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地勢較高,林木繁,天氣十分熱,因此瘴氣和毒蟲相對較多。書趣樓()
在一座酷似牛頭的山巒底下此時正有一群人在行進。
這一行人正是三天前從天水宗務堂報備後出發來到西域的魏無恙六人。
他們在途中已經遇到了幾波來這的其它宗門修士,幾乎個個都是築基後期境界,很見到築基中期修士。
境的口據說是在一個水簾裡,穿過瀑布就是另外一空間,極為玄妙。
金誌勇取出一張地圖檢視,然後指向對麵的一條懸空棧道說:「走那邊上去。」
沈浪卻道:「慢著。」說罷揚手彈出一顆石子,打在通往懸空棧道的鐵索橋上,結果令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那鐵索橋居然像是水波一樣漾開,接著化為了虛無。
原來先前所見都是幻化出的景象,如果一直向前必定會掉進下麵的深坑裡去。
幾人走到深坑前,發現下方瘴氣瀰漫,也不知有多深。
「好厲害的幻!」楊廣正道。
「有沈師兄在,再厲害的幻也起不了作用。」陳俊蕪道。
「這是誰在此佈置的,其心可誅!」上炎道。
「還用問。肯定也是前來爭奪『凝元果』的修士了。」金誌勇道。
「走吧,大家小心點,進裡麵後會更加兇險。」沈浪跳上飛劍道。
其餘的人也都紛紛祭出飛劍。
魏無恙看了下對麵的懸空棧道,右手一抖,數十道煞魂就越過深坑纏在了對麵的一顆古樹上,然後借力一躍而過,穩穩地落在了懸空棧道上。
其它幾人見了都是眼中驚訝之一閃即逝,上了懸空棧道後繼續向前,鑽進不遠的一個通道裡去。
這條通道一直向上,兩邊是筆直的崖壁,大約走了一百丈遠,可以聽到瀑布落下的轟鳴之聲。
在一個風景秀麗的山崖上,一道寬十餘丈的瀑布從山崖上傾瀉下來,水勢洶湧,蔚為壯觀。
瀑布這一頭已經來了不人,他們三五群的在等待著什麼,見到魏無恙一行人也不過是看了一眼,並不在意。
這些日子以來,從這裡進境的修士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已經見怪不怪了。
不過有一人向他們走了過來。
沈浪笑著迎上去道:「況兄,你也來了!」
況仲年笑道:「你都來了,我能不來嗎!」說罷看向魏無恙等人道:「這幾位我好像都沒有見過,不是你們居來峰的吧?」
沈浪指著陳俊蕪道:「這是我的小師弟,其餘的幾位都是其它各峰的佼佼者。」
況仲年沖魏無恙幾人拱了拱手。
魏無恙見對方穿宗的服飾,知道這人應該和沈浪的關係匪淺,不然以沈浪的脾氣不會介紹自己等人認識。
沈浪掃了眼其餘三名宗築基後期修士道:「怎麼你們還在外麵等,沒有進去?」
「還不到時候,要等對麵的瀑布轉為暗紅時才行,」況仲年道。
「原來如此。」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道:「紅了,紅了。」
魏無恙去,果然對麵的瀑布出一淡淡的紅。
況仲年對沈浪道:「我們先走了!」說罷跟著幾名同門一躍而過,沒進了對麵的瀑布當中。
沈浪也朝後的幾人道:「咱們也走吧!」
六人從瀑布中穿過去,魏無恙發現自己於一座雲臺之上,一邊是那道流淌的瀑布,一邊是茂的叢林。
「好濃鬱的天地元氣呀!」金誌勇深吸了口氣,十分的道。
「是呀,起碼是外麵的兩倍以上,也隻有這種地方纔能孕育出對凝結金丹有用的『凝元果』了。」上炎道。
一行人沿著雲臺下去,宗的幾名修士已經早就不見了蹤跡。
幾人越往裡走,覺天地元氣越濃鬱,這種地方對於他們來說就像是傳說中的仙境,若是在這裡修鍊,那麼修鍊速度一定會比外麵快許多。
六人更加堅信這裡應該有『凝元果』,或許還有更珍惜的靈藥和材料也說不定。
不過六人都很小心,這種未知的地方,加上又有那麼多宗門的築基修士進裡麵,可以說發生什麼事都很正常。
「看,那是什麼。」上炎忽然指向遠地上的一堆東西道。
幾人走過去,隻一眼就知道這是什麼了。這是一堆被燒毀後留下的灰燼。
「大家小心,估計有許多人存了殺人奪寶之心。」沈浪道。
一行人再次向前,漸漸前方開闊起來,對麵是一片廣袤的平原。
而令他們驚訝的是在平原上有一座六角高塔。
六人正在想著是不是過去看看,就聽到死走的林裡傳出恐怖的嘶鳴聲。
幾人沒有猶豫,同時向六角高塔跑去。
可是那座塔看著很近,六人跑了半天都還到,前麵的沈浪忽然神一變停了下來。
其餘幾人也停下來看向他。
沈浪看向四周,兩隻手車般打出一道道法訣,不過並沒有什麼靜。
幾人見他的神凝重,知道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魏無恙看向上空灰濛濛的天道:「不在四周,或許在上麵。」
沈浪當即祭出一口飛劍直接激向虛空。
那口飛劍剛剛上去不到五十丈就被幾道雷給擊碎屑掉落下來。不過幾人眼前一暗,周圍的環境為之一變,廣袤的平原不見了,他們於一片著熒的白骨地中。
氣森森,簡直是一修羅道場。
「幻境,竟然一切都是幻境!」沈浪驚駭道。
「我們先前看到的都是幻境嗎?」上炎問。
「從我們進那座大山後所見到的都是幻境,不僅欺騙了我們的雙眼,也欺騙了我們的其它五。」魏無恙道。
「那我們遇到的那名宗修士咧?」
沈浪苦笑道:「那也是幻像,包括我們現在見到的也未必是真的,因為我們五都被遮蔽了,看到的,聽到的,甚至…」他想到什麼,忽然將子向一邊移開,保持著和其它幾人的距離後道:「甚至連你們是不是真的我也分不清楚。」
金誌勇道:「這怎麼可能,沈師兄你是不是弄錯了!」
「你不要靠近,我會出手的。」沈浪對朝他走去的金誌勇道。
金誌勇隻得停在原地,這個時候其餘幾人都覺到了事態的嚴重,各自有意識的拉開距離。
如果六人之間連相互的信任都無法做到,那麼整個團隊也就散了。
魏無恙當即運轉天一生水訣穩住心神,閉上雙眼應四周氣場變化,不一會功夫睜開雙眼道:「大家不要慌,這是落魂宗的『引魂陣』,守住心神,等我將那幕後的人揪出來。」
沈浪卻怒斥道:「你瞎說什麼,這本不是什麼『引魂陣』,大家千萬別被他騙了,他很可能已經不是衛師弟了。」
其它幾人看看沈浪又看看魏無恙一時間都呆在了原地,不知該怎麼選擇。
魏無恙冷笑著忽然飛出一支支幡旗,落在了眾人的四周,接著在他們驚訝的目中打出一道法訣。
「破!」
剎那間四周虛空一陣晃,原本站立在五人麵前的沈浪消失不見,地下的白骨也失去了蹤影,五人還是於先前進來的雲臺之上。
「沈師兄咧?」陳俊蕪四下張,卻是不見沈浪的影子,疑的看向魏無恙。
魏無恙道:「他本沒有進來。」
「他沒有進來,這是怎麼回事!」金誌勇不明白道。
魏無恙道:「我要是沒有猜錯的話,你們的訊息都是從沈師兄那聽到的吧?」
金誌勇和上炎相互看了一眼後點頭道:「不錯,是雲遊回來的沈師兄告訴我們這個訊息的,怎麼,這有什麼問題嗎?」
魏無恙道:「當然,因為他已經不是以前的沈師兄了!」
陳俊蕪怒道:「你胡說些什麼,不是沈師兄那會是誰?」
「是呀!衛師弟,這話可不要說。」楊廣正道。
魏無恙道:「我是說他的神智已經被其它人控製住了,一切言行都是按照對方的意思在做。先前在那懸空棧道的幻境不過是試探咱們和麻痹咱們而已。」
上炎道:「他為什麼要那麼做?」
魏無恙道:「懸空棧道的幻境並不是特別高明,我想在場的師兄弟中應該有人能看出來,當然在下也看得出來。所以他搶先破陣,先取得咱們的信任,接著關鍵就在那瀑布前了。」
金誌勇道:「瀑布前沒有什麼異常呀!」
「太多了,隻是我們因為被他先前的舉,和那名宗修士的到來給吸引了注意力。你們想想看,他們既然都在外麵等,又怎麼知道要瀑布變後纔是進的時機?這有點說不通吧!好,即便是有人進去過,或者是聽說過,這些人又是從哪裡上來的,前麵懸空棧道前的幻境難道是他們中的人設下的嗎?那宗的修士既然與沈師兄關係不錯,為什麼自始至終都沒有提過前麵的幻境咧?」
魏無恙的話讓一臉怒意的陳俊蕪神緩和下來,幾人仔細一想果然是有很多說不通的地方。
魏無恙道:「那瀑布後本沒有什麼境,而是被對方提前佈置好的陷阱。沈師兄先前那麼做的目的是想讓咱們幾人互相間失去信任,這樣他們纔好下手。」
他的話剛剛說完,一陣掌聲從對麵的樹林裡傳來。
接著五人就看到了一群黑袍人從裡麵走出來,為首的道:「彩、彩,難怪有人說你是天水宗金丹以下唯一可以和董星魂比一比苗頭的弟子,我們佈局這麼細,卻沒想到在你眼裡卻是有如此多的,今日看來本座的收穫遠超預期呀!」說完從其上釋放出一遠超築基後期修士的強大氣機,這人赫然是名金丹初期修士。
他沒有急著進攻而是緩緩道:「你能破了我的『引魂陣』,想必王家的王棠應該也是死在了你的手裡,這筆賬今日我就一起和你算算好了。」
兩邊的黑袍人在他話音剛落就直撲向雲臺。
這些黑袍人竟然全部是築基中、後期修士,共有十五人,人數上於倒地位。更何況還有一名金丹初期的黑袍首領在旁邊隨時可以出手。
上炎等人暗自驚心,這一次怕是在劫難逃了。
魏無恙卻道:「跳下去!」說著轉就跳向對麵的瀑布,另外幾人現在都於六神無主的狀態,也不管瀑布後麵是什麼了,跟著也跳了過去。
「想跑,沒門。追!」黑袍首領形化一道黑遁直接追了過去。
其餘的黑袍人也紛紛跟上。
另一邊,魏無恙再次來到前麵見到宗況仲年的地方,不過眼前的一切完全是兩幅景象。
滿地都是各個宗門的,無一例外全部被吸幹了,隻剩下乾枯的皮囊和骨架。
沈浪木然站在中間,見到他們也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是一沒有靈魂的行。
「師兄!」陳俊蕪準備跑過去,可是被魏無恙一把抓住道:「他已經死了。現在隻是軀殼而已,快逃,不然就來不及了。」
陳俊蕪被他拖著朝懸空棧道疾奔而去。
可就在這時,一道黑遁擋在了前麵一行人的前麵,後麵則是跟著追過來的十五名黑袍人。
魏無恙瞅了眼從遁中現出形的黑袍首領,對其餘四人道:「我擋一下他,你們先走。」說話間一道大的水柱洶湧而出,在其前化一道水龍,接著他積攢了數月的三百三十八滴天一重水全部沒裡麵,右掌一推,水龍發出一聲震天的龍鳴聲呼嘯著朝著對麵的黑袍首領而去。
其它人則趁著這短暫的機會從兩邊繞過,他們不是不想留下來幫魏無恙,而是知道留下來並沒有什麼用,反而浪費了魏無恙給他們創造的這個機會。
黑袍首領臉被頭罩罩住了,看不清麵上的表,不過他沒有理會從兩邊逃走的四人就可以證明,他對於魏無恙的這一招很看重,不敢有半點分心。