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結慘敗,被人抬回本營,賈金刀功退,依照規則,這一擂就由清廷派人來守,清廷座下高手尚多,出場的是神龍教的無道人。
雖然無道人的武功比許雪亭還略遜一籌,但也是神龍教中的佼佼者,類似他這個級別的高手神龍教尚有六七個。從整實力上來對比,清廷陣營已占大優。
反觀反清陣營這邊則已捉襟見肘,賈金刀“重傷”下場,能夠出戰的就隻剩下了馮難敵和梅念笙。
別看梅念笙在戰前痛罵吳六奇,但是真到了攻擂的關鍵時刻,他卻並沒有自告勇的意思,相反地,他開始以自己武功不行為由來婉拒他人請他出戰,很是顯得有些畏猥瑣。
沒有人知道梅念笙近年來已經察覺了師傅萬雲龍給他的連城劍譜別有玄機,在參這項機以前,他可不想死在這場史無前例的武林大火併裡麵。
他是萬雲龍的弟子,等同於鄭功的師侄,論及資歷之老,地位之尊,即便是陳近南也頗有不如,又因為他並不是天地會的人,所以即便是鄭克塽也不好施以強製。
所以出戰的隻能是“八麵威風”馮難敵。馮難敵是華山派一代宗師“神劍仙猿”穆人清的徒孫,是穆人清大徒弟黃真的首徒,雖然輩分較低,但因華山派授徒絕不藏私,因此他一華山派正宗武功很是純,又經過四十餘年的修煉,早已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超過了老邁的師父黃真。雖然還趕不上他的二師叔歸辛樹和三師叔袁承誌,但也隻是天資上的差異,縱然劍法上無法登峰造極,但是在拳上總是造詣不凡。
華山派原本是反明陣營的中堅力量,但後來發現了李闖軍隊的殘暴,自穆人清以下無不慚愧疚,因此大多遁世不出,滿人肆中原之時,隻餘馮難敵帶著兩個兒子投到轟轟烈烈的反清鬥爭之中。
如今穆人清已經壽終正寢,袁承誌攜妻執掌華山派門戶,歸辛樹夫婦與袁承誌向來不睦另覓居所,黃真以垂暮之年四海雲遊,馮難敵就了華山派挑大梁的人。
出乎陳近南的預料,馮難敵下場之後選擇的對手竟是吳六奇,在他發現這個烏龍的時候,再想要出聲勸阻就已經晚了,不追悔莫及,早知如此,何不給馮難敵指定一個擂臺讓他去攻?
之前的一些反清好手在吳六奇麵前被秒也就罷了,權作給吳六奇的上加固了一層偽裝,但是馮難敵上去了怎生得了?這倆人武功均高,不論誰死誰傷亦或兩敗俱傷,都是反清陣營不可承的損失。
對於錢青健來說,這場對戰很有看點。
他一來想看看吳六奇的武功是怎樣的,這一點在記憶裡的原著中並無描述,被歸二孃和歸鐘聯手斬首說明不了吳六奇的武功路數。
二來,則是想要看看吳六奇如何繼續偽裝他的無間道份,是竭力殺掉馮難敵呢?還是自己佯敗下臺?
如果是在功力悉敵的況下,佯敗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轉眼間擂臺上的兩人已經手,馮難敵用的正是混元功中的混元掌,乃是華山派拳腳中最高的功夫,所謂“華山九功,紫霞第一”的說法其實是不確切的,當年嶽不群練紫霞神功的時候,混元功曾一度失傳。
隻不過吳六奇一出手卻讓錢青健吃了一驚,他吃驚的是,吳六奇使用的武功分明是龍象般若功,這吳六奇從哪裡得來金法王鳩荔的傳承?合著此際對陣這兩人的武功乃是同宗同源啊!
龍象般若功是金法王的傳承,華山派的混元功又何嘗不是?錢大牛和錢小羊兩兄弟一生對武學的研究結果就是將當年金法王傳給他們的並傳功改了一人使用。
原來吳六奇的“大力將軍”稱號是這麼來的!
龍象般若功講究的就是一力降十會,是天下間至剛至猛的武功之一,就連林絕技之中的一些剛猛拳腳都頗有不及,則泰山頂,大海倒崩,一往無前,猛打猛沖。想那另一世裡的金法王將這套武功練到了第十一層,足以匹敵練木劍級獨孤劍法的楊過!
混元功也是以力取勝的功法,其混元掌力封鎖敵人的周圍空間令其難以閃展騰挪,隻能以。尤其不懼那些四兩撥千斤的武功,大巧不工、有進無退的打法,令弱小的對手“撥”無可撥,無從借力。
轉眼間兩人手二十餘合不見高下,雙方掌力時時在一,繼而發出轟轟聲響,震得那堅木搭的擂臺都在搖晃,隨時有坍塌之危,擂臺旁邊的地麵上和著漬的沙塵均被捲起,揚起一片朦朧的沙塵罩在擂臺周圍。
看了一會兒,錢青健益發認定了吳六奇的武功就是金法王的路數,不思索,這吳六奇的師父是誰呢?
他當然不知道萬雲龍和吳六奇以及梅念笙的師徒關係,更不知道萬雲龍是如何得到了金法王的傳承。
正思索時,忽聽一聲大響,圍繞在擂臺旁邊的沙塵罩驟然炸散,塵埃漸落之間,現出盤膝在地四掌相對的兩人形,竟然是拚起功來了。
但凡懂得力的人都知道,不到萬不得已,都不要用這種死拚力的方法去尋求勝機,因為一旦兩人四掌膠著一,接下來除非有更高的第三者來拆分,否則定有一人力而死。而且在這種況下活著的那個人也好不到哪裡去,武功盡失還是好的,怕隻怕當場不死,事後也活不了數月半年。
但是這擂臺的規矩是不允許第三者上臺的,不論是上去助拳還是拆分化解,一律不許。如果有人破壞這個規則,那麼就將會引發整個校場中雙方陣營的大混戰。
既然能夠用擂臺來劃分江山的歸屬,又何必全部死呢?這是雙方都不願意看到的結果。不論是誰得了江山,也不願意手下無人可用不是?
隻是這樣一來可就急壞了陳近南,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涼棚前走來走去,口中叨唸著“如何將他們分開?”
柳大洪聞言不驚奇,問道“為何要將他們分開?”
陳近南當然不肯將實泄,隻好說道;“那馮老英雄乃是華山派的朋友,若是折損在此,我天地會中人有何麵目去見華山袁掌門?”
柳大洪道“說得也是啊。”隨即看見邊正和沐劍屏竊竊私語的方怡,忽然信念一,口道“除非有那書生的法相助,否則又有誰能分開這兩人?可惜這書生如今敵友難分,這事隻怕不用想了。”
鄭克塽聞言卻麵鄙夷,道“柳老英雄何出此言,我們的朋友就算死了,也不能求助於韃虜走狗!那書生既然坐在了清廷的看臺上,自然就是我們共同的仇敵!”
從昨天開始到現在,他和馮錫範到此已經將近一晝夜時間,對場中的一些事也曾有過瞭解,就算他不主詢問他人,從他人的談論中也能清一些況,因此他也知道了當初斬殺鰲拜時引發沖突的明服書生。
柳大洪最是聽不得他人辱及沐王府的恩人,正反駁時,隻聽方怡說道“我相信他不是那樣的人,他是好人,是天下最好的男人。”
原本方怡正在詢問沐劍屏“相公”在最近一段時間裡的生活瑣事,驚覺柳大洪對們說話,正要答話時卻又聽得鄭克塽如此貶低錢青健,登時表示不滿,出言為錢青健正名。
這句話當然也逃不過錢青健的耳朵,隻聽得他心頭一陣,行!小方怡,就沖你這一句話,你的品就無所謂了!收不收你做老婆先放在一旁,眼下就讓你在天下群雄麵前再長一回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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