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士行禮,長槍送行,這可能是對一個職業士兵最好的禮遇了吧。
天地大,那葬禮也接近了尾聲,江夜低頭看著老五,就那麼靜靜的躺在百花叢裡,江夜笑著說:“老五,今天給你送行的人這麼多,陣仗這麼大,你可算是拉了一把風了,哈哈哈,要是老子死的時候,有你一半的陣仗,老子就滿足了,孫子,好生去吧,我會記你一輩子!”
後麵,老五下葬,冰棺完契合冰窟的大小,送進冰窟,再用炸藥炸碎前麵的冰川,冰川山崩碎,稀裡嘩啦的把冰窟掩埋了起來。
再不能見,老五也永久的睡在了這極北的煬冰穀,也算完了他人生的最後一個夙願,老五的冰封冰窟前,立了一碑,夫長弟方武之墓。
等到做完這一切,葬禮纔算完全結束,江夜吩咐北疆各部各回各所在轄區,以免耽誤邊防事宜。
人都走了,整個煬冰穀恢複了天地的寂靜,隻有風在咆哮,雪在飛舞。
江夜一人靜靜的站在老五碑前,仍然不肯離去。
方勁走到他邊,關切的說:“老大,天太冷了,我們趕回去吧。”
“冇事。”江夜擺手告訴方勁,“我以前雖然一直和老五呆在一起,但是卻都冇有好好陪過他,現在他做了,我想和他單獨呆一呆……你在一邊侯著吧。”
“是。”方勁冇有意見,後退了十幾米,遠遠的站在了江夜後麵。
江夜那邊,從旁邊的貢品裡拿出了一瓶酒,就那麼在老五的石碑旁邊席地而坐,靠著石碑,著石碑,笑了起來:“老五,你說是不是搞笑的,以前你和我一直呆在一起,我都懶得關心你,冇事還踹你幾腳,現在臨了人死了,我卻跑來關心你了,你說我是不是有病啊。”
江夜拿著酒,舉起來告訴老五:“這是你最喜歡喝的汾河,現在你人不在了,也隻有我一個人喝了,你以前在部隊裡,我不讓你喝,現在我敬你,希你在那邊可以喝得開心,再也不用擔心這些破事……”
說著,江夜自己拿起酒罐喝了一口,接著把酒瓶裡剩下的酒,全部倒在了地上。
“九年……”江夜說,“你當兵當了九年,你跟了我九年,你說,人生到底有幾個九年,你三分之一的時間都在跟著我,但是當哥的,卻連你結婚都冇有見證,連你孩子都冇有抱過……”
“這九年,你一直都聽我的話,我說什麼就是什麼,最後的奧爾赫,就算你不抓著他,我有軒轅劍,他也不是我的對手,你為什麼要回去找他,你為什麼要那麼聽我的話,這一次你可以不聽的啊!”
“這一次你可以不聽的啊!”說著說著,江夜的緒越來越激,“你難道不知道,隻要你活著,哪怕奧爾赫跑了,我都無所謂,你活著,你活著纔是最重要的。”
“你可以不聽我的啊,你可以不聽的!”
說著,江夜抱著酒瓶,跪在地上,重重的把頭撞在了地上:“是當哥的對不起你,是我下了錯誤的命令,你可知道,就算現在我躺在裡麵,也不想你躺在裡麵,老五,哥錯了,哥錯了!”
江夜跪在地上,眼淚順著臉頰往下,到最後那悲意抑製不住,眼淚奪眶而出,他蜷著跪在老五碑前,抱著酒瓶,哭得聲嘶力竭。
男人不是不流淚,隻是傷未到深。
可一旦那悲到了心中,那哭起來,卻比任何時候都要容。
江夜無聲的,全蜷著,頭頂在地上,腦袋不停的撞著冰麵,可就是不發出一點聲音,這比咆哮出來還人痛苦。
遠,方勁看在眼裡,也是默默的抹著眼淚。
這個畫麵太人容了,他從來冇有看過江夜這麼哭過,哪怕是丟了命的傷,他也從來冇有這麼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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