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試也沒有考，最後欠下的兩門測試，顧瑤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參加了，只趕忙打電話給班導請了假，便和顧子昱一塊趕忙回了顧家。

在車上哭，普一聽到這驚人的消息，心都跳了一拍，只覺自己的眼前瞬間一片漆黑，差點就要呼吸不過來。

顧子昱一邊忙著開車，一邊了手過來著的小手，示意鎮定，必須保持鎮定了，不管怎麼樣，一切都先回了家再說。

“媽媽是騙人的吧？哥你說，媽媽是騙我們的啊？爸爸的一向都很好，是不是騙我們的啊？！”近乎撕心裂肺地喊出了所有的話，顧瑤才發現自己本就控制不住自己，深呼吸了兩口氣，還是覺得整個人搖搖墜得，好像下一刻便要昏過去。

顧子昱慌忙將車甩向路邊，捧過的小臉便是一個略帶了些悲涼意味的吻。

“你有我。只要你記得，你還有我，就夠了。”

定定看了他幾秒，忽而抱著他更用力哭起來。如果爸爸真的離開了，那這全世界，便真的只有他了。

重新開車回家，葉家的人也聞訊趕到，顧瑤和顧子昱進門便看見，坐在沙發上靠在葉清雅懷裡，早哭得沒有人樣的寧婉怡。

“爸爸呢？爸爸在哪裡？怎麼會……怎麼會這樣？一個禮拜前我出門的時候他都還好好的，怎麼會……”顧瑤一進門便往樓上奔，卻在樓梯口一把被張媽拉住了。

“瑤瑤，你別激，瑤瑤，你聽張媽說，老爺是突發心梗塞，一覺睡醒便沒了氣息的。他……他是在夢中安詳的去的，是人生最圓滿的境界，他……很好……你別太難過了……”張媽本來是想安來著，但話說不到兩句，還是沒忍住，突然便捂著哭出了聲。

顧瑤仍自不相信，跌跌撞撞地奔進了二樓的房間。

“爸爸……爸爸……”由於奔得太急，腳下一個踉蹌，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卻還一邊哭一邊往前爬，“爸爸，瑤瑤回來了，你別嚇我好不好？爸爸，嗚……我回來了，我回來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顧子昱是快步從後面追上來的，剛剛出現在房間門口，深黑的大還沒來得及卸下，便看到摔坐在床邊，一邊抹眼淚，一邊抓著床上人的手的小人。

他深吸了口氣，微閉了眼眸正對上門框，再睜開眼轉過頭時，便也同一般，雙眼腥紅滿淚，卻始終強忍著沒有掉下來，就默不作聲站在門口，遠遠那躺在大床中間的男人。

耳邊好像有什麼聲音嗡嗡嗡的，眼睛也有些花。那些記憶裡晃過的片段，便是那個年華老去的男人牽著他的手，蹲在他的面前跟他說：

“子昱，爸爸知道自己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媽媽。可是上一輩的事已經都是過去的事了，爸爸知道你和媽媽以前過很多苦。但是玥，瑤瑤的媽媽這些年過得也並不好。因為我一個人，同時虧欠了兩個對於我來說，都很重要的人。我知道你和媽媽或許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們，但是瑤瑤，你的妹妹瑤瑤是無辜的，如果可以，請讓爸爸相信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