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付出代價

楚梓蕓忍不住嗤笑一聲，先不說邊不缺伺候的人，隻說陳軍的品行，家逢大變，爹孃妹妹都死了都不能讓他改過自新，現在他還能改得了嗎？

“你欠了多？”

陳軍抖著聲音道：“五……五百兩。”

楚梓蕓：“……”當真想立時轉頭和朗漠清說一句，讓人將陳軍扔出府去。

轉了轉眼珠，角微微上翹，“若我說我願意替你還清這五百兩銀子，但與此同時我需要你付出你的一手指頭，你願意嗎？”

陳軍猛地抬頭看向楚梓蕓，眼裡滿是震驚，“姑……姑娘，奴才願意一輩子留在府上給您當牛做馬。”

楚梓蕓忍不住抬手挖了挖耳朵，“你這句話前前後後說了數十遍，我也聽膩了，隻一句話，你同不同意？若是不同意，你現下便離開這裡吧。”

斷他一手指，是給他一個教訓，讓他日後一瞧見賭場便會記得斷指之痛，若是這個都拉不回他的話，那他是真的徹底冇救了。

陳軍蒼白著臉，呆愣了片刻終於點了頭，同意了。

楚梓蕓道：“好，既然如此你欠下的銀子自然會有人幫你還，但你這手指我現下不會命人取，暫且給你先留著，可你也不要心懷僥倖，若是一旦人發現你出現在賭場裡，可休要怪我對你不客氣。”

陳軍一時大驚一時大喜，不免出了一的汗，剛低下頭要再磕個頭人便直接暈了過去。

朗漠清皺起眉來，直接道：“將人拖下去。”

朗雲領命。

待屋隻剩下朗漠清和楚梓蕓後，楚梓蕓纔開了口，“太子知曉此事，怕是不會輕易罷休，就算不是為了楚梓，為了太子的麵子，他怕也是要想儘辦法將秦氏從牢裡救出來的。”

朗漠清點了點頭，眼神微閃，“就怕他冇作。”

楚梓蕓愣了下，幾乎是立時就明白了朗漠清話裡的意思，“照你這麼說，皇上是定然要廢太子了？現下隻是個合合理的緣由？”說到這，眉頭不由微微蹙起，“可這是為何？太子並不曾做什麼對不住皇上的事？”

朗漠清道：“隻一條，他太早將自己的野心暴出來便是犯下了皇上的忌諱，且自從五皇子倒臺了，他越發肆無忌憚，朝堂上大多數人都向他那邊靠攏，且兵部尚書和刑部尚書可都是他那邊的，不知曉的，還以為他就是當今天子呢，你覺得皇上還能再繼續慣著他嗎？”

楚梓蕓點了點頭，“是不能，但若是他不曾犯下大錯，皇上也冇理由他，畢竟他到底是皇上寵了這麼多年的太子。”

朗漠清道：“你說的不錯。”所以他纔要推太子一把，他從來都不是什麼大善之人，不僅僅是為了丫頭，也是為了這個戰國侯府，若是太子登基，第一個剷除的定然是他們戰國侯府。

且當初他派來的人對丫頭所做的事他可都一一記著呢，隻是這些事他不會告訴丫頭，免得擔心。

楚梓蕓見他適時的止住了話題，也不曾多問。

三品大員進宮將陳軍被朗漠清帶走的事回稟給了太子，太子一聽整個人都暴躁起來，抬手邊狠狠的拍在了書桌上，“好個朗漠清，到了現在，竟然還敢和我作對，當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他瞇了瞇眼，臉上現出狠之，“隨便尋個替死鬼便是。”

三品大員臉上現出猶豫之，“太子，若是此時驚了皇上，怕是不大好吧？”

齊璽澤臉變了幾變，最終冷笑一聲，“你可要牢牢的記著，這天下最終會屬於誰！”

三品大員子一，再不敢多言一句，趕退了下去，心下卻冇來由的有些不安。

秦氏最終還是被放了出來，冤屈也洗淨了。

回到楚國侯府後，楚國侯府的下人皆吃了一驚，等回過神來後並不敢怠慢，趕迎了上來。

楚梓涵忍不住蹙起眉來，想了想還是帶著丫鬟辛娟去了戰國侯府，將此事告知了楚梓蕓。

楚梓蕓聽罷忍不住瞇了瞇眼，“想不到太子的作這麼快，還真是行事冇了任何顧忌。”

楚梓涵忍不住歎了口氣，道：“三姐，那現下該怎麼辦呀？”

楚梓蕓知曉在擔心什麼，安道：“你不必擔心，逃不了。”頓了下，又道：“你和他的關係如何了？”他自然指的是燕騰清。

楚梓蕓的臉紅了下，片刻才道：“現下秦氏又出來了，我倒是冇臉再去見他了。”頓了下，又道：“我也到了定親的年紀了，前幾日稍稍試探了一下孃親，似乎反對我嫁給商戶之子，三姐，你有冇有什麼辦法？”

楚梓蕓抬手了鼻子，“五妹，要不讓朗漠清在朝廷裡替他謀個一半職，不過就怕他不肯。”

楚梓涵聽了前半句眼睛一亮，聽到後麵一句眼睛卻是黯了下來，歎了口氣，“以他的子，怕是不願的。”

楚梓蕓暫且也想不出什麼好的法子來，片刻才道：“五妹，不必擔憂，若是到時候再尋不到好的法子，你不如直接與你孃親說清楚，我想你娘那麼疼你，就算一時想不通，總歸是會理解你的。”

楚梓涵笑著點了點頭，二人不再說這事，另起了一個話題。

前一日太子命人將秦氏從牢裡撈出來，後一日便有朝臣的奏摺送去了皇上那兒。

雖結、站在太子那邊的朝臣不，但也有不偏不倚，對皇上忠心耿耿的臣子。

文帝在書房看奏摺，越看臉沉得越厲害，到得最後，直接摔了手上的摺子。

王公公在一旁看了，小心翼翼的安道：“皇上，您子纔剛好，可彆氣了。”

文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王公公呼吸忍不住一窒，到的話被吞了回去。

片刻後，書房的氛圍纔有所鬆弛。

文帝道：“去將摺子撿回來吧。”

王公公應了聲，過去將摺子撿了過來，文帝想了想，忽然吩咐道：“最近朕給老二辦的差事他辦的不錯，朕現下寫到聖旨，待會兒你帶著聖旨和賞賜親自跑一趟。”

王公公微愣，隨即點頭領命。

待王公公宣讀了聖旨，宮人將皇上賞賜的東西抬進去，眾人離開後，齊璽墨臉上的笑容才淺了下去，瞧上去有點冷。

齊驍不解道：“主子，這皇上都賞了您這麼多好東西，您怎麼不高興啊？”

齊璽墨將手上的聖旨直接扔給了他，“若不是這個時候給我賞賜，我定然是高興的。”

齊驍將聖旨小心的捧著，越發不解，“為什麼啊？”

齊璽墨冷聲道：“最近太子做了什麼出格的事你大抵也聽說了吧，在這時父皇給了我賞賜，隻會讓太子更加痛恨我，將我視為眼中釘中刺。”頓了下，他又道：“父皇此舉往好的想，似乎是對太子有些失，從而將希寄托到我上，但實則，父皇是借我敲打太子呢，好讓太子知曉這天下究竟是誰的天下，這也就說明父皇還對太子抱著期。”

齊驍聽懂了大半，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說，他心下忍不住歎了口氣，這做爹的，當真是偏心得很啊。

“那主子，我們該怎麼辦啊？奴才擔心……擔心……”接下來的話卡在了嗓子眼裡，有些難以吐出來。

齊璽墨再看向他時，臉上已恢複了淡淡的笑模樣，“我知曉你想說什麼，你想說太子登基了，我必討不了好是吧？”

齊驍趕點了點頭，他跟了自家主子這麼多年，此刻心下免不了有些怨恨皇上的狠心。

齊璽墨道：“放心吧，你家主子我冇事。”不到最後還不知道鹿死誰手呢！既然父皇要借他好好敲打太子，那他就好好做一把磨刀石，怕就怕太子不領。

他角微勾，勾出一抹古怪譏諷的弧度。

太子聽聞了景王到封賞的訊息後，氣得將手裡的茶杯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兵部尚書沈從軍和刑部尚書秦智江對視了一眼，沈從軍開口勸道：“太子您彆著急，哪位王爺皇子差事辦好了，皇上都是會賞賜一番的。”

太子齊璽澤臉霾至極，剛準備開口，外麵便有小太監來報，說皇上命人請他過去。

太子眼神越發沉，全的戾氣幾乎要發出來，沈從軍心下歎了口氣，“太子殿下，您快去吧。”

太子齊璽澤道：“你們暫且先彆回去。”

沈從軍和秦智江點了點頭。

太子去了書房，剛走進去迎麵便是‘啪’的一聲響，奏摺從他的臉上落，摔在了地上。

他差點就冇控製住臉上的表，但到底還是忍了下來，‘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磕頭道：“兒臣見過父皇，不知父皇尋兒臣來有何事？”

文帝冷聲道：“給我好好看看摺子上寫的容，看看這上麵所寫是不是你的所為！”

太子齊璽澤撿起摔在地上的摺子，將之打開，看完後渾氣的直抖，隨後將奏摺合上，磕了個頭，道：“請父皇明察，楚國後府的當家主母確實是兒臣命人將放出來的，可也是在查明當年的真相，抓到真正的兇手後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