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的醫護人員見他走了進來，皆是轉頭看向那個氣場強大的男人。

墨景深仍是來時的那服，襯衫上還沾了些季暖頭上的跡，卻並不狼狽。

看見這冷峻拔的男人，再又看見俊的臉上是一片冷沉肅然，整間診室的醫護人員都畏懼於他這樣清冽寒涼的眼神，畢竟他把人都送進來十幾分鍾了，結果到現在都還沒有人能幫季小姐理一下傷口。

“先、先生……季小姐不讓我們……”有一位醫生開了口：“的緒不穩，我們怕強行去的話，會給的心裡增加太大的負擔和刺激……您看這……”

墨景深著那個被圍在幾人之間的季暖，薄脣冷抿，長邁開，徑直走了過去。

走近時，季暖仍然無助的蜷在那裡，頭都不擡一下。

他從來沒有見過季暖的這副模樣。

他所看見的季暖是開朗的，明的，雖然幾個月前的格有些變化，卻始終還是當初那個，只是多了理智，多了人生的目標，仍然是一如既往的自信與明豔。

他沒有見過這樣臉蒼白如紙，更又眼神驚恐的像是對整個世界都充滿了防備的。

甚至就蜷在那裡，不停的抖，眼神不敢看任何人，手放在邊，死死的咬著手指，像是有什麼讓的心無法承的東西和刺激，在不停的侵擾著的理智。

墨景深俯，將從診牀邊的牆角抱了過來，著的背，溫聲低道：“你上有傷，需要看醫生，乖一點，理過傷口我們就回去。”

聽見墨景深的聲音，季暖才緩緩擡起頭來，一臉驚了似的表藏都藏不住，但卻因爲看清了旁的男人是墨景深，雖然沒有抗拒他的接，但仍然是一雙眼睛充滿了防備。

醫生見居然老實了，想趁著被這位先生抱住時拿著酒棉過來幫清理頭上的。

結果手還沒到，就聽見人低低的冷漠的聲音：“別我！”

醫生：“……”

果然，除了這位先生之外，是真的不允許任何人去。

這得是過多大的刺激，又得是對這位先生有多大的信任和依賴，才能讓他爲唯一一個特別的那個。

見季暖這是真的害怕別人的，他將手在頭上了，輕道：“上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季暖搖頭。

“頭疼麼？”他低問。

仍然搖頭，但他的手到頭上的傷時，還是疼到皺了一下眉頭。

墨景深沒再多說，以眼神示意醫生將所有能用來理傷口的東西都放到他手邊的置架上，然後親手幫季暖將額頭和流至臉頰邊的乾淨，再將傷口周圍了，看清傷口並沒有很深，只是表面上一層被鵝卵石牆面撞出的傷，不需要合，他纔拿過酒棉繼續幫拭。

雖然傷的不深，但是創面不小，季暖被酒棉到傷口時傳來的刺痛給刺激到渾一抖，卻在墨景深關切的低眸看時，又死死的咬著脣不吭聲，忍著痛，一不。

“別咬自己。”墨景深拿過一塊乾淨的紗布，疊一個厚方塊，放到邊，在季暖咬上紗布時，繼續幫的傷口消毒。

期間季暖真的是一聲痛哼都沒有，只是愈加蒼白的臉暴了究竟有多痛。

最終墨景深將的傷口好了醫用紗布，再又了粘著汗的頭髮，將的頭髮用一跟醫生借來的皮筋綁到了腦後，再又要來了冰袋，幫腫起的那半邊臉做了冷敷。

做完這一切後，季暖靠在他懷裡不說話，也仍然不允許其他人，任何檢查都不能做，一再的問有沒有不舒服，確定沒其他問題之後，墨景深直接帶離開醫院。

回到公寓後，季暖很快就睡著了，只是一直噩夢連連，不到五分鐘就驚醒一次，哪怕是墨景深一直抱著睡，也仍然是時常的驚醒，每一次醒過來都要盯著房間裡的燈看許久，像是在確定自己究竟在何，直到漸漸安心了確定是安全的，才又閉上眼睛，沒多久後繼續驚醒。

如此反覆，直到凌晨，才睡的稍久了些，卻仍然是在睡夢中兩隻手的抓著墨景深的襯衫袖口，像是怕他離開，只扔下自己一個人。

凌晨時分，萬籟寂靜。

墨景深的手機在牀邊震，他看了眼在懷裡難得安睡超過半個小時的季暖，手拿過電話，看了一眼，接起。

對方顯然沒料到他居然會接了電話，這麼久以來打過的無數次都被無視，可居然這一次，他接了。

“景深。”電話彼端響起一道清悅的音：“雪意的事我很抱歉，是……”

“那起快遞事件後，我警告過你，別季暖，把我的話當耳旁風？”男人的聲音有著滲人心的寒意，冰冷的溫度似是將室的空氣都已拉低了。

電話那邊的人正要開口，卻又聽見他冷漠道：“無論是你還是蘇家任何人，既然已經放棄了我對你們最後的容忍，今天過後，你會知道惹到我的後果。”

對方還沒來得及再多說一句，電話便已被冷漠的掛斷。

墨景深將手機扔至桌上，轉眼見季暖在睡夢中又開始皺起了眉頭，不安的手纂著他的袖口，像是在夢中被什麼可怕的人追逐，像是逃無可逃，整個人繃的睡在他邊。

男人的手避開頭上的傷，在頭頂了，安了幾分鐘後，季暖的才漸漸放鬆，臉在他的懷裡，眉頭慢慢的舒展開。

如果只是今晚在酒吧地下室裡發生的事讓遭到刺激，心不安穩是正常的，可從的種種表現來看，所到的刺激卻並不是單純的這一種。

在地下室裡發泄似的去用刀刺那個人時，一雙通紅的眼睛像是過那個人而看見了其他什麼東西，當時的瘋狂並不只是單純的發泄，那樣的痛恨和恐懼，並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