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
季暖在浴室裡沒找到吹風機,就在頭髮上裹著一條幹巾出來。
走出來就看見墨景深剛剛進了門,帶著秋夜間的寒氣和墨家老宅裡的草木清新的味道,燈下的神和,看見剛洗澡出來時的樣子,他眸頃刻便深了些許。
這個時間所有賓客都已經走了,墨景深也就不用再繼續在客宴廳裡呆著。
爸爸還有沈阿姨離開時,雖然臉都不如其他人愉快,卻還是將季夢然給帶上了車,當時季暖也沒去看季夢然的表,只以眼角的餘發現有些狼狽,一聲招呼都不敢打就直接鑽進了車裡關上了車門。
“今天給爺爺送祝壽禮的那件事,雖然最後吃虧的不是我,可當時畢竟那麼多賓客在場,剛纔送他們離開時,應該有不人跟你提起這事吧?”季暖問。
墨景深低頭看一眼:“今天留下的人都知道分寸二字怎麼寫,即使剛纔會偶然提到幾句,但只要出了墨家這個大門,也沒有人敢對外多說一個字。”
季暖一怔:“啊?你是不是趁我不在的時候,對他們說了什麼?”
“不用管他們,我會解決。”墨景深波瀾不驚的很:“今天你做的很好,殺儆猴,以後那些暗中敵視你人輕易也不敢再對你使手段,安心做你的墨太太,一切有我。”
“哦……那爺爺怎麼說?”
“他?他當然是始終向著你,爺爺雖然年紀大,看事卻格外通。”
“那就好,我倒不介意會在別人眼裡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可季夢然今天這麼一鬧,雖然也沒得到什麼好,但也算是一場不大不小的鬧劇,怎麼說也都不算好看。”
墨景深的眼神漆黑,看著:“爺爺不可能讓你在墨家吃虧,今晚註定會有人睡不著,但那個人絕對不會是你。”
季暖瞬間就像是定心丸吃到飽似的,扯了扯脣:“今天這事,我爸估計是氣壞了,手心手背都是,兩邊都是他兒。”
墨景深嗓音低沉,是一貫的淡然:“你以爲在這之前他沒發現季夢然的舉不正常?只是礙於父的面不想說破,今天這種況,他也是被自己的二兒到了這一步,你沒做錯,不需要介懷。”
“哦。”
季暖擡起手將頭上剛剛沒有包的太,幾乎快要掉下來的巾向上扶了扶,用巾在頭頂了溼漉漉的頭髮,眼神怔了片刻後又問:“那你呢?如果今天這事我真的就這麼中計了,臉也丟盡了,你會怎麼做?”
墨景深低眸看著剛剛洗過澡,臉上還有些意的小人,手了的下。
“你面前還有一個沈赫茹,今天放過,是看在盛家和季家的面子,但若真要將你推進不堪的境地,我不介意拿斷絕往來多年的兒子相威脅,看看是跟你過不去更重要,還是兒子的命和前途更重要。”
男人的嗓音低低淡淡,季暖的整顆心卻是完完全全踏踏實實的落了地。
論有一個好老公的重要……
現在是真的徹底的知道了,墨景深只會做一件事,就是給季暖任何人都無法替代的安全。
無論任何時候,他都絕對能幫解決任何問題,哪怕是不小心萬一真的中了別人的詭計,他也不會讓有輸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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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季暖爲了將自己那兩家小型房地產公司合併一家大型工作室,整理財務和各個項目資料,忙到廢寢忘食。
時間已經指向晚上十點多,墨景深還沒有回來,季暖了個懶腰,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卻看見兩個未接來電,都是夏甜打來的。
之前在忙,又跟工作室那邊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視頻會議,把手機調了靜音。
季暖直接將電話給夏甜打了過去,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夏甜的聲音很曖昧:“暖暖,你家老公是不是把你拴在牀上了?終於捨得讓你出空來看一眼手機?”
季暖角一:“墨景深今晚應該是有事要忙,還沒回來。”
“他沒在家啊?那你怎麼這麼久纔來電話?我還以爲你和墨景深每天晚上乾柴烈火,各種姿勢全來一遍吶。”
季暖轉坐到牀邊,拿起枕頭抱在懷裡:“你腦子裡能不能想些這種事?還沒結婚的人,比我這個結婚的還如狼似虎。”
夏甜嘿嘿一笑,坐在病牀上啃了一口西瓜。
季暖這段一直沒時間去醫院,試探的問了句:“最近你這麼安靜,連電話都沒給我打過幾次,是有人陪了?”
夏甜裡塞著不西瓜,語調含糊道:“你怎麼知道?”
季暖心下沉了沉:“之前撞傷你的那個男的,是不是正在追你?”
“……”夏甜一口西瓜差點嗆進氣管裡,連咳了好幾聲才啞著嗓子罵了聲:“我去,你這是會算嗎?幾天不見就半仙兒了啊?”
季暖神冷了冷。
果然,夏甜現在這半遮半掩又有點的語氣,很悉。
一切都如所料。
只是有一段時間沒去看,居然還是讓那個王八蛋鑽了空子!
……
翌日清早,還不到七點,季暖直接開車去了醫院。
剛出電梯,還沒到病房門前,就看見夏甜正被一個瘦高的男人從走廊前邊的公用洗手間扶回來。
夏甜擡起眼發現了季暖,當即一臉驚詫:“暖暖?”
季暖一句話沒說,眼神只在那個男人的臉上冷冷的掠過,推開病房的門便走了進去。
直到夏甜被扶進來,坐到了病牀上,那個高大的男人才轉過來看向季暖,對出手,一臉客氣的說道:“你就是甜甜經常說的好朋友季暖?你好,初次見面,我李明恩,我是……”
季暖彷彿沒聽見,坐在病房一側的沙發裡,面無表,整個人是前所未有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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