳慧連忙開被子坐起,一臉歉意地看向李有得道:「公公,十分抱歉,慧娘睡相不大好……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慧娘計較。」
「我就沒見過比你睡相還差的人。」李有得不不地說。陳慧乾笑,下一刻卻發現李有得的似乎了傷,一愣,隨即麵微變。這是睡相差到半夜對李有得出手,甚至還咬傷了他的?天啊,居然都咬傷了,那一吻
該有多激烈?是不是一邊強吻他,他一邊掙紮?
陳慧承認之前的那一個意外之吻覺還行,但真沒到強吻他啊!說好的順其自然的啊,難道的潛意識不是這樣想的,還擅自替做了決定?
「公公……昨夜,若有冒犯,還請公公見諒,慧娘真不是有意的。」陳慧哭喪著臉說。
陳慧的話讓李有得想起了昨夜的舉,他冷笑:「不是故意?我看你嫻得很哪!」陳慧低頭做懺悔狀,聽李有得這麼說,是真那麼做了?真沒看出來,居然是那麼激進的人……不知道今後李有得會怎麼看……唉,不過既然潛意識都那麼想的話,
是不是該順從本能啊?
不過遲疑了一瞬,陳慧笑了起來,這樣似乎也不錯的樣子呢。
李有得見陳慧低著頭,心裡總算舒坦了些。這陳慧娘近來膽子實在大了些,總對他手腳,不能再放任下去了,正好趁今日讓消停些!
李有得剛要開口,便見陳慧突然按住口,麵沮喪地說:「公公,昨夜裹的布似乎鬆了,您能不能幫我再扯扯?」李有得起先並沒有做出什麼反應,因為他還隻是聽到了陳慧的話,並沒有明白的意思,等大腦將的話過了一遍明白過來,他驀地瞪向陳慧:「你說什麼?」這種話,比
**的勾引還令人遐想連篇!陳慧故意把李有得的驚訝當做了疑,一臉為難地解釋道:「這東西可難弄了,之前是小笤幫著我一起弄的……如今不在,我也找不著其他人幫我,隻能麻煩公公了……
公公,您會幫我吧?」麵對陳慧那亮閃閃的祈求目,李有得卻突然沉下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