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後路

楚聞寒點了點頭，“我回去了。”

朗漠清挑了挑眉，“我以為你至會說一句請留我祖父一命的話。”

楚聞寒的聲音在這一刻顯得冰冷至極，“他年紀大了。”言罷，他轉便離開了，在祖父和蕓兒之間，他選擇了蕓兒，他一直以來都知曉自己淡漠冷至極，做出這個選擇其實似乎並冇有多難，他不過隻花了一夜的時間罷了。

求他留祖父一命，可誰又來留蕓兒一條命呢！哪怕死後他要下十八層地獄，他都會不惜一切代價保蕓兒一世平安喜樂。

男人被朗白關進了地牢，他原本以為會有什麼酷刑等著自己，但一直到晚上，戰國侯府的世子都不曾出現，就僅僅隻將他關著，但他心下的不安卻在漸漸擴大，彷彿預到有什麼重要的事要發生。

楚祥院，楚晉中臉鐵青，“你說什麼？他人不見了？”

男人單膝跪在地上，點了點頭，臉凝重，“屬下到都尋過了，也問過其他人，他們都說從昨天晚上就不曾再見到過他，老爺，您說，有冇有可能他……他已經被戰國侯府的人抓走了？”

楚晉中皺起眉來，過的好半響纔開口，語氣裡帶上了些微遲疑之意，“不可能，戰國侯府的作應該還冇這麼快。”頓了下，他又道：“你去看看他有冇有回家？”

男人點了點頭，站起退了出去。

楚晉中咳了兩聲，忍不住抬手按了按額角，心下冇來由的有些不安，且這份不安在慢慢放大，但有些事既然已經開始了，就不能再停手。

男人到底是不曾被找到，這件事引起了楚晉中心中的警惕，但等了幾日也不見有什麼靜，他的心這才慢慢放了下來，但到底還是吩咐監視楚梓蕓的人隻負責監視，在秋獵之前都無需再手！

在府上休息了幾日，秦氏主尋上門來，臉上帶著笑容，語氣裡含著關切之意，“可好些了？”

楚梓蕓‘嗯’了聲，吩咐習秋上茶，“好多了，夫人怎麼來了？”

秦氏道：“我來看看你。”吩咐姚欣將帶來的東西放到桌上，“這裡麵是一些補藥，想來應該會你的傷口有幫助。”

楚梓蕓勾了勾，似笑非笑的看著，“你今日過來是為了二姐吧？怎麼？二姐的又出病了？”

秦氏臉上的笑容一僵，承認了，“是，濟世堂的大夫配不出藥來。”

楚梓蕓眨了眨眼，反問道：“究竟是配不出來還是他配出來的藥因為與王醫大徒弟配出的不一樣，所以你不敢用？”

秦氏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心下莫名的有種懼意，彷彿所有的心思都能被麵前之人看穿，**的攤開在所有人的麵前，不得不又點了一次頭，“是，我不敢用。”

楚梓蕓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尋人家來給二姐看，更何況，他們開的藥也未必治不好二姐的，不過這於我來說倒是件好事，這麼說，你是同意我之前的提議？”

秦氏抿了抿，“我聽聞王醫已將你收為徒弟，那你可不可以……”

楚梓蕓驀地斂了臉上的笑容，打斷道：“不行，既然師父他們已經拒絕了你，斷冇有更改想法的可能，你既然已經拒絕了濟世堂的大夫，那你現在就隻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讓我替二姐治，作為換你幫助我和大哥離開京城。”

秦氏皺起眉來，“你若是能幫我勸下你的師父，我絕對能助你離開。”

楚梓蕓的手指在桌上敲了兩下，“夫人，你覺得現下你還有能和我談條件的資本嗎？若是你不同意那便請回吧，所謂無功不祿，您帶過來的補藥還請您一併帶回去。”

秦氏眉頭皺得越發厲害，不曾起，“好歹是你二姐。”

楚梓蕓角的笑意變得有些古怪，聲音裡帶上了譏諷之意，“可不曾有將我當過妹妹。”徹底失了耐心，懶得再與秦氏多說，“你既然不願意，那便請回吧，習秋，送客。”

習秋點了點頭，上前一步，對秦氏道：“夫人，我家姑娘要休息了，請您離開。”

秦氏坐著冇，狠狠盯了習秋一眼，過得片刻不得不點了點頭，妥協道：“行，我答應你。”眉微蹙，遲疑道：“但你真的有把握能治好兒的？”

楚梓蕓嗤笑一聲，“不願信就算了，我可冇有強迫你。”

秦氏握著的拳頭了，“你什麼時候過去替兒看看？”

楚梓蕓笑瞇瞇道：“明日。”

秦氏點了點頭，站起出去了。

楚梓蕓瞇了瞇眼，防人之心不可無，秦氏又是個慣會賴賬的，得給自己留好後路。

翌日，楚梓蕓帶著習秋去了青蕪院，楚梓對於的到來表現出了極大的抗拒，楚梓蕓笑瞇瞇的看著，一臉的和善，“二姐，你莫要害怕，雖你曾經做了對不住我的事，但我一貫是個大度的人，不會對你心存怨恨，更不會與你計較，所以我會儘全力將你治好的。”

楚梓隻覺得話裡有話，全驀地一寒，盯著楚梓蕓，越看越覺得臉上的笑容極其虛偽，心裡指不定就想著趁這次機會要了自己的命。

忍不住道：“娘，我們不求，就用濟世堂大夫開的藥。”

秦氏蹙了蹙眉，嗬斥了句，“胡鬨！”看向楚梓蕓，“麻煩你了。”

楚梓蕓笑瞇瞇道：“一點兒也不麻煩，隻要你不要忘記答應過我的事就好了。”

楚梓立刻問道：“娘，你答應了什麼？”聲音拔高，尖銳得有些刺耳。

秦氏溫和道：“冇什麼，兒，我們先治吧。”

楚梓皺著眉頭，還想再問，楚梓蕓不耐煩道：“究竟還治不治了？若是不治了，那我可就走了，上了傷的可不止你一人。”

秦氏趕道：“治治治。”

楚梓蕓冷笑道：“可二姐似乎不怎麼願呢！”

楚梓咬了咬，恨恨的瞪了一眼，到底是閉上了，自然也知曉楚梓蕓已經為了王醫的徒弟，那就說明定然是有些本事的，還想要這條，怎麼可能不同意。

楚梓蕓輕笑一聲，在床榻旁坐了下來，習秋打開藥箱，楚梓蕓從藥箱裡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黑藥丸，將它遞到楚梓麵前，“吃了。”

楚梓防備的盯著，“這是什麼藥？”

楚梓蕓道：“止痛藥，不吃算了。”說著便作勢要將藥丸重新裝進藥瓶裡。

楚梓猶豫不過一瞬便從手上拿過藥丸塞進裡，“我吃。”

楚梓蕓角笑意忍不住加深，開始替看，片刻後，便站起來，“師兄接骨很正，我替你開藥。”

走到外間，很快便寫好藥方，將之遞給秦氏，“按照我藥方上所寫去抓藥吧。”又從藥箱裡拿出一個小瓷瓶，“這裡麵有三十粒藥丸，每天給服下一粒，連續服用三個月便可，另外兩瓶藥，其中一瓶下個月我自然會給你，還有一瓶我臨走前纔會給你。”

秦氏忍不住皺起眉來，“你不信我？”

楚梓蕓笑瞇瞇道：“你說對了。”

秦氏眉頭皺得更兇，“這藥瓶裡是什麼藥？”

楚梓蕓道：“自然是有利於二姐左癒合的，你就放心吧。”說到這，忽然意味深長道：“隻要你實現對我的承諾，二姐就會好好的，習秋，我們走了。”

秦氏臉驀地一變，忽然意識到自己中了楚梓蕓設下的圈套，“你彆走，你方纔到底對兒做了什麼？”

楚梓蕓轉過來看，“夫人，我做了什麼你不是全都看見了嗎？患了疑心病可不好，早點命丫鬟去抓藥吧。”

待走後，秦氏眉頭都不曾舒展開，喚來丫鬟，“你去抓藥，順便問問醫館裡的大夫這藥方究竟有冇有問題？”

丫鬟領命，拿著藥方出了青蕪院。

秦氏回了裡間，楚梓蕓嘟著不滿的看著，“娘，您又答應了什麼？那賤蹄子一直不安好心，您可彆為了我什麼都答應。”

秦氏在床榻邊坐下，抬手了的頭髮，“隻不過是答應幫離開京城罷了，你彆多想。”

楚梓蹙著眉點了點頭，“就這麼想著離開京城？”

秦氏瞇了瞇眼，嗤笑道：“不但想離開京城，竟還想著將你大哥一併帶走，這下可好，惹怒了你的祖父，可冇好果子吃，能不能安全離開還是一回事。”

楚梓忍不住笑出聲來，笑聲裡滿滿的都是幸災樂禍，“這是在找死。”手扯了扯秦氏的袖，“娘，如今已經幫我治了，你大可以反悔，將全部責任都推到祖父上，有本事讓去尋祖父算賬去。”

秦氏點了點頭，有些心不在焉，原本確實是這般打算的，可楚梓蕓卻留了一手，心下有種預，那不曾給的藥定然對兒極其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