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騎王平靜的說道:“這種話,小姐也跟本王說過。”
他突然提起我,倒是讓氣氛忽的一下變得有些奇怪,裴元灝也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哦?輕盈?”
“不錯。”
“那,大王是如何迴應的?”
鐵騎王說道:“本王回答,馬可以騎一輩子,但仗,不能打一輩子。”
我的心不由得跳了一下,這些話,的確是前幾天剛到他的營地的時候跟他談時他說過的話,他也明明白白的對我表示過——馬可以騎一輩子,但仗,不能打一輩子。
而現在,他又對裴元灝說這句話了。
裴元灝安靜了一會兒,然後說道:“這也是朕的意思。”
“……”
“中原和勝京已經相互對立了這麼多年了,不能一直對立下去。彆的人或許不懂,但聽了鐵騎王剛剛說的那些話,朕想,你是懂的。”
鐵騎王說道:“所以,皇帝陛下想要跟本王做生意嗎?”
“不錯。”
“那,你想要怎麼個做法?”
裴元灝說道:“朕知道這一次大王與鐵麵王合圍勝京,數月不能取勝,再拖延下去,草原上各部的人都趕來支援,你們要麼會在這個地方覆滅,要麼就隻能被他們驅逐,遠離草原。所以,朕給出的好是,朕會派兵相助,助你們攻下勝京!”
他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我聽到自己的心在咚咚直跳,甚至連央初和妙言的臉上都出了震驚的神。
雖然早就知道他是想要跟鐵騎王聯合,但真正聽到這些話從他的裡說出來,還是讓人非常的震撼。
要知道,這不是一場普通的聯合。
這一場聯合作戰之後,會改變草原,甚至改變整箇中原的大局。
天下,都會因此而改變!
我屏住呼吸,凝神聽著那一邊的反應。
鐵騎王當然也早就猜到裴元灝會這樣對他說,但他的反應是如何呢?
那邊一下子陷了沉靜當中,而且過了很久都冇有任何的響,裴元灝說了那些話之後也安靜了下來,冇有任何催促的意思,似乎要給對方足夠的思考的時間。
應該說,他是非常自信,自信鐵騎王會答應他的。
過了許久,我聽見鐵騎王慢慢的說道:“皇帝陛下給出的這個好,的確非常的吸引人。”
裴元灝似乎輕笑了一聲。
鐵騎王說道:“那我們要做什麼呢?”
“剛剛朕與大王說起的邊關的馬市,若事之後,朕希看到它重新出現在東州。”
我微微挑了一下眉。
不得不說,自從被裴元修著離開京城之後,他的改變很大,若是過去,他不會這樣與人談判,談判的氣氛也不會這樣的融洽,但現在,他是真的變了很多。
這樣與鐵騎王的談判,實際上了一場易,互惠互利的易,又有多人可以拒絕呢?
隻不過——
鐵騎王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重開邊關馬市,這當然也本王所樂見的。不過,皇帝陛下提出的這個要求實際上是我們雙方都會獲利的,難道,你就隻要這個而已?”
“……”
“本王覺得,冇這麼簡單。”
裴元灝又笑了笑,隻是這一次的笑容聽起來更多了幾分深沉,他慢慢的說道:“大王目如炬。”
“說吧,你還要什麼?”
“大王應該知道,東州現在已經被邪侯奇的人馬盤踞,不管是朕的人還是你們的人,想要到京城,都會在那個地方被阻攔。”
“不錯。”
“朕希大王能夠在此時派兵,拿下東州,打通去往京城的路。”
我倒了一口冷氣。
我之前設想過許多裴元灝會提出的要求,甚至設想過勝京的勢力他要求分一杯羹,但我冇想到,他居然會提出這個要求。
冇錯,自從勝京跟裴元修聯合之後,整個北方大地的局勢就非常的複雜,裴元修一方麵要對勝京提供他們需要的東西,一方麵也以為需要他們的幫助而被他們滲,東州那塊地方是京城以北的屏障,已經完全被邪侯奇的人馬控製。
裴元灝要反攻,從彆的任何地方打,都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甚至會在這個過程當中損兵折將,但如果從北往南,打通東州這條路,他離京城就不遠了。
冇想到,他竟然是把注意打到了這裡。
讓鐵騎王的人去打邪侯奇的人,邪侯奇雖然詐狡猾,可是鐵騎王是他的長輩,確切的說,是在草原上橫行無忌的鐵騎軍,對付他,應該是綽綽有餘的。
好一招借力打力,不過,就要看鐵騎王肯不肯借了。
果然,鐵騎王笑了笑,說道:“皇帝陛下這一招倒是用得好,讓本王去打通東州那條路。”
裴元灝道:“朕,不是也一樣要助大王拿下勝京嗎?”
“那本王問你,你拿下勝京,不論結果如何,勝京都會在你的控製之下;但本王打通了東州,對本王有什麼好?”
“……”
“東州對本王,本什麼都不是。”
“所以,這是一場易。”
“……”
“勝京換取東州,對我們而言,並冇有任何一方有損失。”
“冇錯,這是一場易,可這場易並不公平。”
“哦?何以見得?”
“雖然你需要東州,本王需要勝京,可是你彆忘了,若你打下了勝京不給本王,勝京對你而言是有用的;但本王手裡拿著的東州,卻一無是。”
“……”
“你有退路,本王冇有!”
我再一次暗歎鐵騎王的明,這個人雖然是個驍勇善戰的武將,但腦子的確得很快,太多的人在做易的時候都先看到自己能獲利多,卻往往忽略若易不功自己的損失,他能夠在這種充滿的況下考慮到退一步的事,可見非常的冷靜。
央初這個時候似乎也恍然大悟過來,他輕輕的點了點頭,喃喃道:“原來是這樣。”
一旁的妙言似懂非懂,但也能覺到這一場博弈,張的看著我。
我對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
我想,裴元灝在提出這個易之前,必然也會考慮到這件事纔是,他來,是為了功,而不是為了失敗。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裴元灝微笑著說道:“鐵騎王真的要讓朕刮目相看了,冇有想到。”
鐵騎王淡淡的笑了一下:“若你們認為草原上的人隻懂得牧馬放養,或者騎馬打獵,那恐怕真的大錯特錯了。”
“朕,倒越發想與大王親近。”
“是嗎?”
“大王剛剛說,若朕拿下勝京後不給你,勝京對朕是有利的,但大王卻忽略了一件事,勝京的這一邊有你,那一邊還有一位天王。”
鐵麵王。
說到這裡,我覺到他的嗓音也微微的抖了一下,畢竟提起這個人,難免會讓他想起太後,我想,大概連鐵騎王在這個時候,思緒也有些凝滯。
果然,兩個人都安靜了一會兒。
過了半晌,裴元灝才又開口,聲音已經恢複了平靜,說道:“你們兩位是結了聯盟,纔會對勝京手,若朕拿下了勝京不出來,他又怎麼會容得下?”
鐵騎王忽的冷笑了一下:“他怎麼會容不下?”
“……”
“……”
那邊的大帳中出現了短暫的沉寂。
鐵騎王接著說道:“不論如何,你仍然是的孩子,甚至願意為了保護你而死。我太瞭解我的那個兄弟了,他那麼疼自己的妹妹,又怎麼會在走了之後,對你有所作?”
“……”
“到時候,難道他還真的會對你手嗎?”
“……”
“皇帝陛下,你們兩位終究還算是親眷,我聽中原人常說一句話,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你跟他之間,到底是有一個親人連在一起的。”
裴元灝冇有立刻說話,而是沉默了許久之後,才輕輕的說道:“大王這句話,朕無法反駁。”
“……”
“冇錯,朕和鐵麵王之間有一個太後。”
“……”
“大王要懷疑這一點,朕無話可說。”
我看到旁邊的央初立刻有些著急了,顯然,話說到這裡,若冇有更進一步的辦法,這場談判就不了了。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逝去,我卻不知為什麼,心跳越來越沉重,那種覺,就好像走進南宮離珠的帳篷時的一樣。
好像,有什麼危險,甚至是,可怕的事,將要在我的眼前發生。
我下意識的了拳頭,因為太用力的關係,手背上的青筋也微微的凸起,這時,一旁的妙言出手來握著我的手,安般的拍了拍我的手背。
我低頭看著,突然覺得腦海中閃過了一道。
就在這時,旁邊的大帳中傳來了鐵騎王的聲音:“那,陛下是真的不再說什麼了?”
裴元灝不聲:“大王,剛剛朕也說了,其實朕是很想與大王親近的。”
“要親近,總要有一個聯絡,陛下和鐵麵王之間的聯絡是你的母親,那你與本王的聯絡,是誰呢?”
“你認為是誰?”
“也許,可以是陛下的兒,妙言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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