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這句話說得太不合適,二房剛剛回來,便這麼趕著甩三房臉,大家隻會覺得二房夫人難相罷了。書趣樓()
果然,葉安固神沉了下來,開口道「夫人也累了,早些回院子歇息吧。」
說罷,他便朝朱氏告別了,再也沒有看三房眾人一眼,帶著徐氏等人徑直朝二房院落去了。
葉安固既離開,葉安世便不想再待在這裡了,他旋即也回了映秀院,隻是腳步淩,心明顯不好。
葉綏知道,隻要二伯在京兆的時候,父親的心就好不到哪裡去。
想到二伯瞎掉的那隻眼,到憾不已。
當年的事,對誰來說都是悲劇,父親與二伯的隔閡,何時能消呢?
前一世,在葉綏還很小的時候,就經常聽到父親說二伯有多了不起。二伯自小聰慧、過目不忘,為人重義知進退,就算是打理庶務,也令葉家財富前所未有地增多……
了父親的影響,小小年紀的總覺得二伯無所不能,就算二伯隻剩下一隻眼睛,都毫沒能影響對二伯的敬佩親近。
那時候,懵懵懂懂地想二伯和父親的兄弟肯定很好。
後來漸漸懂事了,看到二伯對父親十分冷淡,也看到二房眼中的仇視,才知道不是那麼回事。
原來,二伯與父親之間,有一個打不開的死結。而且,已經存在幾十年了。
這個死結,直到出嫁後都還在。最後葉家覆滅,二伯和父親都在死在了獄中,這死結也不知道有沒有解開。
人死如燈滅,或許所有的死結怨恨,也會隨之消亡了吧?可惜,當中實,永遠都不能知道了。
就連二伯與父親之間的恩怨,也是一知半解。娘親雖然偶爾提及過,卻是語焉不詳,彷彿有什麼一樣。
知道二伯那隻瞎掉的眼睛與父親有關,但是當年況到底如何呢?為何會導致二伯對父親有這種態度?
前世總覺得二房遠在鬆,就算二房不親近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現在,卻不這麼想了。
這輩子最大的心願便是父母至親都能活得好好的。現在父親如此難過,明顯鬱結在心,為人兒者,當為父母排憂解難纔是。
二伯和父親之間的死結,得想辦法解開……
隨著娘親回到映秀院後,葉綏故意說起了父親,好奇地問道「娘親,二伯的眼睛到底是怎麼瞎的啊?」
更想問的是二伯與父親為何會這麼奇怪。一個明顯敬慕,一個則刻意冷淡,這原因,娘親肯定知道吧?
陶氏搖搖頭,對這個問題避而不答,隻道「你一個小姑娘,問這些做什麼,最近切勿讓你父親勞心便是了。」
兒亦步亦趨地跟來映秀院,陶氏當然知道兒心裡好奇。但是當年的恩怨,真的不願細說。
說了又如何呢?已經發生的事已經不可挽回了,已經接下的心結牢不可解,說了隻是徒惹心煩罷了。
葉綏卻不依,繼續問道「娘親,您說說嘛。我都已經及笄了,娘親還什麼都瞞著我,那我怎麼能長進呢?」
「……」陶氏想了想,還是沒有說什麼。
是希兒能深諳宅事宜,免得將來吃苦頭。但是二伯這事,連都說不好。
葉綏貝齒輕合,心像被羽撓了似的,更想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不死心,還想磨著陶氏說些什麼。恰在這時,海媽媽簾子進來了,邊請道「太太,佛堂那邊來人了,老夫人請太太過去一趟。」
聽了這話,葉綏有些愣。兩耳不聞佛外時事的祖母,竟然喚娘親去佛堂,自己沒有聽錯吧?
自重生以來,除了每月按時去佛堂給祖母計氏請安外,就從來沒有聽過佛堂有半點靜。
祖母整日裡敲經唸佛,此外便什麼都不理會,似那供奉的佛像那樣萬事不沾心,這會兒竟然了?
陶氏倒是很淡定,似乎早就料到會這樣了,當下便道「我知道了,將備好的素餅拿來吧。」
說罷,便整了整裳,打算前往佛堂了。——後,當然跟著葉綏。
佛堂還是那般僻靜幽深,伺候的奴僕安靜站著,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整個佛堂都沒有什麼人氣。
即便活了兩世,葉綏也不像其他老夫人那樣喜歡佛堂。敬佛而不信佛,篤信修佛不如修己。
無他,神佛不能為帶來安寧,唯有仇人都死了、父母還活著,才會到平靜心安。
祖母這樣幽居佛堂,能求得平靜安穩嗎?其實隻是逃避人世罷了,塵慮依然不會散去。
除了讓親者牽掛仇者痛快,還能有什麼用呢?
給計氏請過安後,葉綏便靜立在一旁,想聽聽祖母會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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