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玉想起了最後一個畫麵,那時候,大夫人邊的鬆媽媽突然出現在麵前,對說了一句什麼話。書趣樓()
怔怔地看著眼前慈祥的鬆媽媽,疑地問道「鬆媽媽,您說什麼?」
鬆媽媽眼中滿是惋惜,憐地道「我說呀,佩玉姑娘生得這麼好,又這麼溫順,又是讀書識字的,比普通的小姑娘還要好,若是嫁給一個小夥計,那就太可惜了!」
佩玉知道鬆媽媽是大夫人的親信,與三房素來惡,本就不能相信,卻還是順著話問道「可惜什麼呢?」
「你這樣標緻的人兒,可惜隻是投錯胎的。本來像你這樣的人,就應該住在高門豪宅裡麵,穿錦緞食珍饈,是應該被人服侍的金貴人兒……」鬆媽媽笑瞇瞇地說道,目無比和煦。
聽這麼一說,佩玉彷彿就看見了這樣的畫麵。穿著綾羅綢緞、進出都有人跟著,更重要的是,的相公也是風姿威武的爺……
比起嫁給一個小夥計,更願意過這樣的生活。
於是低了低頭,下定決心道「請鬆媽媽教我。」
這樣的想象,與其說是了鬆媽媽的蠱,不如說這是心深的期。鬆媽媽的話語,隻是將它激發出來罷了。
接下來,便好幾次見到鬆媽媽,每次鬆媽媽都提點了不,教導應該如何抓住爺的心。
鬆媽媽說五爺並非一般的爺,想要得到他的心,必須有不顧一切的勇氣,纔有事的機會。
佩玉知道,鬆媽媽所說的話是對的。五爺和其他爺是其他爺是不同的,隻從五爺邊沒有一個通房丫頭就可以看得出來。
要怎麼做,才能抓住五爺的心呢?佩玉聽著鬆媽媽慈和的話語,鬼使神差般,最後從鬆媽媽手中接過了這葯,趁著五爺回來的時候,給五爺用。
鬆媽媽說,這是最厲害的春藥,用了就會得償所願……鬆媽媽騙!
這不是什麼春藥,這是殺人的毒藥!鬆媽媽想借的手,來殺害五爺!
佩玉回想起這幾天的一幕幕,眼淚湧了出來,眼神變來變去,最後驚惶不已。
怎麼會這麼蠢呢?明明知道大房和三房從來不和,明明知道們嫉恨五爺,怎麼會以為鬆媽媽會好心幫助呢?
太蠢了,太蠢了!
跪爬至葉綏麵前,哭道「姑娘,是奴婢糊塗了,請原諒奴婢!奴婢不是有心的,奴婢絕對不想害五爺……饒了奴婢吧!」
葉綏閉了閉眼,依舊沒有看佩玉。佩玉不是糊塗了,而是其心思不正,不然不會讓其它人有利用之機。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不會再留佩玉在邊了。
最後,睜開眼,隻淡淡說道「你不知道,郝家有不積產,那個小夥計,明年就是掌櫃了……我不會原諒你,明天一早,我就讓人送你去涼山的莊子!」
涼山,在劍南道,離京兆很遠,很遠。
葉綏吩咐季媽媽看管好佩玉,便轉離去了,從頭到尾都沒有看佩玉一眼。
直到回了西棠院,才眉目一揚,滿臉寒意。
佩玉,還是做了令無法饒恕的事。
即使重來一世,換了不同的環境,佩玉還是做下了這樣的事。
葉綏無法原諒,倘若沒有謹慎小心,倘若哥哥真的喝了這湯藥……會有比前世更慘痛的事發生!
看著匆匆返來的孃,突然道「孃,若是我沒想著將佩玉嫁人,今晚的事是不是就能避免?」
季媽媽走近葉綏,像小時候一樣著葉綏的背,溫和地道「姑娘心中已經有答案,何須老奴說出來呢?」
葉綏倚靠著季媽媽,低聲道「是,我知道。哪怕我對佩玉像過去那般,類似的事都難以避免,人心難測。」
人心難測,就算沒有這樣的事,也會有那樣的事,佩玉做下這等事,乃是其本,僅此而已。
「孃,我痛心,然而我不後悔,為了哥哥,我一定要這麼做。」葉綏繼續道,聲音很明明很冷,卻讓人覺得溫暖。
為了哥哥,為了要守護的人,絕不能留有患,誰都不能傷害的至親!
佩玉,明天就要送走!
然而,一個晚上所能改變的東西,有很多。譬如,本應被看管住的佩玉逃了,還爬上了葉向鉦的床。
當葉綏聽到這個訊息時,饒是再冷靜
也不崩了臉「什麼?!佩玉為了六堂兄的妾室?」
季媽媽神僵地點點頭,回道「沒錯,佩玉攢下不錢,哄了小丫頭開門,至於怎麼去六爺院子的,沒有人知道。」
事實上,到現在都沒能反應過來。
佩玉,這是怎能做到的?一夜之間,不僅逃了,還為了六爺的妾室。
這本事,真是神通廣大!
葉綏抿著,想著聽到的這些事,突然覺得很荒謬。
完全沒有徵兆的事,就這麼發生了。佩玉了葉向鉦的妾室,活了兩輩子,都沒想過這個可能。
當葉綏再一次見到佩玉,已經在五日後了。
這五日裡,葉府上下都知道了這件事,陶氏親自去蘭庭院討個說法,卻被朱氏擋了回來。
朱氏矢口否認有毒藥一事,反指葉綏待人苛刻,大丫鬟不住才逃了出來,還指葉綏關押佩玉是用私刑,府中一時沸沸揚揚。
最後,還是老太爺葉居譙發話了,下令將佩玉杖死,以平息府中的紛擾。
可是,不知道朱氏在葉居譙麵前說了些什麼,佩玉竟被保了下來。
隨後,葉居譙還喚了陶氏前去延院,道這事就此作罷,綏姐兒邊的丫鬟,再換一個就是了。
在葉居譙言義正言辭地說了某一句話後,陶氏無可奈何地答應了。
於是,這件事就這麼詭異地不了了之。
葉綏問及陶氏這句話是什麼,陶氏卻遮遮掩掩道「隻道此事隻能這麼算了,至於佩玉,就當沒有這個人吧。」
葉綏想不明白,直至在明照湖畔見到佩玉,見到和過去完全不一樣的佩玉,纔有所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