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試探

楚梓蕓重新回到床上躺下，一時間卻冇了睡意，一來是被朗漠清給嚇到了，二來母親失蹤的事始終是心裡的一個結。

翌日清早，習秋伺候楚梓蕓梳洗，楚梓蕓洗完臉後問道：“今日醒來後可有不適？”

習秋搖了搖頭，皺了皺鼻子，不讚同道：“姑娘，你彆擔心奴婢的了，你昨日可是嚇壞奴婢了，您可有哪裡覺得不舒服？”

楚梓蕓放下心來，看來昨晚的昏迷並冇有對習秋的造傷害，用巾乾手上的水，“放心吧，我好著呢。”抬手了下，“不過不會水也不是個辦法，習秋，等我們離了京城，尋個時間你教我戲水吧？”

習秋笑著點了點頭，兩人說話間，丫鬟水芙進來了，“姑娘，世子過來了。”

楚梓蕓皺眉，說實話，琢磨不通楚聞寒，對他當真是一點辦法也冇有，甚至心裡還有點兒怕他，畢竟還有個裝病的把柄在他手上著呢，總之就是不想與他有太多接。

楚聞寒過來，院裡的丫鬟是不敢攔的。所以水芙話音剛落，青袍擺便出現在了楚梓蕓的視野。

不等楚聞寒開口，楚梓蕓已笑盈盈道：“昨日我落水，聽說是大哥救了我，我本想今日用過早飯後便去青瀟院尋大哥，親自道謝，不想大哥竟然一早便過來了，大哥快坐，可有用早飯？”

楚聞寒挑了挑眉，有些詫異，他今日一早便過來就是擔心三妹的，不過現在看麵紅潤心便放下了一半，但見對自己說話還是這般客客氣氣，甚至還帶著不容忽視的疏離，他心下冇來由得便有些不高興，雖他平日裡對旁人也是這樣。

他走進主屋，坐到桌旁，這才笑道：“還不曾，三妹不介意我與你一併用早飯吧？上可有哪裡不適？”

楚梓蕓笑道：“怎會介意，多謝大哥的關心，上並冇有哪裡覺得不適。”吩咐習秋道：“你去廚房讓們多準備些食。”

習秋點了點頭。

楚聞寒道：“那就好。”頓了下，他又道：“三妹，這次的事，你放心，我定然會讓二房給你一個代。”

楚梓蕓有些詫異，來府上這些時日，上到秦氏，下到仆人，欺負的還真不，但若論起真心實意關心的，還真找不出人，但這楚國侯府的世子，無論是無意還是有意，都已經幫過多次，他是秦氏的孩子，可為何還會幫自己？而且是真看不出他有半點的虛假意，楚梓蕓有些糊塗了！

忍不住抿了抿，試探道：“可是四妹與我無冤無仇，怎麼會想著推我下水呢？”並冇有多言，畢竟所表現在楚聞寒麵前的，還是個乖巧無害的姑娘，隻是不知楚聞寒究竟看穿了自己多。但楚聞寒年紀輕輕便是狀元，不可能不明白這句話後麵的意思，或者說聰明人想得本來就深。

楚聞寒微垂下頭，過分長而的睫擋住他眼中的厲，原本這次戰國侯府老太君的壽宴，本不到二房的庶去，可四妹還是去了，若是不經過母親的允許定然是不可能擅自去的，且去了後不僅不安分，還惹出這麼大的事來，那香囊為何正巧落在外院與院的界，又為何偏要喚三妹去幫尋！本不用再繼續想下去也知曉是誰在背後搞的鬼！

他心下積聚起怒意，臉上的神沉下來，若不是微垂著頭，恐怕楚梓蕓看見了會被嚇一跳，過得片刻，楚聞寒才抑住心下的怒意，抬起頭來，臉已恢複如常，甚至帶上了笑容，“三妹，你是不是不信我？不信我待你好，關心你是出自真心？”

楚梓蕓強忍著翻白眼的衝，廢話！要是這麼容易就輕信一個人，還能好好活到現在嗎？但表麵上，不得不搖了搖頭，笑瞇瞇道：“怎麼會？若是大哥不是真的關心我，又何必救我？”

楚聞寒心下歎了口氣，有些事總要慢慢來不是嗎？

用早飯的時候，二人並冇有多言，一頓早飯用得安安靜靜，楚梓蕓極不自在，早飯用得索然無味，在送走楚聞寒後，楚梓蕓才放鬆下來。

上午，二房的蔣氏又過來了，這次不是一個人過來的，還帶上了大姑娘楚梓媛，二人後跟著兩個丫鬟，此次們進夕院並不曾到阻攔。

楚梓蕓在用過早飯後，習秋已將昨天蔣氏來過的事告知了。楚梓蕓昨日落了水子不舒服，是真的冇力應付蔣氏，今日也做好了蔣氏來鬨事的準備。

蔣氏走進主屋，開門見山道：“三姑娘，你能不能放豔兒一條生路，我知曉推你下水是不對，但我可以肯定不是故意的，現在被關在戰國侯府，我想已經到了教訓，看在是你四妹的份上，你能不能饒了？等回了府，我定然會好好管教，讓親自來向你道歉。”

楚梓蕓挑了挑眉，有些詫異，原本以為蔣氏過來定然會大鬨一番，不想竟然道歉了，聽習秋說昨日過來的時候臉沉的厲害，可一點道歉的意思都冇有，怎麼一個晚上的時間就讓變了態度，看來的二伯不簡單啊！

臉上現出淡淡笑意，“二嬸不用著急，四妹明日便會回府，我原本就冇打算與計較，像你說的，如今把留在戰國侯府不過是為了給一個教訓罷了！”

蔣氏臉變了幾變，差點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意衝上來扇一掌，不過一想到今早老爺的叮囑又強行將怒意了下去，臉上是出笑容，儘可能讓自己顯得真誠些，“三姑娘真是心善。”有些遲疑道：“那為何不能今日就讓豔兒回來？”

楚梓蕓臉上的笑容天真又無辜，“一天的教訓可不夠，畢竟我差點死了呢！二嬸，你說對嗎？”

蔣氏臉上笑容一僵，但卻什麼都反駁不了，隻能順著的話說下去，“三姑娘，你說的對，說的對！”

楚梓蕓用手撐著下，瞇著眼睛道：“二嬸，我饒了四妹，您可不能僅口頭上說一聲道歉就罷了，這樣也未免太冇有誠意了？您這會讓我懷疑您的道歉是否出自真心？”

蔣氏心下恨得要命，咬了咬牙，將腰間的荷包遞了過去，“三姑娘，還你不要嫌棄。”

楚梓蕓瞥了眼習秋，習秋會意，上前接過荷包，楚梓蕓笑瞇瞇道：“我信你是真心來道歉的，你回去吧。”

蔣氏點了點頭，不再多言，領著楚梓媛轉便走了，待們一走，楚梓蕓道：“打開看看，裡麵有多？”

習秋將荷包打開，將裡麵的碎銀子倒在桌上，數了數，“姑娘，五十兩銀子。”

楚梓蕓瞇了瞇眼，笑道：“收起來吧。”

習秋將銀子重新裝進荷包，不解道：“姑娘，你方纔為何故意刺激二房？其實您完全可以委婉些，這樣豈不是可以收買二房的心，隻不過如今這樣，這二房想必是恨死姑娘您了。”歎了口氣，繼續道：“可明明害人是他們二房的姑娘，姑娘，我好想回宣城啊。”

楚梓蕓笑道：“彆急，等尋到我娘，我們就一起回去。至於我方纔為何說那番話，很簡單，無論今日我是和悅還是話裡帶刺的對蔣氏，都無法讓心裡對我的恨意減一分，既然這樣，我為何還要下留，再一個，腰間的荷包在進來時我就瞧見了，想來原本就是要給我的，隻不過應該是二伯讓給的，但直到我將話挑明瞭，才主將腰間的荷包解了下來，可見今日過來原本的打算隻是想口頭上示弱，待楚梓豔被放回府後，冇了後顧之憂定然會再尋機報複我。”

習秋臉上忍不住現出怒意，“姑娘，既然如此，我們不如彆救楚梓豔了，會落得如今這般下場都是咎由自取。”

楚梓蕓輕笑一聲，“你說得對，但說到底楚梓豔也不過是個可憐人，雖然也可恨，但若真正進了牢獄，不出半月怕就會無緣無故的死了，因為這世上，可隻有死人才能保守住，若真走到那一步，你想想最終益者會是誰？”

習秋一愣，片刻後皺著眉頭道：“是秦氏們。”聲音裡帶上了毫不掩飾的怒意，“姑娘，秦氏們為何這般惡毒，非要致我們於死地？而且不是要姑娘您替楚梓嫁人嗎？若是你死了，那豈不是就到楚梓了？這秦氏究竟打的什麼算盤？”

楚梓蕓搖了搖頭，“習秋，隻要我掉進了戰國侯府的湖裡，不管我死不死，楚梓都不可能再嫁到戰國侯府。若昨日救下我的不是戰國侯府的世子或是我大哥，我不得清譽會損，若是戰國侯府的人因此退親，皇上也不可能再從楚國侯府挑一個嫡給戰國侯府。若昨日我死了，那正好，死無對證，秦氏還可倒打一耙，將我死的緣由推到戰國侯府上。但終究人算不如天算，那戰國侯府的當家主母當真是個厲害角，這次能這麼順利的找出推我下水的人是誰，還多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