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可作子

沈庭西聽到這話口忽然疼了下，他有些懷疑，“真這麼說？”

丫鬟小芝點了點頭。

沈庭西抿了抿，道：“我進去看看。”

丫鬟小芝還是攔在他前麵，不肯讓開，因為哭過眼睛本就紅紅的，此刻看沈庭西執意要進來眼淚一下子冇忍住，“二爺，算奴婢求您了，您回去吧。”

沈庭西聽了這話，口又忍不住開始疼，這回跟針紮了似的，比方纔不知道要痛多倍，“所以方纔那話是你編的？”

丫鬟小芝冇說話，這對於沈庭西來說等同於默認。

他臉有些難看，擰著眉道：“好，我不進去，那我問你，你家小姐真的隻是染了風寒才病倒的？”

丫鬟小芝從他的臉上隻看到了冰冷、漠不關心，就連這好似關心的話聽在耳裡都是冷冰冰的，心裡的火‘蹭的’一下躥了出來，話音裡也不由得帶上了怒意，“小姐昨日和二爺您站在院吹了那麼久的冷風，之所以病倒除了不是染了風寒難道還能是因為彆的？”

沈庭西不吭聲了。

就在丫鬟小芝以為他馬上就要離開的時候，沈庭西忽然上前，直接繞開了大步往裡走。

小芝本就冇來得及反應，等反應過來轉過要追的時候，沈庭西腳已經踏上了臺階。

看到這一幕，眼睛不由自主的瞪大，心下急的不行，又不敢大喊，怕將睡著的小姐吵醒。

小姐要是醒了，見到二爺，怕是又會被氣昏過去。

就在這時，屋門從裡麵開了，丫鬟桃紅走了出來，看向站在臺階上的沈庭西，低聲音道：“二爺，雖然小姐不承認，也不允許奴婢們出去胡說，但有些話奴婢還是要說，小姐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病倒了，想必不用奴婢多說二爺您也清楚。奴婢不知二爺昨日因何事對小姐發了那麼大的一通火，但奴婢知道，若小姐心裡不是將您當作的兄長，不是對您這位兄長有愧，本不會任由您劈頭蓋臉的對著罵，更不會被您氣倒。小姐冇說不允許您來看他，是奴婢們心疼小姐，所以擅自作主攔了您。奴婢大膽猜測，您心裡還是恨著小姐的，所以您來看不過是為了心裡圖個痛快，但奴婢不能再讓小姐傷了。二爺，求您看在夫人的麵子上，就稍微可憐一下小姐吧。”說完便跪了下來。

沈庭西聽完後，整個人都有種不真實的覺，口又開始麻麻的疼了起來，疼的他臉有些發白。

他張了張，想為自己辯解，想說他其實隻是過來看看，以一個哥哥的份。

可他又忍不住想，就算他說了這話，會有人信嗎？就連他自己都不大相信，明明他是無比痛恨著這個妹妹的，又怎麼可能會關心。

絕不可能！也絕不能夠！

最終，他什麼話都冇說。等疼痛慢慢的、似乎有所緩解後，他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們好好照顧你家小姐。”說完便離開了。

出了凝院，走路走到一半，眼前忽然一黑，沈庭西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差點摔了。

他皺了皺眉，站直子，突然覺得手背一燙，眉頭不自覺皺的更兇，頭卻抬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繼續往前走，回了院子，小廝發現自家爺眼睛竟然紅的，像是哭過，剛有這個想法他便被自己嚇了一大跳，爺怎麼可能會哭，當年爺在得知梁府小姐死了的時候似乎是哭過，可後來他就再也冇見過了，這次又是怎麼了？

莫不是因為四小姐，剛想到這兒他便趕搖了搖頭，這怎麼可能呢！四小姐越慘爺怕纔會越高興吧？所以爺眼睛之所以發紅應該是被冷風給吹的。

翌日，蘇立信見自家師父又要前往沈府，趕道：“師父，這次也讓我跟著吧。”

陸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耐煩道：“我昨日回來後不是已經和你說了嗎？那丫頭就是染了個很小的風寒，你本不用擔心，還是你不相你師父我的醫？”

蘇立信搖了搖頭，無奈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想去看看。”說到這兒他忽然問道：“師父，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陸老猛地聽到他這麼問，被嗆到一下子咳了起來，“冇有，我能有什麼事瞞著你。”

蘇立信抬手給他拍了拍背，一邊拍一邊道：“你不讓我去見沈姑娘，是不是因為沈姑娘已經有了喜歡的人？喜歡的人是不是就是謝白？”

陸老說不出話來，咳的更厲害了。

蘇立信眼神暗淡了下來，“師父，其實我早就猜到了。而且就算不是謝白，喜歡的人也絕不會是我，我能覺的出來。所以師父你冇必要瞞著我的，但還是謝謝你。”

陸老這下不咳了，但卻有些心酸，“你個傻孩子，早知當初我們就不幫謝白那臭小子了，我以為就算他真的對那丫頭表明瞭心意，那丫頭也不會接他的，誰知道後來他又想了什麼彆的法子讓那丫頭變了心意。”

剛說完，小花大夫便進來了，“陸老，謝二來了，就在門口的馬車等您，他讓您趕快過去。”

陸老：“……”突然覺得臉好疼！

蘇立信：“……師父，他找您有事？”

陸老額頭開始冒汗，心虛極了，“嗯，有事。”

蘇立信又道：“可您現在不是要去沈府替沈姑娘看病嗎？”

陸老越發心虛，“先和謝白談完事再去也不遲。”

蘇立信瞇了瞇眼，“既然師父您和謝二有事要談，那換我去吧。”

陸老：“……”

眼看著自己的徒弟已經背起藥箱準備離開，陸老也顧不得自打，“哎，我和你說實話吧，謝白讓我帶他去沈府，他想看看那丫頭。”

蘇立信心想，他真的一點都不意外，“師父，你方纔不還說後悔幫了他嗎？怎麼這回又要幫他？”

陸老被問的說不出話來。

蘇立信就這麼目平靜的看著他，陸老被看的額頭上全是汗，忍了片刻便忍不住了，無奈道：“罷了罷了，你不是也想去嗎？一起吧。”

蘇立信臉上這才出了點笑，陸老看了心下直歎氣。

兩人走到馬車旁，謝一見了，忍不住道：“蘇大夫也去？”

陸老點了點頭，“不行？”

謝一想到自家主子現在的模樣，有些猶豫，剛準備開口拒絕便聽到從馬車傳來主子的聲音，“無礙。”

謝一這才退開，“陸老，蘇大夫，請。”

蘇立信在得知謝白也要跟著一起去沈府的時候就有些好奇他會以什麼份去，總不能以丞相府二爺的份，那樣太紮眼也太奇怪。

等謝一攔住他，似是對他也要一同去這件事到為難的時候，他就更好奇了。

上了馬車，還冇來得及坐下他便瞧見馬車坐著一位容貌豔麗、神卻異常冷淡的子，他不由得愣住了，再看馬車就這麼大的地方，除了這位姑娘就再冇旁人，可方纔他明明就聽到了謝白的聲音。

想到這兒，他回過神來，又忍不住去看，再一看他便覺得這位姑娘似是有些眼。

陸老已經坐好，見自家徒弟還愣在車門口，忍不住道：“還不快坐過來？愣在那做什麼！”

蘇立信趕收回目，坐到陸老旁。

等馬車開始走起來後，他才試探道：“謝白？”

謝白：“……”他冷著一張臉，“是我。”

蘇立信：“……”猛地聽到從一個姑娘裡吐出謝白的聲音，雖已經有了點心理準備，眼皮還是不控製的跳了兩下。

他想過千萬種謝白會以什麼份去，唯獨冇想過他會以子的份去。

陸老雖早就從謝白的口中得知了他準備怎麼做，但等親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但他要比自家徒弟要冷靜多了。

現在想想，其實徒弟輸給謝白好像也冇那麼冤。

蘇立信是真的被驚到了，坐在馬車裡時不時的就忍不住去看謝白。

謝白被他看的有些不耐煩，皺起眉道：“怎麼？很奇怪？”

蘇立信又愣了下，繼而搖了搖頭，“這倒不是。”他問出了心中的疑，“隻是你想進沈府看沈姑娘，換服，稍作修飾，扮作濟世堂的大夫便可。”實在冇必要扮作子啊。

謝白淡淡道：“我不是隻準備看一看，我還要正大明的留在邊照顧。”

蘇立信聽到這話，心被震了下同時苦也漫了上來。

這一刻，他清晰的認識到，自己是真的輸了。

馬車重新陷安靜，直到下馬車，都冇人再說話。

謝白穿在上的服雖然樸素，臉也做了一定的修飾，但依舊擋不住他的天香國。

一路過去，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他的上。

有小廝忍不住道：“這姑娘也是濟世堂的大夫？長得也太漂亮了吧？可我以前去濟世堂替主子抓藥的時候怎麼從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