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張讓忽然跪下,所有人都是一驚。
一旁的趙忠都嚇了一跳,不明白張讓要乾什麼。
任務獎勵都發下來了,六個人的獎勵,我們兩個人分,難道你還不滿意嗎?
這時,張讓朝著坐在上麵的公輸讓一拱手,“我隻是覺得慚愧,我這種一氣境九重之人,本是沒資格參加晉升任務的。就是溫酒城在公輸大人麵前多多言,才讓我有了這樣的機會。這一路之上,溫酒城更是對我多有照料。”
趙忠雖然不知道張讓到底想要乾什麼,但聽到這裡他就知道,張讓就是在胡說八道。
你這一路上天天被溫酒城折騰,哪裡來的多有照料?
“他甚至還說,等到這一次任務完之後,他便回來向公輸大人求,讓公輸大人也收我為弟子。豈料好人不長命,酒城師兄他竟然死在了魔道武者的手中。我每每想到酒城師兄想要陪在公輸大人旁,如今卻兩隔,心裡便無比難過。”
說到這裡,張讓眼圈泛紅,“在下想為公輸大人的記名弟子,代替酒城師兄在公輸大人邊服侍。還公輸大人允許。”
張讓這一番話,誰都沒有想到。
就連柳長夕也不由得一驚,誰都知道公輸讓在亥定據點裡暗中拉幫結派。
現在張讓這是在乾什麼?
投靠嗎?
想到這裡,柳長夕不由得看了姚雪曦一眼,可姚雪曦的臉就像是千年不變的冰山一樣,一點兒表變化都沒有。
本看不出來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十三先生也是一愣,完全不明白張讓這是在乾什麼。
一旁的趙忠,心頭更是充滿了疑。
但公輸讓卻是清楚,他知道張讓是聰明人,也是一個手段狠辣之人。
否則的話,蕭雲兒和溫酒城兩個人便不會死,而且死的那麼乾凈。
明明是張讓想要讓他們兩個死,可兩個人卻都是死在了任務之中,死在了別人的手中。
而現在張讓當著眾人的麵要拜自己為師,這顯然是在向自己示好。
自己手底下雖然也有一些人,但論能力論手段,都遠不如張讓。
“都說人走茶涼。可想不到,你張讓倒是一個有有義之人。既然如此,那邊做我的記名弟子吧。”
“師父在上,弟子一拜!”
張讓說著,便行拜師禮。
趙忠看到這一幕都傻了。
溫酒城怎麼死的,別人不知道,自己可是知道的。
結果現在張讓一副悲天憫人的表,然後就頂替溫酒城,為了公輸讓的記名弟子?
張讓行完拜師禮之後,便對旁邊的趙忠說道:“趙大哥,這一次的任務,我們一人一半如何?”
其實趙忠想要多給張讓一點,但自己不希讓別人覺得他們兩個私甚好,便沒有在眾人麵前多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
張讓出手,將獎勵之中的三十萬兩銀票拿出來了一半,來到公輸讓的麵前雙手奉上,“這些便是徒兒給師父的拜師禮。還師父不要嫌棄。日後弟子發黃騰達,定然不忘師父對我的栽培。”
大家沒想到,張讓一出手,就將十五萬兩銀子都拿了出去。
公輸讓倒是不在意這些銀子,不過張讓在眾人麵前給足了自己麵子,的確讓自己心裡很舒服。
“既然如此,那為師就收下了。隻是現在為師上也沒什麼見麵禮給你。”
張讓一拱手,“師父,酒城師兄臨走之前囑托我,他的劍仆沐雨蝶是個靦腆的好姑娘,擔心若是為其他人的劍仆之後,便會被欺負。希我幫忙照顧一二。不如師父做主,讓沐雨蝶姑娘為我的劍仆。”
公輸讓心中冷笑:我就知道,這小子怎麼可能吃虧。
不過張讓越是和自己斤斤計較,自己才越是放心。
若是張讓投靠了自己,便表現得恭順無比,自己才會擔心這是一條養不的狼。
可現在張讓剛送過來十五萬兩銀子,便從自己這裡要走沐雨蝶。
懂得討價還價的狗,纔是能利用的好狗。
“既然是酒城的囑托,那沐雨蝶就拜托你多照顧了。”
“多謝師父。”
離開了議事廳之後,趙忠拉住張讓,低聲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要拜公輸讓為師?我可是聽說,公輸讓在亥定據點裡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排除異己。你現在拜他為師,這豈不是自己跳進渾水之中?”
張讓無奈地搖了搖頭,“趙大哥呀,你怎麼這麼天真。你覺得我們現在就在渾水之外嗎?溫酒城死了,你怎麼確保公輸讓不會遷怒到你我上?但我趁機拜他為師,雖然日後也要幫他辦事。可至暫時你我二人是安全的。我且問你,如果這一次回來的兩個人不是你我,而是溫酒城和其他任何一人。你覺得,還會等這麼多天,調查這麼久才能拿到這任務獎勵嗎?”
趙忠啞言。
他知道,若是溫酒城和另外一個人回來,甚至是溫酒城一個人回來,恐怕也就是待一番,然後就拿著任務獎勵走了。
“確實,人和人終究是不一樣的。”
趙忠不由得想到自己死去的弟弟趙義,若是自己或者自己弟弟是公輸讓的弟子,那一日就算是趙義重傷,自己也能找到辦法將自己的弟弟救回來。
可在這江湖之中,沒有實力,沒有權勢,便隻能生活在最底層,生死不由己。
張讓拍了拍趙忠的肩膀,將任務獎勵對分之後,便去找沐雨蝶,將沐雨蝶帶回自己的住所。( 武俠之無限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