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南華轉著拇指上的扳指，漫不經心道「卿，你也知道，朕膝下子嗣稀，唯一能重用的也就太子一個。顧卿覺得呢？」

顧培鬆抿了抿，猜測著皇甫南華的想法，斟酌著用詞回答「皇上子嗣確實不多，幾位皇子各有所能，其中確實是太子殿下較為出。」

讓他去貶損其他的皇子，雖然是皇上開的口，但他也是不敢的。

皇甫南華點點頭，語氣忽然變得有些悲傷起來「顧卿，你坐下吧！坐下再說。」

顧培鬆頷首，依言坐下「謝皇上。」

「不瞞你說，朕的是越來越差了，朕必須要維護好皇甫家的江山，太子雖然出，但朕心裡總有些不放心。」

皇甫南華握拳咳了咳，然後幽幽道。

顧培鬆皺了皺眉，依照皇甫南華話裡的意思，看來是想替皇甫長辰尋一個穩定的靠山。

而要使太子未來的地位穩固，那對太子用最大的必然是……他這個鎮國將軍。

顧培鬆一瞬間明瞭了皇甫南華找他來的目的。

顧培鬆拱手「皇上放心，臣一定會始終以太子殿下為中心，一心輔助殿下。」

皇甫南華嘆了口氣，輕輕地搖了搖頭「顧卿誤會了。朕的意思是……希太子可以把兵權抓在手中。」

顧培鬆皺了皺眉，隨即明白了皇甫南華的意思。

顧培鬆心裡「咯噔」一下，皇甫南華這是要削他的兵權，不，應該說是想拿走他手中的兵符，徹底的……

顧培鬆皺眉，隻得開口保證道「皇上是擔心臣會對太子殿下不利嗎？臣跟著皇上這麼多年了，皇上認可的人就是臣認可的人，臣是永遠不會背叛太子殿下的。」

皇甫南華垂眸，似笑非笑「卿，朕知道你的忠心，可朕也無法容忍有任何意外存在。希卿可以明白朕的苦心。」

顧培鬆袖下的手握又鬆開「臣……」

他如果出了兵符，不管是誰，想拿他都輕而易舉。

顧培鬆猶豫著，他和皇上之間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顧培鬆不是傻子，皇上終究還是忌憚顧家了。

皇甫南華了眉心「好了，朕話已至此，你先回去吧。回去好好想想，不過朕有一句話說在前頭，主和被是有區別的。」

顧培鬆垂眸「臣明白了。」

皇甫南華擺了擺手「退下吧！」

顧培鬆出了殿，就看到蓮妃在外麵等候著，本就不佳的心，在看到這個人之後就更是惱火。

蓮妃看到顧培鬆出來，倒也不急著進去，反而對著顧培鬆笑了笑。

「顧將軍。」

顧培鬆深吸一口氣，本不想理這個人，剛要走過去，不料子又開口。

「顧將軍留步。」

顧培鬆閉了閉眼睛，這個人最好不要挑戰他的底線。

轉。

「見過蓮妃娘娘。不知蓮妃娘娘有何貴幹？」

蓮妃笑了笑「顧將軍何必這樣氣勢人呢？將軍……終有一天也會變一個平民，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將軍覺得呢？」

顧培鬆冷哼了一聲「本將軍還不想和你這樣的人做朋友！阿諛奉承，下賤諂，你這樣的人留在帝王邊隻會是個禍水！」

蓮妃著帕子掩笑了一聲「自古紅禍水多傾城絕，蓮兒還真是謝謝將軍的誇讚了。」

顧培鬆有些頭疼，這人本是個不要臉的。

「本將軍不想在這和你胡攪蠻纏。你若是沒事，本將軍就要出宮了。」

皇甫南華不在，顧培鬆說話也不再客氣，方纔第一句見禮已經是他的忍耐極限了。

蓮妃把玩著手上鮮紅的豆蔻，輕輕地嘆了口氣，目中閃過一抹淩厲「鎮國將軍不愧就是鎮國將軍，果然，火氣大的很吶！本宮倒想看看，將軍沒了兵權的那一天，在本宮麵前是否還能這麼猖狂？」

聽到「兵權」兩個字，顧培鬆心裡又是一。

顧培鬆看向蓮妃，目寒「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教唆皇上要收回本將軍的兵權？」

蓮妃向後退了一步，了脖子「將軍可真兇呢！做什麼決定是皇上的事，將軍何故要怪到本宮的頭上？」

蓮妃表麵看起來害怕，可角勾起的一抹笑容落到顧培鬆眼裡，卻是得逞的意味。

顧培鬆握拳「果然是你這個人！你是誰的人？你是西王的人是不是？」

蓮妃看了一眼顧培鬆，目中凈是不屑與嘲諷。

這麼愚蠢的人到底是怎麼當上將軍的？

「西王的人又如何？你去找皇上說呀！你看看皇上是相信你還是相信本宮！」

蓮妃扯起角，看著顧培鬆的目帶了一抹挑釁。

顧培鬆哪裡會看不出這挑釁的意思來？

顧培鬆握拳，盯著蓮妃潔的脖頸看了一會兒，他真想活活掐死這個人。

可顧培鬆看到周圍的宮和士兵，活生生將這衝忍了下來。

顧培鬆握拳頭「蓮妃娘娘告辭！」

說完便大步離開了。

顧培鬆走後，蓮妃收斂起那副自傲的神態，聳了聳肩，這樣的人……還配出手？

蓮妃拍了拍手轉回了殿。

「蓮兒見過皇上。」

皇甫南華抬了抬手「起來。怎麼樣了？」

蓮兒笑了笑「顧將軍……應該被氣得夠嗆吧？想來他是絕對不會願意出兵權了！」

皇甫南華點了點頭，掀起被子下了床「他呀，就算沒有這一出，也是捨不得出兵權的。隻不過你這麼一鬧，讓他徹底沒了出兵權的心思。」

蓮兒上前給皇甫南華披上外袍。

皇甫南華一邊穿服一邊開口「朕剛剛已經給過他機會了，若是他剛剛一口答應出兵權，朕……絕不會對他趕盡殺絕。可他錯過了……」

蓮兒勾了勾角「皇上仁慈，可依蓮兒看，這顧培鬆……留著兵權遲早是個禍害。」

皇甫南華「嗯」了一聲「正因如此，朕絕不能讓他為太子將來的阻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