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剛才提及到裘恩,意外地讓葉綏得到啟發,終於想到了一個最合適的營生。書趣樓()
布珠巷那裡很僻靜,覺那裡的時都比別慢,能夠讓人的心沉澱下來。這樣地方,用來做一件事最適合不過了,那就是品茗。
品茗是養心冶意之舉,對環境要求甚是嚴苛。須得在安靜之地,還要慢慢地進行,這說的,不正是布珠巷的環境嗎?
於是,決定將這間小鋪子變一個小茶莊。而且,這個小茶莊隻賣……剡溪茗!
沒錯,就是前世永昭帝邊紅得發紫的大宦裘恩最喜歡的茶葉!正是為了這一點,才決定隻賣這種茶葉。
有了嘉大街那十幾間鋪子在手,葉綏現在本不差錢,無須用這個小茶莊來賺錢。對來說,這個小茶莊的作用在於投裘恩所好!
相信,一個人的心頭好是很難改變的。前世裘恩最喜歡剡溪茗,今生想必也如此。隻不過裘恩現在不顯,沒有人知道罷了。
正如葉綏先前所想的那樣,或許這世裘恩沒有前世的運道,最後不了侍首領也沒有掌管儀鸞衛。但是,萬一呢?
萬一裘恩和前世一樣,依然權傾朝野,那該怎麼辦?到時候,裘恩什麼都不缺了,再將剡溪茗奉至他麵前,意義就不大了。
微時所遇到的點滴,才令一個人甚深,難以忘記。
說到底,開茶莊、賣剡溪茗,是在押注。押將來裘恩能夠上位、為權勢赫赫的大宦!畢竟,對姐姐說的那些話並不是虛言,裘恩的確特會辦事、很會看人臉。
這樣的人,很容易就得勢了,所缺的,不過是機遇而已。
若是贏了,自然不用多說。就算裘恩最後隻是宮中碌碌無為的侍,那也沒有什麼損失。
越是想,便越覺得在布珠巷開茶莊是個好主意。回到西棠院之後,將這個主意細細完善了一番,還畫出了不圖冊,覺得切實可行了,纔去向陶氏提及此事。
聽了葉綏的想法後,陶氏略思片刻,便覺得開茶莊可行,點頭道「此事可行。隻是,綏兒,你可想好了?隻賣剡溪茗?恐怕一時難有盈餘。」
葉綏重重點頭,回道「娘親,孩兒已經想好了。京兆茶莊眾多,隻賣剡溪茗的卻沒有,孩兒覺得這便是獨特之。」
想了想,補充道「剡溪茗清香悠遠,並不比其他名茶遜。這點,孩兒相信會越來越多人認同的。」
剡溪是個好地方,有詩雲「東南山水越為最,越地風剡領先。」,這個地方所出產的茶葉,便是剡溪茗,其有數十種之多。
葉綏打算將小茶莊做京兆最獨特的剡溪茗茶莊。試想想,小茶莊擺滿各種各樣的剡溪茗,這對真正喜它的人來說,是一種莫大的,何須再賣其他的茶葉呢?
聽了葉綏的想法,陶氏仔細思量了一番,最後果斷道「若是開茶莊的話,那間鋪子太小了。這樣吧,我去看看,能否將相鄰的鋪子買下來。」
布珠巷人煙稀,什麼生意都做不長久,空置的鋪子很多,價錢也不貴,陶氏覺得這很容易辦。
既然綏兒有心去試,便幫綏兒一把,讓其放手去做。若是這鋪子因此有起,那當然最好;若是它虧了,關閉便是了。
本來,布珠巷的鋪子便沒賺什麼錢。隻是不知道,綏兒的茶莊能堅持多久?
葉綏笑了起來,歡快道「多謝娘親!這間鋪子不用太大,再買下相鄰的一間就好了。娘親,孩兒還有件事勞煩娘親,孩兒想請父親邊的羅叔叔幫個忙。」
在三個月前初次見到裘恩時,葉綏便有意關注剡溪茗的況。所說的羅叔叔,是父親的幕僚羅雲述,正是剡溪人!
為姑孃家,不可能跑去剡溪,再者邊缺懂得辨識、品嘗剡溪茗的人。想來羅雲述家在剡溪,肯定可以為一個合適的茶莊掌櫃,需要這樣的掌櫃坐鎮茶莊。
至於薪金,不差錢的葉綏表示這完全不是什麼問題。
這個事,陶氏當然不會推卻,應允道「此事我會與你父親說,放心吧。」
便如此,在娘親陶氏的幫助下,茶莊的工作陸續開展了。半個月後,原先的桐油鋪子煥然一新,變了清幽雅緻的茶莊。
茶莊的林掌櫃,是幕僚羅雲述介紹,原先是在剡溪當地任茶莊掌櫃,因東家的茶莊倒閉了,便答應來京兆謀生。
這間茶莊,就直接名為「剡溪茶莊」,掛在茶莊上的匾額,是葉綏請了父親葉安世題的字。
剡溪茶莊隻有一層,隻能夠擺下五張茶案,比起京兆其他茶莊來說,實在太小,但葉綏到十分滿意。
茶莊無須大,大了就難免喧嘩,如此大小正合適,既不會顯得侷促,也不會過於空曠。當中的格局佈置,並沒有囿於茶莊的定式,而是按照的意思,佈置了一個庭院的樣子。
在佈置茶莊的時候,葉綏就在想對於宮中的大宦來說,什麼樣的茶莊才能令其滿意?
葉綏不由得想到了前世的自己。後來為南平顧家的老太君,還是皇上的姨母,也算是位高權重了,自己會喜歡什麼樣的茶莊?
最後,便得出了「自在」兩個字。位高權重的人,經歷了太多,繁華過後,心底最的,不過是自在而已。品茗的話,有什麼比在自家後院來得更自在舒適的?
原本是為了投裘恩所好而存在的茶莊,到最後卻了葉綏最喜歡的樣子,了葉綏自在舒適的地方。
到了這一刻,葉綏終於明白了這個剡溪茶莊並不是投裘恩所好,而是投自己所好。
便是裘恩以後不了大宦,或者他不會來到剡溪茶莊,都不甚在意了。千金難買心自在,有這麼一個放鬆的地方,先前的籌謀就很值得了。
然而,世事玄妙,葉綏萬萬沒想到,剡溪茶莊註定與大宦有聯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