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噩夢

秦氏臉越發難看起來，大夫診斷完後，臉上神有些古怪，“夫人，我們外麵說。”

秦氏點了點頭，剛準備往外走，躺在床上的楚梓便開始哭，“娘，你彆走，我怕，我好怕。”

秦氏心疼的要命，安道：“兒乖，娘一會兒就回來。”看向翠屏，吩咐道：“你先在這守著兒。”

翠屏點頭應了，秦氏下心腸不再理會楚梓的哭喊，與大夫一起去了外間。

楚悍遠是與秦氏一同過來的，此刻見和大夫一同出來了便起上前，問道：“大夫，我的兒可有事？”

那大夫搖了搖頭，“侯爺，二姑娘床上的隻不過是豬罷了，除卻豬我也冇瞧出有其他的東西，至於二姑娘究竟得了什麼病請恕我無能為力，實在是因為您府上的二姑娘貴得很，竟連讓我給把脈的機會也不給，侯爺還是另尋他人吧。”

楚悍遠眉頭一皺，看向秦氏，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秦氏臉上有些尷尬，“老爺，我也不清楚，但我一兒，兒便說疼。”

那大夫躬告辭，“侯爺，那我便先走了。”

楚悍遠點了點頭，讓下人給他賞了銀子。

秦氏道：“老爺，不如您現下就去將宮裡的首席醫王醫請過來給兒瞧瞧吧。”

楚悍遠歎了口氣，“他是宮裡頭的首席醫，哪是這麼容易就能請過來的，更何況，現下還是半夜，且最近皇上不是很舒服，這種時候，我哪裡請得他？”

秦氏皺了皺眉，不滿道：“不過是請他來給兒看個病，耽誤不了他多時間的，老爺，上次楚梓蕓生病，聞寒可是將王醫請到府上來的。”

楚悍遠抬手按了按額角，“罷了罷了，我現下就進宮，若是請不到，你也彆怨我。”

秦氏臉上終於有了點笑容，“那老爺，您快去吧。”

楚悍遠點了點頭，匆匆離開了。

秦氏複又進了裡屋，楚梓還在哭，秦氏道：“兒，彆哭彆哭，你爹已經進宮去給你尋醫了，你堅強些，再熬上片刻就好了。”

楚梓哭道：“娘，我好怕，真的好怕。”

秦氏心疼不已，可又不敢上前，在心下將害了楚梓的人罵了千百遍，隻恨不得直接了那人的皮。

這一夜，青蕪院燈火通明，聲音不斷，夕院卻是安安靜靜，所有的人都已經睡了，除卻朗林一人，此刻他斜躺在青蕪院主屋的屋簷上，懶懶的打了個哈欠。

天將亮，楚悍遠才從宮裡回府，但他終究冇能請來王醫，隻後跟了兩個太醫。

秦氏一夜冇睡，臉自然有些難看，一見到楚悍遠帶回來的兩個太醫，臉愈發難看，等兩個太醫了裡，才低聲音問道：“怎麼回事？冇請到嗎？”

楚悍遠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王醫不願意來我們府上，我好話說儘也無用。”

秦氏皺著眉道：“可明明之前聞寒請他來過。”

楚悍遠坐下後喝了口茶才道：“你總不能我拿這話去質問他吧？你先彆急，先等太醫看了裡麵的況出來再說。”

秦氏滿肚子的怨氣，聽了這話也隻能心不甘不願的先坐下，不過片刻，裡麵的太醫便出來了，其中一個太醫道：“夫人，這……恕我們無能為力，二姑娘都不讓我們給把脈，就讓我們這麼看的話，我們能判斷出的也僅僅隻有……被潑了盆豬。”

秦氏：“……”心下急了，語氣有些衝，“不讓你們給把脈，你們就不會想想其他辦法嗎？你們不是宮裡頭的太醫嗎？”

兩位太醫對視一眼，心下都有些不高興，畢竟他們是宮裡頭的太醫，誰也冇義務來給你家兒看病，現下來了你家兒不讓看，你還要將罪責怪到他們頭上，這換做是誰都不會高興，其中一位太醫道：“夫人，還請您另請高明。”言罷，便往外走。

楚悍遠趕起送他們出去，“對不住，對不住，我家夫人當真是被兒的病弄得有些心急了，說出口的話冇過腦子，你們不要與這等婦人計較，下次我請二位去食客吃飯。”

那兩位太醫臉這纔好看了些，與楚悍遠說了幾句話便回了宮。

夕院，習秋剛從院外回來，楚梓蕓笑問道：“事辦得如何了？”

習秋點了點頭，“姑娘，都妥當了，您就放心吧。”遲疑了下，又問道：“大黑的還能不能好了？”

楚梓蕓道：“能好，隻不過不能跑得像以前那般快了。”

習秋忍不住歎了口氣。

楚梓哀嚎了一夜，嗓子早就啞了，一夜未曾閤眼，縱然上再疼，撐到早上也撐不住了，迷迷糊糊的便睡了過去。

不知道好好的睡在床上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假山這邊，看了眼周圍，周圍有些暗，隻有一人，心下忍不住有些害怕，往假山那邊走去，剛繞到假山後邊，便對上了一雙紅的眼珠，被嚇得尖出聲，腳下意識的便往後退，卻被後麵的東西給絆到，一下子跌倒在地。

眼見著那條狗睜著紅的雙眼向靠近，忍不住尖聲道：“你彆過來，彆過來，不是我害的你，不是我。”一邊往後退一邊快速的說著，“你看，我冇有你一毫，全是我院裡的丫鬟乾的，你放過我好不好，隻要你肯放過我，等我一回去，我就讓院裡的丫鬟都過來陪你好不好？”

不管說再說，那狗隻睜著一雙紅的眼睛一步一步的緩緩靠近，直到它紅的眼睛近在眼前，長的嚇人的獠牙抵上的脖子的那一剎那，終於崩潰了，發出臨死前的一聲喚，“啊……”

“兒，兒，你快醒醒，你彆嚇娘啊。”秦氏站在床邊，眉頭皺得死，焦急的喚著楚梓，若是能，早就手推了。

楚梓終於慢慢睜開眼來，瞳眸渙散，眼裡全是恐懼，過得好半響，眼裡才慢慢有了焦距，待看清眼前的人是秦氏後，眼中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決堤而下，大哭出聲。

秦氏又著急又心疼，“兒，你究竟怎麼了？是不是做惡夢了？和娘說說，咱們不怕啊。”

楚梓隻顧著哭，夢中的場景在的腦海裡揮之不去，忽然又想起昨天在床上看到的那枚像眼珠一樣的東西，和夢裡那狗紅的眼睛一模一樣，忍不住想，是不是那條狗已經死了，然後現下來找自己報仇了？可是明明不是自己殺的它啊，它就算要報仇不是該找其他人嗎？是不是隻要一睡著它就會尋報仇？那不睡了，不睡了！不睡了……

看向秦氏，開了口，嗓子沙啞難聽，“娘，我現在好睏，但我不能睡，你能想個法子讓我不睡嗎？”

秦氏一駭，心猛地一跳，“兒，你怎麼了？困了就睡，娘在你邊陪著你呢！”

楚梓連搖頭都費力，隻是不停的唸叨著，“娘，我不能睡，不能睡，睡了它就會來找我，然後它會將我一口一口吃下去的。”

秦氏忍不住後退一步，兒這況看上去像是中了邪，眼裡閃過痛意，“兒，你這是怎麼了啊？你告訴娘啊。”

楚梓隻是看著，“娘，你答應我，不要讓我睡著好不好？”

秦氏能說什麼，隻能點了點頭，將丫鬟翠屏喚了進來，問道：“其他幾人如何？”

翠屏道：“找過好幾個大夫來看過了，但所有的大夫都冇瞧出們生的究竟是什麼病，現下們都已經睡下了。”

秦氏心下歎了口氣，“你在這裡看著兒，我先出去一趟。”

翠屏點頭應了。

秦氏出了主屋，姚欣跟在後麵一併走了出來，秦氏道：“姚欣，我懷疑兒是中了邪，方纔做了一個夢，裡不停唸叨著不能睡，不然那東西就會過來吃了它，你可知，兒最近在做什麼？”

姚欣想了想才道：“夫人，老奴約莫知曉二姑娘是被什麼東西嚇著了。”

秦氏一邊往外走一邊道：“你說。”

姚欣道：“前幾日，二姑娘將楚梓蕓那賤蹄子養的狗給抓過來了，我想約莫是那狗現下已經死了，二姑娘怕是被那狗的死相給嚇到了，所以纔會做這樣的噩夢。”

秦氏皺著眉道：“此事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姚欣道：“那次二姑娘為了逮到那隻狗，曾奴婢過去幫忙，奴婢想著這不是什麼大事，便不曾告訴夫人，夫人，這都是老奴的錯。”

秦氏心下歎了口氣，先前就叮囑過兒，就算要對付那隻狗也得想個能讓狗悄無聲息死了，而楚梓蕓又尋不到證據的法子，哪想竟一點兒也沉不住氣，“此事怪不得你。”眉頭越皺越，“可床上為何會有那些豬，且全都覺得疼呢？”雙眸一厲，“你說，這會不會是楚梓蕓那賤蹄子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