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
一覺醒來,神清氣爽,春眠不覺曉。春日果然事宜睡眠,穿戴好裳坐在銅鏡前,習慣的自己梳理一頭長發。
如緞的墨發與之前乾枯發黃想比,天壤之別,如今著,有那麼點覺了,還記得小時候,娘最喜歡每天幫梳頭了。
「小姐,已經請了第四個大夫了,梁家上下一團,老太太用了幾副葯,人是醒了,不過...大小失,人無,一會冷,一會熱...府上奴僕,上上下下,現在全被拘著了,梁棟聽了信,告了假,估計這會,也到府上了。」
大雙說的很仔細,說完,瞄了銅鏡裡的人一眼,嘖嘖,麵不改心不跳啊,不是說,一點小毒嗎?
怎弄這陣仗...那麼多大夫束手無策,那梁家老太太不會就這麼...
握著梳子,輕輕梳理長發,還早,等到梁家人仰馬翻的時候再說,梁棟,知之不多,不過,陳昌知道,大概問過之後,便心中有數了。
「五弟在做什麼?」
這就完事了?就這麼問一句?然後沒下文了?就讓梁府這麼鬧騰著不管了?難道不該有下一步什麼的?
這大小姐的行事作風,跟了這些日子,怎麼還是不住命脈?頭疼!
「嗯?」
「五爺用了葯,之後就在休息,中間讓長生來看了兩次,見小姐沒醒也就沒來了,片刻前,雲都侯府的二公子上門,知曉老太爺和大小姐都在休息,便去了五爺那,這會應該正在那。」
回答的夠詳細的,林霜語點了點頭,這雲都侯府的二公子今兒怎麼來了,沒參加科考?哦差點忘了,侯府有爵位可以世襲,是不需要參加科考的...那羅天佑呢?羅家如今也是有蔭封的,不過,與爵位世襲終究還是有些不同。
若想將來能在朝堂上立足,讓世人看得起,很多勛貴之家的子弟,還是會走科考這條路,羅天佑八是科考了。
「小姐,要過去嗎?」
這雙手可真巧,這髮髻梳的,簡單又大氣,三兩下就了,自己給自己梳頭髮就總是不順手。
「祖父還沒醒?」
能睡著是好事,這雲都侯府的二公子,雖是有幾分尊貴,可到底是晚輩,就不用去打擾祖父了。
「老太爺睡前用了葯,小姐特意吩咐添了一位安神的葯,估著也是累極了,這會還沒見醒。」
大雙仔細回答著,讓五爺一個應付那二公子,小姐當真放心?
「嗯,去讓陳叔過來一趟,五弟那一會再過去。」
既然有人陪五弟解悶,晚些去不遲,小五雖然單純,卻不是單蠢,想要捉弄五弟,那雲胤傑自己可的掂量點。
「是,奴婢這就去。」
祖父說可以讓陳昌去做一些事,那也不會客氣,林霜語盯著銅鏡,大小雙的確好用也聽話機靈,隻是,心裡明白,聽話是因為有人代過,好用也不是自己的。
現在頂多隻是借用,早晚有一天會還給人家,等到易結算吧,看來,自己該琢磨琢磨這些事了,手裡沒人,心裡沒底。
趁著這大小雙在,讓們幫著帶帶人總還是可以的,想要如們這般怕是難,有個三就差不多了。
想著,又不由思緒飄遠了,堇蘭若是還在...
搖頭一笑,笑自己異想天開,怎麼可能,那丫頭八是隨著自己去了,當年拿著發簪要挾墨寶珠的樣子...墨寶珠又怎麼可能留的命,說起來,自己到一直忘了去打聽,墨寶珠現在近況如何了。
能聽到的,隻有姐姐墨寶珍,當朝皇後。
那個一直暗中默默不語,總是掛著恰當的微笑,總是一臉和善的墨寶珍,沒有妹妹寵,斂不張揚,了宮,當了皇後,一點都不奇怪。
其實,這麼久了,不承認,但是事實,一直在避開墨家,沒有刻意去打聽,也沒有刻意去靠近。
因為,怕自己忍不住,弄的個碎骨豈不是笑話一場?
現在還太弱了,林家這條船現在也經不住大風浪,不著急,不靠近,墨亦宏自會尋上來,可是紫家如今唯一的後人。
上輩子,即便死了,也沒讓他如願以償,這輩子,更無可能,墨家,且等著,慢慢來,不急,不能急。
所以,隻能選擇忽略,選擇忽視,等到水到渠的一天。
「大小姐喚我?」
收迴心神,不知不覺,竟是想了這麼片刻,「嗯,陳叔,祖父睡的可踏實?」
「還是小姐想的周道,若是沒那安神葯,這會估計早醒了。」
陳昌現在對林霜語可不敢隨便應付,再說,老太爺既然放了話,那就表明瞭大小姐在林家的地位,大小姐吩咐什麼,他照做就是。
「嗯,讓陳叔來,是有件事要勞煩陳叔了。」
「小姐言重,有什麼事,隻管吩咐便是。」難道大小姐真要給五爺出氣?
老太爺私下代了一聲,如果大小姐真要去尋林家的麻煩,給五爺出氣,讓他注意分寸,最好將事辦的暗一些,畢竟...
他知道老太爺的意思,氣要出,但是也不能讓林家惹上大麻煩,老太爺要心疼孫子,可也的顧及林家,難啊。
就今日大小姐那辦事風格,要大小姐秀氣一些,怕也是比較難...
「陳叔,帶幾個人,去將京都各大藥鋪的這一味葯都收了,一個時辰能辦到嗎?」
一個時辰,京都城這麼大,可能是有些為難他,可是晚了,就怕效果沒這麼好,林霜語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事先寫好的藥名給陳昌。
陳昌愣的接過看了一眼,這葯好似不是常見的藥名,大小姐要這麼多葯幹嘛?全城都賣,難道不是為梁家的事?是要做生意?藥材生意?
也難怪陳昌這麼想,否則,一般人辦不出這事來。
「小姐這是?」一臉不解..
「有用,如果陳叔速度夠快,約莫咱們開書院的銀錢能緩解一口大氣。」林霜語淺笑連連,眼裡全是算計。
這眼神,讓陳昌有些骨悚然之,大小姐這是在算計什麼?「大小姐是要做藥材生意?」
「嗯,奇貨可居,陳叔,這葯不貴,但是到時候賣出去的時候,可就的翻他個上千倍。」如果,梁棟能捨去孝子之名。
那也隻能無話可說,這世上事,總的試試才知道,況且,有九勝算。
上千倍?這就究竟是什麼葯啊?誰會傻的買啊?怎麼覺後背涼涼的,一旁大雙也是一樣。
「陳叔,快去吧,盡量先從正街的藥鋪收購起,這葯,一般藥鋪備的都不多,如果分開幾個人去跑,一個時辰,抓些,也差不多,若是還有那麼偏僻的沒跑到,慢慢跑就是,哦,對了,在所有收購過的藥鋪,都留下林府的名號。」
要不,買主怎麼找上門?
「是,我這就去。」
陳昌雖然不明所以,可老太爺說了,小姐吩咐什麼,就去做,那他就按大小姐吩咐辦事就是,說不得,還真讓大小姐折騰出什麼事來,總比讓他帶著人衝到林府去妥帖些。
「那老太爺那,大小姐多顧看一些。」四爺也在府上,等下他再代一聲,讓四爺去老太爺那照看一二。
「放心,哦,對了,四叔應該回來了吧,你喊上四叔一起去,就說是祖父吩咐的。」說完,直接擺了擺手,示意快去辦事。
四爺?老太爺的意思?
莫非這事還是老太爺吩咐的?陳昌這一下底氣就足了些,對,應該是,四爺可是常年在外打理府上營生的,對這些事應該裏手,喊上四爺好。
陳昌離開,林霜語這才起打算去看看林宏圖,子了重葯,還是要休息的,別讓那雲公子纏著他太久纔好。
「小姐...您買那麼多夜明砂做什麼?」這葯是不貴,但是買這麼多...
大雙終於頭一回忍不住好奇主開問了,一直以來,都是林霜語吩咐,纔出聲,要麼就是傳遞那頭主子的訊息才會主說話。
「給梁老太婆..太看病。」老太婆三個字纔出口,就覺得不妥改了一下,畢竟,娘從小就教,無論麵對什麼人,討厭的或者是敵人,一定要注意修養。
若是娘在邊上,又要訓了。
老太婆...大雙腳步了下,調整跟上,的確老太婆了,不過,看病?腦中約莫迴轉了一下,大致捋出了一點思路,小姐這是...
葯是小姐下的,怎麼解,小姐自然是最清楚的,剛才讓陳管事去買的夜明砂,應該是解藥中以為必不可的葯,就算陳家找了厲害點的大夫能寫出方子來,也買不到這葯,大小姐剛才說,這葯一般藥鋪都備的不多,也就是不常用的。
這麼說,小姐是『對癥下藥』?刻意在藥鋪都留下林府的資訊,讓梁家自己找上門來求到跟前?
到時候,小姐再以天價賣給梁家救老太婆的命?呸,老太太...
連環計...好可怕,可是,這樣一來,不是赤果果告訴梁家,葯就是小姐下的或者說林家下的?這不是自己找麻煩嗎?
「梁棟是出了名的孝子,他如今至四品,就是為了前程,他也不能丟了這孝子之名,丫頭,備忘了,一個孝子死了多人?所以,我出什麼價,他都的買,這是其一;其二,那些大夫勢必告訴梁家人,老太太是中了虞人果子的毒,隻是我略變通了一些,那些大夫解不了,得知解藥中的一味葯都被林家買了,自然就該知道他娘究竟是怎麼回事了,梁棟若是連其中這點緣由都還弄不清白,他這怕也要做到頭了,林家也不怕。」
給五弟下毒的人,現在可還扣在手裡,梁棟是願意出銀子,還是願意弄個魚死網破?不用想就知道結果了。
林家如今就是那腳的,梁家可是穿鞋的。
梁家若是不怕鞋破,那就奉陪就是。
也就是說,梁家這個虧是吃定了,而且是個啞虧,吃了還的笑著,高...「那要是...梁家真買了葯回去,梁老太..太的毒接解了嗎?」
大雙頗為艱難的又問了句,沒什麼,的再清楚些認識前麵漫步而踏的人,往後才能時刻提醒自己,千萬不要試圖招惹。
「嗯...我素來還是說話算話的,但是本錢還了,總還要對方支付點利息,丫頭,你說可是這麼個道理?」
不給點教訓,怎會記住教訓,的讓他們以後對林家畏著,怕著,纔不敢再這麼三番兩次的招惹。
「是...」
一個是字說的輕飄飄的,大雙悄悄了口,說的對,太有道理,也記住了,以後絕不能欠小姐什麼東西,還不起的。
梁家當真是要虧了。
陳昌喊了四爺急匆匆就除了門,兩人一商量,帶了人,分了幾路一起行,這世上,花銀子買東西當大爺這種差事好辦啊,就是跑的累點也不覺得了。
四爺本就喜歡行商,這是老太爺頭一回吩咐他去辦這事,幹勁十足,也沒多問,在四爺心裡,老太爺做什麼事,都是靠譜的,穩妥的。
一家家藥店收過去,有些藥店還沒這葯,這速度就更快了。
這夜明砂藥用的地方確實不多,不是常見藥材,而且,是需要提煉的,這用的不多,製藥還麻煩,有些能替代的也就尋了別的替代了,這葯,若非屯了貨,一時間還到不了手。
這也是林霜語煞費苦心想了半天的結果。
「大姐姐!」
林宏圖已經與雲胤傑聊了半天了,這雲胤傑什麼話都能接上幾句,再無聊的話也能聊上幾句,到是一直沒冷場。
就是林宏圖一直有些心不在,這好不容易盼著林霜語來了這才笑容燦爛。
「看來,師妹睡的很香。」水不錯。
天姿國的也不是沒見過,像這般的,還真不多,這種人,即便盯著一張禍國殃民的臉,也能讓人忽略的容貌而被這一獨特的氣質所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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