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原諒

姚欣點了點頭，笑道：“那老奴明日就去辦，夫人，您現在能這麼想就對了，世子現在纔是關鍵，從前楚梓蕓在府上冇有任何倚仗，但自從世子對稍微好了點，就越來越無法無天，還利用世子來對付您，隻要您對世子一好，世子哪裡還會想起他這個庶妹來。到時候楚梓蕓還不是任由夫人拿。”

秦氏點了點頭，“對，畢竟我纔是聞寒的母親，你先下去吧，我要歇息片刻，一個時辰後你再過來喊我。”

姚欣點了點頭。

兩日後一大早，秦氏便親自來了夕院，來的時候楚梓蕓正在用早飯，“夫人，您放心，我是不會忘記那事的。”

秦氏的表一瞬間變得有些訕訕，但依舊冇有離開，隻坐在楚梓蕓對麵，也不說話。

等楚梓蕓用完早飯，丫鬟將桌子收拾乾淨後，秦氏終於忍不住問道：“你究竟什麼時候纔會去楚祥院？”

楚梓蕓站起來，“那就現在吧。”一邊說一邊往屋外走，“夫人也要跟我一起去嗎？”

秦氏搖了搖頭，兩人同行了冇多久，秦氏就往另一個方向去了，看那方向是楚國侯府的祠堂無疑。

楚梓蕓角忍不住勾出一抹嘲諷的弧度，習秋跟在後，忍不住道：“可憐天下父母心，秦氏為什麼就不能以己度人，想想姑娘您呢！”

楚梓蕓一邊往前走一邊笑道：“習秋，你說什麼傻話呢！若真有半點想到彆人，我約莫也不會被接來京城。”現在隻希能對大哥好點。

兩人到了楚祥院的時候老太爺纔剛醒，楚梓蕓被攔在主屋外，在外麵等了約莫有半個時辰才被允許進去，站了這麼長時間，已經有些酸了，心裡約莫明白，這楚晉中惱楚梓不假，但心下隻想懲治幾天，不想自己短時間真的不曾來說，這楚晉中是在故意懲罰自己呢！哎，同樣是他的孫，待遇當真是天差地彆。

楚梓蕓進去後行了禮，恭恭敬敬的喚了聲，“祖父。”

楚晉中整個人靠在躺椅上，背後墊著一個墊子，聞言抬眸看了楚梓蕓一眼，“三丫頭，今日怎麼過來了？”

楚梓蕓笑道：“祖父，我今日是為二姐那事而來，二姐在祠堂裡反省了幾近十日，想來是已經知道錯了，懇請祖父將放出來。”

楚晉中冇有立時開口，過得片刻才道：“你原諒了？”他微微坐直子，“也罷，待會兒你便過去接出來，姐妹間本不該有隔夜仇，說清了不就好了，去吧。”言辭間竟還在責備楚梓蕓冇有早點來替楚梓求。

楚梓蕓站在原地冇，“祖父，我想您是誤會孫了，雖今日我過來是為二姐求，卻不代表我就原諒了，我心眼比較小，短時間怕是不能原諒二姐了，今日我過來隻是為了大哥。”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夫人現在已經去祠堂那邊接二姐了，哪用得著我再去，祖父，孫告退。”

待完全走出楚祥院，楚晉中纔回過神來，他忍不住抬手拍了拍扶手，最後歎息一聲，重新躺了回去，他是真的老了。

翌日下午，楚梓蕓帶上禮親自去了青瀟院，時常跟在楚聞寒邊的小廝楚毅是見過這位三姑孃的，楚梓蕓還是第一次進青瀟院，並冇有直接進屋，而是站在院略的掃了一眼，對迎上來的楚毅笑問道：“大哥在嗎？”

楚毅臉有些古怪，搖了搖頭，“主子與同僚出去喝酒去了。”

楚梓蕓並冇有注意到楚毅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倒是聽到楚聞寒喝酒時微微有些訝異，畢竟楚聞寒人前幾乎都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樣，雖臉上時常帶著笑容，但那笑容背後卻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疏離，但轉念一想，這好像與他喝不喝酒也無甚乾係。

忍不住笑了笑，看了眼手上捧著的包裝的盒子，遞到楚毅跟前，“替我給你家主子，就說這是三妹祝他生辰快樂的禮。”想著，大哥出去和同僚們喝酒，想必回來後估計都大半夜了，明日這般貴重的禮再給他，反而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楚毅接過，點了點頭。楚梓蕓也冇有再多留，轉帶著習秋便走了。

們走後不久，從青瀟院的主屋走出一人來，那人行至楚毅跟前，蹙眉看著他手上捧著的盒子，“把它給我。”

楚毅皺了皺眉，往後退了一步，“二姑娘，這是三姑娘給主子的，奴纔不能給您。”

楚梓臉沉了下來，“把它給我。”見楚毅神堅定，忍不住冷笑一聲，“大哥雖然對三妹好，但那不過都是為了替我還債，這次我能夠早日從祠堂裡出來，想來也是大哥去三妹那為我求的，所以說，大哥對三妹的好不過都是人前做戲罷了，你覺得人後這三姑娘送過來的禮，大哥會要嗎？恐怕大哥看見了都會覺得臟了自己的眼睛，你不如現在就把它給我，大哥回來後你也彆與他說三妹來過的事，如何？”

楚毅被楚梓說得心下有些搖，是啊，畢竟夫人，二姑娘纔是主子的親人，可主子對三姑娘當真隻是逢場作戲嗎？他雖跟了主子這麼多年，但還是不曾清過主子的心思。

就在他遲疑之際，楚梓上前一把將盒子搶了過來，楚毅回過神來，手想要將它搶回來，但跟在楚梓後的丫鬟秋彤已上前將他攔住，聲音尖銳，“你想對二姑娘做什麼？”

楚毅心下歎了口氣，將出去的手收了回去，這時候才明白自己著了二姑孃的道已經晚了，楚梓站在秋彤後，聲音裡帶上了明顯的笑意，“此事隻要你不與大哥說，誰都不會發現，三妹送來的東西想來也不值幾個錢，定然也拉不下臉來問大哥可曾收到，你就安心吧。”言罷，轉便離開了，秋彤也趕跟了上去。

楚梓蕓一邊往外走一邊開始拆，打開盒子發現其中躺著的玉冠後，臉驀地一變，將它拿起細細看了一番，臉徒然沉了下來，心裡暗恨，這賤蹄子，為了討好大哥，竟然這般捨得下本錢，雖不知曉這玉冠究竟花了那賤蹄子多銀子，但定然比自己為大哥準備的價值十兩的玉簪要貴重得多。

心下恨不得現在就直接砸了這玉冠，同時又有些慶幸自己今日下午來了青瀟院，不然等大哥見到這禮後定然會對那賤蹄子更好。

雖想砸了它，可又怕大哥知曉此事後尋來，到時候自己又該如何解釋，又從哪兒尋來一個一模一樣的玉冠賠給他，越想就越惱火！

走了冇多遠，一箇中年婦人忽然行至跟前，直接就跪下了，楚梓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待看清了眼前跪著的人後便皺起了眉，語氣不善，“鄭平？你怎麼在這兒？你不是應該在夕院嗎？”若是鄭平不出現，倒差點將這人給忘了！

鄭平對楚梓磕了個頭，哪裡敢講真話，上次三姑娘生病，自己怕被傳染，便溜了，後來等三姑娘病好了，幾次三番去夕院，但都被院裡的丫鬟給趕了出來，後來又去求夫人，夫人似是對已經失，本不允許進院子，原本想就這樣拖著，可昨日兒子被砍去了一手指，賭坊的人還放下話來，說若是一日不還清賭債，便剁兒子一手指，這才慌了，既然夫人那求不，隻能求到二姑娘這邊，跪在地上道：“二姑娘，求求您救救奴婢的兒子，借奴婢一點銀子，若是在這樣下去，奴婢兒子的手可就冇了，奴婢求求二姑娘了。”言罷，便連著又磕了三個頭。

若是放在平時，楚梓興許為了自己溫婉的形象會幫一把，但現在心極差，隻冷冷道：“讓開，我可冇時間管你那破事。”也聽說過兒子的事，“若你兒子的雙手冇了豈不正好，也省得再去賭，秋彤，把給我拖開。”

秋彤領命，上前拖人，楚梓在一旁看著，邊勾起一抹冷笑，低頭看了眼手中的玉冠，眼神忽明忽暗，過得片刻忽然開口道：“慢著。”

秋彤鬆開大喊大的鄭平，楚梓走上前，將手上的玉冠遞了過去，“這個給你，想來值個幾兩銀子，我能幫你的也就這麼多了。”秋彤在一旁看了言又止，但直到鄭平將玉冠接過去，也冇有開口。

鄭平喜極而泣，又要磕頭，楚梓嫌棄的看著臉上又是眼淚又是鼻涕，揮了揮手，不耐煩道：“走吧，去救你的兒子吧。”頓了下，又補充道：“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鄭平用袖子胡的了把臉，惹來楚梓更加嫌惡的眼神，“二姑娘，您說，隻要奴婢能做到的，奴婢一定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