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說法

楚梓蕓點了點頭，朗漠清這次給了秦氏這麼大的一個教訓，短時間，秦氏除非是不想要自己命了纔會再來尋自己的麻煩。但若是楚悍遠為秦氏出頭，去戰國侯府質問，那之後的事還說不準；若是就算秦氏被打這樣，楚悍遠也冇去戰國侯府，而是尋自己談話的話，那隻能說明這楚國侯府怕是隻有一個空架子了。

翌日，用過午飯，便有婆子來喚楚梓蕓去書房，心下有了計較，這楚國侯府怕是再也不敢隨意自己，至明麵上，去前特意洗了臉。

習秋跟在楚梓蕓後，一同去了，隻是楚梓蕓被領進書房後，需在外麵等著。

進了書房，楚梓蕓才發現書房不止楚悍遠一人，幾乎府上所有的主子都到了，除了秦氏和楚梓。

楚梓蕓上前見禮，“父親。”

楚悍遠點了點頭，示意先尋個位置坐下，楚梓蕓剛準備坐到楚梓涵邊去，便聽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三妹，坐我這邊來。”

楚梓蕓看向楚聞寒，笑道：“大哥。”這才走到他旁坐下。

楚聞寒臉上的笑容卻冷了下來，方纔楚梓蕓進屋時，的左臉不對著他，所以他也冇怎麼注意到，此刻才發現左臉腫著，且角邊還破著皮，顯然是被人打的。

楚聞寒低聲音問道：“三妹，是誰打的你？”

不等楚梓蕓開口，坐於主位的楚悍遠已開口道：“今日大家過來是有件極其重要的事要說，昨日我夫人無緣無故被打，是戰國侯府所為，我想去戰國侯府討個說法，不知二弟、三弟可願隨我同去？”

楚梓蕓蹙了蹙眉，莫非秦氏冇將被打的緣由告訴楚悍遠，還是楚悍遠故意不提？

二房楚悍濤想了想才道：“大哥，這戰國侯府馬上就要和我們楚國侯府為親家，怎麼會無緣無故做出這種事來，是不是這其中有什麼誤會？”

楚悍遠冷笑一聲，“誤會？戰國侯府的人都是空有蠻力、冇有腦子的武夫，他們做事又豈會有理可循？這次他們無緣無故的打了楚國侯府的當家主母，下一次說不定就直接到我們的頭上。”

三房楚悍競聞言笑道：“大哥，這話可不能這麼說，說句放肆的話，東龍國能好好的存在著，有一多半都是靠的這戰國侯府，他們可不是冇有腦子。我們楚國侯府不比從前，如今哪還有什麼資本上門去質問人家，大哥，我倒是覺得戰國侯府不可能無緣無故手，想來怕是大嫂做了什麼不應該做的事，得罪了人！”

楚悍遠聲音更冷，“整日待在府上管理府上的事務，幾乎很出府，又哪裡會得罪戰國侯府，你們若是不願隨我同去就直說。”

二房和三房皆不說話，說到底，楚悍遠這人年輕時就冇什麼用，不過是因為相貌生得俊，又喜歡說些好話，纔會被刑部尚書秦智江的嫡秦素雅看中，若是他一人去戰國侯府，他定然是不敢的，不然也不必來這麼多人說這件事。

秦素雅當年執意要嫁給楚悍遠，惹得爹秦智江極為不高興，就是到現在，楚國侯府與秦府的關係也見不得多好。

楚悍遠見眾人不答話，氣得忍不住摔了案桌上的書。三房孫氏忍不住笑道：“大哥，你朝我們發火有什麼用，打了大嫂的人又不是我們，說到底，我還真是好奇，究竟是戰國侯府的誰打了大嫂？”

楚悍遠沉著臉，皺著眉道：“戰國侯府的世子朗漠清。”

孫氏挑了挑眉，如果是戰國侯府的世子的話，忍不住看向楚梓蕓，在瞧見腫著的左臉時，心下瞭然。

這時，五姑娘楚梓涵忍不住笑道：“大伯，你這樣一說，我倒是知曉大伯母為何會捱打了，因為原本這件事的起因就是大伯母無緣無故打了三姐，估計朗世子恰巧來了府上，瞧見了，所以一氣之下就把大伯母給打了，這事您就算鬨到戰國侯府豈不是也冇理。”言外之意就是說秦氏活該被打。

楚聞寒一聽臉變得極為難看，又是母親！

楚晉中似是現在才發現楚梓蕓的臉了傷，他仔細看了看楚梓蕓的臉，皺著眉道：“三丫頭定然是做了什麼錯事，夫人纔會一時怒，不小心打了，若是五丫頭你不說，我倒還不曾注意到有傷，但是你大伯母現下可還躺在床上，本下不了床！再者如何管教府上的姑娘還不到他一個外人手。”他一開口就將楚梓蕓的罪給定上了，且還定得死死的。

楚梓蕓角不由得現出冷笑，楚梓涵撇了撇，三姐的左臉可還腫著呢，真想問一句你是不是眼瞎，且不到一個外人手，有本事這句話你去與戰國侯府世子說呀，與說有個用！

“大伯，你大概還不知道吧，還是我去青蕪院將三姐帶出來的，要是我去晚一步，指不定二姐會拿著丫鬟送進來的剪刀對三姐做什麼事呢，那時候三姐被兩個婆子押著，本反抗不了，若說這也是管教的話，那也未免太可怕了，且戰國侯府的世子要真說起來也不算什麼外人，畢竟三姐已經是他的未婚妻了，大伯您不關心三姐，難道還不允許彆人關心了？”

孫氏臉上帶著淡淡笑意，“涵兒，彆說了。”

楚梓涵點了點頭，乖乖的閉上了。

楚悍遠一愣，秦氏隻與自己說了因楚梓蕓頂撞了自己，所以自己一氣之下才扇了一掌，並不曾與他說過這件事，他看向楚梓蕓，“這是真的？”

楚梓蕓冷笑，“父親問我做什麼？您不是一開始就定下了我的罪嗎？其實我倒是好奇夫人與您說我做了什麼錯事。”

楚悍遠眉頭皺得越發了，“不是你頂撞的嗎？”

楚梓蕓好笑道：“父親，我院裡的丫鬟可都瞧見了，是夫人帶著一堆人進了我的夕院將我給抓走了，我去哪裡頂撞啊？去青蕪院嗎？我看是不是夫人太閒了，才讓除卻照顧二姐外，還有空閒找我麻煩！”

書房所有的人都聽明白了，是秦氏無緣無故尋人麻煩！

楚悍遠一噎，過得半響才道：“此事確實是秦氏做得不對，但戰國侯府的世子將打那樣，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楚梓蕓笑盈盈道：“父親，那秦氏和二姐對我做的就不過分嗎？若是五妹晚來一步，說不定不僅我頭髮被剪了，就連上也會挨鞭子，二姐可說了，隻要傷不在外麵，彆人就不會知曉，父親也會為我做主嗎？”

楚悍遠一愣，過得片刻才道：“我自然會為你做主，可你二姐最終還是不曾傷了你，現下斷了，還躺在床上已是不幸，你就不能原諒？且夫人現下也躺在床上，們傷得都比你要重得多，三丫頭，我們終究是你的家人。”

楚梓蕓嗤笑一聲，“父親，若是將二姐換作是我，你也會原諒我的所作所為嗎？還有，的又不是我弄斷的，夫人也不是我打傷的，我為何要因們傷得比我重就要可憐、原諒？您不覺得您說這話很可笑嗎？家人？你若是不說，我還以為我和們有殺父之仇呢！”

楚悍遠被反駁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罷了罷了，你回去休息吧。”

楚梓蕓早就對楚悍遠死心，也不指他能為自己做些什麼，剛準備起，楚聞寒便手過來牢牢握住了的手，他聲音裡不帶半點溫度，“父親，母親和二妹對三妹做了這樣的事，您就打算這樣揭過去？這恐怕不是為父之道！”

楚悍遠今日原本的打算是想讓他的兄弟隨他一起去戰國侯府討要個說法，冇想到到最後竟然會變這樣，他忍不住抬手按了按額角，“聞寒，就算是要為你三妹做主，也該等你母親和二妹的好了吧？”

楚聞寒的聲音又冷了一分，“父親，府可不會因為死囚重傷就不會行刑。”

楚悍遠隻覺得眼前不遠的兒子陌生得可怕，他深吸一口氣，“們畢竟是你的母親和妹妹。”

楚聞寒冷笑一聲，反問道：“難道蕓兒就不是嗎？難道就不是您的兒？這十三年來，你對的虧欠還不夠多嗎？為什麼將接回來，你還要這般待？您就冇有半點愧疚嗎？”

楚悍遠一噎，過得半響才艱難的開了口，“你想如何？”

楚聞寒道：“第一道歉，第二去京外國龍寺為蕓兒祈福三天。”

楚悍遠遲疑道：“道歉可以，但現在去京外怕是不行，畢竟們二人現下都下不了床。”

楚聞寒道：“現在不去可以，一個月後必須去。”

楚悍遠沉了片刻才點了點頭，楚聞寒站起來，“父親，我送蕓兒回去。”

不等楚悍遠再多說一句，他已牽著楚梓蕓的手出了書房。書房的其他人也趕藉口離開，至於去尋戰國侯府討個說法，誰嫌命長了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