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終於再見麵畫麵到這兒便已經沒有繼續看下去的必要,梁菱回眸看向目一片淡然的陌歌,眼眶漸漸潤了。
「極度深寒域的三百年,你………」
陌歌聞聲看了過來,薄翕,用平靜的語氣闡述那苦不堪言的三百年:「因為魂魄缺失了一半,絕大多數時候都於沉睡狀態,偶爾醒來,腦子也是渾渾噩噩,越是努力回憶曾經發生了什麼,心中鬱積的恨意便越盛,這纔有了後來你看到的我。」
他微微撥出一口涼氣,神釋然:「都已經過去了。」
梁菱吸了兩下鼻子,不知該說什麼,隻能靜靜地看著他,彷彿怎麼也看不過。
很快陌歌又恢復了平時的模樣,抓起的手有些不正經地說:「看完了,那走吧,差不多快到進地的時候了。」
梁菱趕忙點了點頭,正想抹眼淚,陌歌便抬起手,指腹過的眼角。
就是這個人,做過太多讓他震撼的事,人人都以為堅不可摧,其實不然,也不過隻是一個需要被人護著著的姑孃家而已。
也會難過,也會哭。
和所有人一樣,也有過不去的坎。
「早知道你會這麼難過,本座便不帶你來看了。」
梁菱搖了搖頭:「不是,我隻是………」
隻是覺得對不起你。
把功德全部給了你,不是為了讓你用你的一切償還我啊。
梁菱雖然沒有說出口,可陌歌卻是明白的。
他角彎了彎:「別胡思想,為了你做什麼,都是本座心甘願,就如同你為我做什麼,都是你心甘願的。」
是啊,橫豎不過一句心甘願。
但這句心甘願卻讓他們險些錯過。
幸好最後互相救贖,走到了今天。
離開陌歌的記憶後,君漫卿便派人來請他們二人過去。
一向風雨不安如山的陌歌在進地前,總算出了幾分張。
他已經八百年沒見到那個人。
他的母親,他甚至以為早就已經不在人世的母親。
君漫卿向來與陌歌不和,如今也好不到哪兒去。
他環抱起手站著:「怎麼?怕見到?怕見了麵不知道說什麼?要不你在外麵等著,我和阿菱進去。」
陌歌一記冷眼看了過去:「本座何懼之有。」
「哦……那行吧,走吧。」
梁菱無奈地看了他們二人一眼,跟在君漫卿後進了地,陌歌抬眸看了一下仙氣繚繞之地,神複雜,但很快也跟了過去。
在地深,是一顆蒼天巨木。
這樹陌歌和梁菱並不陌生,因為它曾經是生長在禹海王宮裡的。
三人不由得停住了腳步,臉各異地看著不遠的神樹上嵌著的人。
沒錯,那個形單薄一襲白的人和神樹長在了一起。
「……是………」
梁菱震驚地看著低垂著腦袋的人。
看不清模樣,但從的形來看,已經沒有了昔日的風華絕代。
記憶中那個紅獵獵的九天聖,如今竟渾著滄海桑田後的悲涼孤獨。
「阿孃!」
陌歌第一個回過神,大步沖了過去,君漫卿接著跟了過去,可前麵的陌歌卻在快要到靜烯月是頓在原地。
君漫卿不明所以,想將靜烯月從神樹裡拽出來,陌歌微驚,一把推開他,有些慍怒:「不要!」
梁菱忙道:「似乎沒辦法和神樹分開?」
君漫卿皺著眉頭。
陌歌道:「和神樹已經長在了一起,離了神樹,會死,死了,神樹也就沒了,神樹沒了,人間一切靈力將會在一瞬間消失。」
他的話讓君漫卿和梁菱惶恐地瞪大眼。
君漫卿嚥了口唾沫:「那……那現在該怎麼辦?昏迷不醒,我們要怎麼做?」
陌歌垂著眼,神掙紮,好半晌才抬起眼:「也許,有一個人能夠喚醒。」
梁菱瞬間想到什麼,麵上一陣驚喜,同一時刻,陌歌已經取出靈珠。
「父親………」
陌歌呢喃了一聲,一下將靈珠拋擲上空,三人退開,隻見靈珠發出耀眼白芒,一道虛幻的頎長影從靈珠裡出來,靈珠也在這時候消失不見。
是修若!
君漫卿挪不腳,也發不出聲。
梁菱和陌歌同樣如此。
修若並未看他們三人一眼,從他出現後,目便一直盯著靜烯月。
他忽然開口,低低喚著靜烯月:「烯月……」
「烯月……」
三人很是張,如果修若留下來的這一抹魂識無法喚醒靜烯月,那麼他們就真的沒辦法了。
好在過了不一會兒,嵌在神樹裡的人突然了。
像是忽然活過來似的,緩緩抬起低垂的腦袋,出一張蒼白嚇人的麵龐。
很憔悴,彷彿一口氣撐了幾百年,隻為了再見修若一麵,而事實上真的就是如此,僅剩的一口氣維持著半死不活的軀,這樣的已經沒法供應神樹所需的靈力,所以靜殤便想辦法將嵌神樹中。
「修若……」
的聲音沙啞得厲害,一行清淚控製不住地流了下來。
「你……你的……怎麼……怎麼會這樣………」
修若麵從容,往邊走去,這副軀已經沒辦法控心之人,他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烯月,你那時候,為什麼沒有回來?」
靜烯月抖得厲害:「我……對不起……」
除了對不起,不知道該對修若說什麼。
當時為了救梟翊,不得不跟隨靜殤回九重天。
後來修若找到了被梟翊藏在人間的靜夜,用靜夜作為要挾,接回了靜烯月。
他們二人在禹海王宮一起生活了寶貴的幾年,也是在那個時候,有瞭烯和月。
但是好景不長,靜殤並未善罷甘休。
原來,在那幾年的時間裡,靜殤從未停下對如何攻打妖界的思考,最後是靜夜找到靜烯月,將靜殤的計劃告知了靜烯月。
在那個時候,逢桀便已經提煉出爻的初品,靜烯月不明白那是個什麼東西,可是知道既然靜殤決定用爻對付修若,那便是有十足的把握。
當時並未將此事告知修若,而是獨自一人耗盡全靈力將禹海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