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書在心裡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皇甫長辰卻是不給祝娉婷再開口勸說的機會,直接起,對祝娉婷拱手道「好了母後,父皇那裡還有奏摺要兒臣幫忙理,兒臣就不久留了。」
祝娉婷無奈地嘆了口氣「也罷,那你去吧!」
皇甫長辰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白書鬆了一口氣,或許不讓他診也是一件好事。
「白太醫,這些日子辛苦你了。辰兒他……總有一天會同意的,到時候還要麻煩你……」
祝娉婷斟酌著用詞,對白書道。
白書笑了笑「皇後娘娘言重了。白書為太醫,為娘娘為殿下勞心勞力都是應該的。殿下若是需要白書,白書隨時會為殿下診斷。」
祝娉婷滿意地點了點頭「好,那你先下去吧。」
白書應聲「是,娘娘。」
白書收拾好醫箱,便拎著醫箱告退了。
白書出了未央宮,在快到太醫院的路上,白書看到了那抹明黃的影。
目閃了閃,心裡大概明白了什麼。
「白書見過太子殿下。」
皇甫長辰「嗯」了一聲「白太醫可有時間?」
白書愣了愣,回應「白書這段時間隻需負責皇後娘孃的病,所以現在暫時也沒什麼事了。」
皇甫長辰點了點頭「白太醫,和本宮一起走走吧。」
白書頷首「是,殿下。」
太子殿下今日是不開心嗎?
平日裡的皇甫長辰目溫,角總是帶著笑容,可今天……白書回想了一下,好像一直沒有看到他笑。
「白太醫,可有什麼必須要做到的事?」
皇甫長辰狀似隨意開口問道。
白書愣了愣,要說必須要做到的事,那自然是……殺了皇甫南華。不過眼前的人是皇甫南華最的兒子……
「似乎是沒有的。」
皇甫長辰輕笑了一聲,卻彷彿沒有聽到白書說的話「如果白太醫做到了,白太醫會離開皇宮嗎?」
白書皺了皺眉,皇甫長辰話裡的意思……是不是說他知道他想做什麼?
不,不可能!
皇甫長辰怎麼可能會知道他的份?
若是知道了他想殺了皇甫南華,又怎麼可能如此安然同他說話?
白書垂眸,掩下了眸中的複雜「殿下許是有所誤會,能進太醫院是白書一生的追求,以後若是年邁了,那便告老還鄉。」
皇甫長辰搖了搖頭,眸清淺「罷了。」
皇甫長辰看了一眼白書手中拎的藥箱「你這裡可有空的瓷瓶?」
白書眨了眨眼睛,隨即反應過來皇甫長辰說的是什麼,立刻回道「有。」
白書放下醫箱,開啟,取出了一個白的小瓷瓶,給皇甫長辰。
皇甫長辰沒有接,隻是淡淡道「開啟。」
白書雖然不知道對方在做什麼,要做什麼,但還是依言開啟了木塞。
皇甫長辰從懷中取出一個疊得十分整齊的藍手帕,開啟手帕,裡麵赫然躺著一銀針。
白書有些驚訝……
目細細觀察著銀針。
看這銀針的做工、長度和澤都是上好的。隻是醫者之中,慣會用銀針之人甚,太子怎麼會有銀針?
皇甫長辰用銀針在指尖一刺,有珠冒出,似乎不滿意於流的速度,皇甫長辰用銀針又紮了一下。
白書的角了。
他好像知道這個皇甫長辰想幹嘛了……
但是……放什麼的,咱不能換把刀嗎?
這得弄到猴年馬月啊!
白書看著那指尖的一滴一滴地往下滴,隻覺時間都快靜止了。
也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在白書都覺得眼皮有些沉重時,皇甫長辰才慢條斯理地收回了手。
白書蓋上木塞,他估著皇甫長辰手上的針孔都已經不流了。
皇甫長辰將銀針仔細拭,然後又重新放回懷中。
「這個你可以帶回去研究。但今天的事隻能你我知道。」
白書頓時覺手中的瓷瓶千斤之重,他就不該回太醫院……他今天就不應該出門。
笑了笑。
「殿下放心,白書明白。」
皇甫長辰點了點頭「去吧!有任何麻煩或者是難可來尋本宮。」
白書拱手「謝太子殿下好意,白書告退!」
皇甫長辰看著白書離開的背影,撚了撚剛剛流的手指。
什麼時候才能破這一層呢?
本宮已經無聊很久了,至該找個人陪本宮說說話吧……
前麵正在走路的白書忽然打了個噴嚏,白書了鼻子,想起皇甫長辰剛剛那句「有任何難或麻煩可來尋本宮」就覺得心裡怪怪的。
今日皇甫長辰怎麼這樣奇怪?
白書不準皇甫長辰的意思,這個太子殿下越發變得讓人無法理解起來了。
……
皇甫長辰回了書房,皇甫南華坐在書案前喝著茶,見皇甫長辰回來便將茶盞放了下來。
「給你母後請過安了?」
皇甫長辰點了點頭「回父皇,是的。」
「你母後怎麼樣?」
皇甫南華有一搭沒一搭的問著,這些事他本可以親自問或者直接把白書過來問,但是皇甫南華現在大大小小的事都會問皇甫長辰。
這一點,皇甫長辰也很是煩躁。
「白太醫今日診斷母後中的毒素已經完全清除,接下來隻需在靜養一陣子變好了。」
皇甫南華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來這小子的醫是真不錯!」
皇甫長辰目閃了閃,淡淡開口「父皇說的是。白書醫不凡,且為人機警,若是父皇願意,可好好用上一用。」
皇甫南華挑了挑眉「哦?連你都這般讚賞他?朕還是第一次聽你誇一個人。」
皇甫長辰扯了扯角,目中的冷傲一覽無「那是因為他們不夠兒臣來說。」
皇甫南華忽然一笑,大掌一拍「好!那朕就聽你的,等年底老秦退老還鄉了,朕就直接把他提作太醫院院守!」
太醫院的院守一般年齡都在五十歲以上,白書這個年齡若是為太醫院院守,那是絕無僅有的。
皇甫長辰垂眸,笑了笑「父皇好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