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柒瞇了瞇眸子，麵冷了下來「那有與我何乾？」

那婢瓣一咬，忽然就跪了下來，這一跪其他的婢也跟著跪了下來。

顧雲柒皺眉「你幹什麼？」

那婢便開始不斷地給顧雲柒磕頭「小姐，您就寬宏大量去吧！奴婢求您了！」

顧雲柒盯著這婢，目平靜得如同一潭死水。

那婢再抬頭對上顧雲柒目時，心跳了一拍。

顧雲柒扯了扯角「變相威脅我？」

那婢一激靈，連忙搖頭「沒有，小姐！奴婢不敢威脅您！您從進來就沒有吃過一口飯喝過一口水，奴婢不知道您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飯總得吃，這樣纔好養足神去做其他的事，您說呢？」

婢一口氣說完。

顧雲柒目閃了閃，其實這婢說的沒錯，閉了閉眸子「那就簡單梳洗一下再去吧。」

那婢一高興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多謝小姐憐憫奴婢們！」

顧雲柒看著這婢「你什麼名字？」

婢垂首「奴婢依兒。」

顧雲柒點了點頭，也不再問別的。

顧雲柒收拾好以後，就在依兒的帶領下去了宮用膳的地方。

皇甫長辰果然正坐在桌邊等著。

顧雲柒掃了一眼桌上的菜，看來他等很久了。

當真如此有耐心嗎？

顧雲柒走到皇甫長辰麵前，盯著麵前的人「為什麼偏要一起用膳？」

皇甫長辰頭也沒抬，淡淡道「本宮樂意。」

依兒在一旁頭都快埋到地上去了，這個「未來太子妃」和太子殿下之間的流未免也太過冷漠了……

顧雲柒深吸了一口氣，坐下，拿起筷子，本不管眼前的人便開始吃起來。

皇甫長辰勾了勾角，也不說什麼，自己也開始用膳。

半個時辰之後，顧雲柒放下了筷子。

看向皇甫長辰「希這是最後一次，往後你若是想給我吃，讓依兒送給我就行。若是不想，那我就不吃。」

說完，顧雲柒就原路返回回了之前休息的房間。

依兒也跟著一起去了。

……

一連一個多月，皇甫長辰日日都到宮用膳，顧雲柒不去，他就把桌子挪到休息的房間。

不論顧雲柒怎麼躲避，最後皇甫長辰都有辦法讓兩人在一張桌子上用餐。

雖然皇甫長辰的態度還是那般冷漠。

院子中，顧雲柒站在梧桐樹下。

一晃，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看不出皇甫長辰的想法，看不也看不懂。

不明白皇甫長辰囚的意義何在，天天管吃管住，還每日都要到這裡來鬧上一鬧。

知道，每到夜深人靜之時，皇甫長辰都會來的房間看一眼，這是他的地盤，顧雲柒阻止不了，後來也就慢慢習慣了。

「殿下……」

依兒站在石階上，聽到後傳來腳步聲，回一看居然是皇甫長辰，剛要見禮就被皇甫長辰手攔下了。

皇甫長辰低了聲音「站在這裡多久了？」

依兒想了一下「小姐站在這裡快一個時辰了吧？」

皇甫長辰「嗯」了一聲「你先下去收拾東西吧。」

依兒頷首「是，殿下。」

皇甫長辰看著顧雲柒的背影，緩緩走了過去。

顧雲柒聽到腳步聲轉過頭來看了皇甫長辰一眼，又彷彿什麼都沒有看到似的轉了回去。

「你可以走了。依兒等一下會送你出東宮。」

皇甫長辰淡淡開口。

顧雲柒驚訝地轉過頭來「你說我可以走了？」

皇甫長辰「嗯」了一聲。

顧雲柒目中有不可思議「為什麼突然決定要放我走？」

皇甫長辰斂下眸子「你若是想留下來，在這宮長住，本宮也沒有意見。」

顧雲柒定定地看了皇甫長辰半晌，來這兒，離開這兒，都是他的安排，什麼都不知道，也套不出什麼來。

顧雲柒生出一種無力來，笑了笑「好，你說怎麼樣便怎麼樣吧。」

皇甫長辰邊漫過一抹嘲諷「知道為什麼會把你留在這兒一個多月嗎？」

顧雲柒看向皇甫長辰「為什麼？」

「因為……四十九天土為安。」

皇甫長辰雲淡風輕道。

顧雲柒一愣，臉上卻在一瞬間褪盡，顧雲柒的抖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向皇甫長辰「你……」

四十九天土為安……

從傅容死的那天算起，到今天剛好四十九天。

死者若不能在四十九天之土為安，便會化為孤魂，無可去。

「嗬！」

顧雲柒搖了搖頭，冷笑一聲「原來是這樣，你怎知我不會再挖墳開棺呢？」

皇甫長辰也不看顧雲柒「四十九天過去了，你還想查什麼？五臟六腑盡腐，就算你醫過人，去又能如何？」

顧雲柒皺眉，醫過人……

皇甫長辰是怎麼知道會醫的？

「你如何知道我會醫？」

皇甫長辰撣了撣袖子上莫須有的灰塵「小容說的。」

顧雲柒握了握拳，在聽到這一句話緒一下子失控，幾乎歇斯底裡地吼了出來「那你為什麼要阻止我救他？你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

皇甫長辰抬眸，目平靜「我阻止了嗎？那日春獵時我阻止你了嗎？你盡全力了，但你做不到，你本無法救活小容，但你不清醒。顧雲柒，你想開棺是為了什麼？為了救人嗎？」

這是這麼多天以來，皇甫長辰說話最多的一次。

顧雲柒垂下了眸子「我……」

皇甫長辰搖了搖頭「你隻是想找到小容的死因，證明他不是因為上的毒而死的，可對？」

顧雲柒抿了抿，蹲了下來，將頭埋進服裡。

皇甫長辰有一點說得沒錯，確實想證明傅容不是因為上的毒而死的。

但是也並非皇甫長辰所說，隻是想擺自己愧疚的心。

……寧願傅容是人迫害而死，那樣還能替他報仇，但如果隻是因為自原因，那留下又該如何支撐下去呢？

子弱弱的聲音從服中傳來，帶著一沉悶。

「因為我……他。」

因為他，所以不願意接他的突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