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穆桐將軍已經亡故董芳甩了甩腦袋,還想掙紮一下,仰頭看向獻。
那又如何?獻扭頭一句反問看向董芳說道:我願意守著。
董芳看著獻突然就說不出話了,那一日的山頂之上寒風徹骨的冷,那冷的董芳渾都在哆嗦,獻席地而坐,在穆桐的墓碑之前,跟董芳訴說了他們的故事。
從初見的冤家,到獻娶妻穆桐從軍。
獻拋棄新婚妻子,遠赴邊境追尋穆桐,抑的還有那一段段的往事,自獻口中說出,董芳從最初的震驚不可置信,到後來的沉寂。
兩人是如何走了陌路,是如何並肩而戰,又是如何終於走過了心中那道坎彼此靠近
可那老天啊
死之時,我都不在的邊獻仰頭看天哽咽。
我多想死的人是我。隨風而散的話語,卻是那樣的人心口撕裂的痛,董芳早已淚流,與獻相這麼長時間,董芳一直覺得獻是冷漠的,無之人,如今才知,他是何等有的,隻是他的意隻對穆桐。
那一日是董芳所見獻話最多的一天,也就是在那一天之後。
董芳走了。
再沒有任何藉口和理由留下,獻帶著董芳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很多天之後的事了,原本一直不願意走的董芳主寫信聯絡了自己的父親,沒有驕縱的要留下,真的走了。
薑言和一眾將領頗為詫異,不知這幾天究竟是生了什麼,可是卻能覺到,董芳原本那樣活潑的一個姑娘,這幾天變得特別的安靜,也不去找將軍了。
以前他們總不希董芳去,可是董芳非去不可,現在好了,董芳終於不去了,可是大家心裡都覺得怪怪的。
董芳走的那一天又下雪了,就像是當初獻將董芳帶回來的那一天一樣。
我送你。獻主相送董芳,卻被董芳拒絕了。
將軍董芳裹著裘襖,仰頭看著獻,看著獻的臉龐和目,心中縱然是有完全的不甘和喜,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隻喚了這一聲將軍。
不必相送,我走了。董芳低頭對著獻微微行禮,這大約是董芳最知禮的時候了,那行的也是子的禮儀。
獻頓住腳步,瞇眼看著董芳步步走遠,上了馬車之後再不曾有毫回頭,就這麼遠去了,獻看著董芳遠去的馬車心中倏然一嘆,這一聲嘆息不知嘆的是什麼。
薑言目複雜的看著那遠去的馬車,扭頭看向了自家將軍。
去,召集將領準備議事。獻仰頭看著那風雪飄落道:雪又大了
是。薑言低頭應下。
再抬頭之時便是見獻走遠,那風雪之下孤獨的背影似乎從未改變,一軍甲從未褪下,這些天所生的事好像不過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曲而已,一切終歸是如常的。
薑言在原地跺了跺腳,微微搖頭似有些失笑。
將軍啊
那婚前就放話不會把她當妻子看待的夫君,八成犯傻了,不然纔剛摔了交杯酒要她滾出去,怎麼一見她的手腕就變了,還是他真如傳言「生意做到哪,小手摸到哪」那般有戀手癖?要不爲何一眨眼就對她又是愛憐呵護又是纏綿求歡的……寵她之餘,還連所有她在乎的人也都一併照顧了,他說唯有這樣,她纔不會分心去擔心別人,能好好被他獨佔,他說不許她哭,除非是他的愛能寵她到令她流出幸福的眼淚,他說了好多好多,讓她甜上了心頭,也被他填滿心頭,然而也因爲他說了好多,讓她忘了問他爲何對她這麼好,纔會由上門「認親」的公主那兒得知,其實他寵的人不是她,他愛的是前世妻子,而自己手腕上的胎記讓他誤認了……而同時擁有胎記和記憶的公主,似乎纔是他尋尋覓覓的人,她想,他曾給了她那麼多幸福,這次,爲了讓他也得到幸福,即使已懷了孕,即使再痛苦,她都要將他還給他真正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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